南楓開始一邊守孝,一邊念書備考進士。趙聲和魯小胖準備考鄉試。
南楓考過了鄉試,對兩位朋友多有指點,趙聲的文章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磨練,先生也說這次考試極為穩健,不用太過擔心。
魯小胖還是有些懸,好在他心態一直不錯,他能夠中秀才,他的爹就高興的幾天沒睡著,現在兒子要考舉人,他爹比自己兒子還張。
魯小胖還能照常吃喝睡覺,他爹是吃不好也睡不著,頭發還一把把的掉,大夫說神張力太大導致的。
魯小胖驚訝道“爹,你張什麼呀考試的是我。”
他爹笑道“我麼老魯家就出了你這麼個秀才,現在又要考舉人,要是你考上了,爹要去寺廟里還愿,還要給祖宗們上香,想到這些事,爹就睡不著了。”
魯小胖沒心沒肺道“那或許我還考不上呢,你這不是瞎了心。”
他爹馬上呸呸呸道“言無忌,言無忌,你別胡說,咱們祖宗保佑呢你一定能中的”
魯小胖抱怨給南楓聽,南楓道“就是不為你爹,為你的姐姐們,你也要努力一把”
魯小胖嘀咕“你又胡說了,我早問過我爹,我爹才不會把姐姐們送去給別人做妾呢”
南楓正道“以前我說你姐姐們去做妾,或許是個玩笑,但是將來們出嫁,你就是們的依靠,們在婆家日子過得好壞,不單單取決于夫婿的人品,還取決于娘家是否得力我只說一件事,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一個子嫁了人,假如生不了兒子,婆家寬厚的還好些,要是婆家用這個做借口,休妻也是可以的到時候娘家有依靠,子即便回家也有活路,更有甚者,因為娘家得力,婆家本不敢提休妻你說你中不中舉人,對你姐姐們重不重要”
魯小胖從來沒從這個角度思考過問題,他傻傻的回了家,姐姐們圍著他團團轉,一個拿著鞋子道“小弟,這是大姐給你做的鞋,特意給你撐開了,一點不腳。”
另一個道“我和你三姐做了你吃的糕,念書辛苦,你也休息休息。”
魯小胖看著姐姐們關的眼神,他小宇宙發了開始頭懸梁錐刺的學習。
趙聲奇怪道“他這是怎麼了以前也沒這麼用功過啊”
南楓手里拿著一本書笑道“開竅了吧,也是好事啊”
三個小伙伴一同用工,效果還是很顯著的,趙聲就不必說了,魯小胖的文章也大有進益,他的先生非常欣“照這樣下去,今科你的希還是大的。”
魯小胖的爹非常激南楓和趙聲,他是個生意人,最會察言觀,給南楓和趙聲送的東西都現了心意。
南楓已經是個舉人,底子薄,家里又沒人照料,如今雖然不缺錢花,還是很節約的,服外面鮮也就夠了,里面的補補也不丟人。況且又在孝期,整個人都是灰撲撲的。
魯小胖的爹送給南楓的就是兩套素淡,既面又耐穿的服鞋,全是南楓的尺寸,南楓真心實意的謝了。
送給趙聲的就是讀書人喜歡的清雅擺件,趙聲和魯小胖,又是好朋友,知道他家也不難于此,所以也沒推辭,笑納了。
苦讀多年,終于到了趙聲和魯小胖考試的日子,南楓特意送兩位朋友考場,給他們加油鼓勁。
兩人考完出來,南楓很是關切,趙聲還好,魯小胖覺得自己都虛了。
趙聲嘲笑他,“要是將來進京趕考,我看你得癱在考場里。”
魯小胖搖著手道“先別和我說這些,我要好好休息休息。”
兩家的仆人都在外面等著,魯小胖的爹更是親自出馬,眼看兒子和同窗說完話,趕上前噓寒問暖。
等到發榜日,趙聲也了舉人,魯小胖照例是墊底的,哪怕墊底,他爹已經喜的開始還愿吃素了。
兩家人開始慶賀,南楓兩頭跑。趙聲家算是書香門第,他中了舉,家人即便是慶祝也是很斂,請了親朋好友聚了聚。畢竟要中了進士才是仕途的第一步呢。
趙聲的爹還叮囑兒子不要放松學業,趙聲低頭教。
魯小胖家席面就大了,他爹連開幾日宴,親戚朋友,左鄰右舍,家中仆婦,外帶生意伙伴,能請的全請了,一個不落下。
南楓幫著朋友們一起張羅,吃飯的時候兩家都很注意,因為南楓還在為鐵大虎守孝,給備的都是素席。
接下來就是準備明年上京趕考,那時候南楓的孝期也結束了。三人一直在一起溫習功課,魯小胖學著學著總要打瞌睡,南楓備了一戒尺,只要魯小胖在一邊點頭,就啪的他一下,魯小胖總要跳起來喊。
他非常委屈,“南楓,你能不能輕些,我好歹也是個舉人老爺了,被你這麼打,多沒面子”
南楓道“面子是自己掙得,不是別人給的你要是不好好念書,別說戒尺,你看看,我水都備好了,你再打瞌睡,我就用水澆你一頭”
旁邊服侍他們的丫鬟小廝都捂著笑,魯小胖家規矩,環境好。他爹又疼他,三人基本上去他家溫習功課為多,戒尺啊水盆啊都是南楓讓準備的。
趙聲就在一邊嘲笑魯小胖,“你要是準備上京趕考,就不能憊懶,我看你圣人言都快忘了”
他們還經常去湛兮書院請教學問,院長悉心指點一些考試的規矩。
等南楓孝期一過,離會試還有半年的樣子,三人就開始準備,畢竟路途遙遠,路上也得走上一段時間,到了京城還要找地方落腳,早些出發也能準備的充足些。
溫地主等三個小地主知道南楓要去進京趕考,給南楓湊了一千兩銀子。南楓收下了,然后拿了二十兩請一個老叟照顧父母的墳塋。
沒有什麼好收拾的,不過一些和一些書本。魯小胖和趙聲都是有仆人小廝服侍著上京的。
趙聲勸南楓買了小書,也好照顧照顧,南楓不愿意,道“我孤一人,什麼事請自己都能理,不要丫鬟小廝。”
趙聲知道南楓看似綿,實則認準的道理并不妥協,反正路上一起走,總能照顧他。
說是這麼說,一路上車馬勞頓都是沾了兩個朋友的,南楓拿了一些銀子給魯小胖和趙聲的仆人。
兩家的仆人不敢拿,還是自己的主子發話讓他們拿了,“你們要不拿,南楓那個擰的子該自己下車走路了”仆人這才笑著接了。
趙聲還不停的損南楓,“就該讓你自己去京城,到時候看你不的到。”
南楓給他一個白眼,這話還真沒說錯,現在又沒有gps導航,除了走商、趕考和做的,老百姓大多數生于斯死于是斯,不要說京城,縣城都不一定能去。讓南楓自己找,這輩子很有可能就一直在路上了。
云州地方偏,出來后魯小胖顧著看野景,不時驚嘆著,趙聲祖籍不在云州,他是跟著他爹娘到了云州的,所以還好。
南楓的見識和閱歷比這兩個朋友高出不知道多倍,這些景并不能讓驚訝。這里勝在沒有污染,空氣清新,環境很好。
不過沿路經過的村鎮,南楓看了頓覺不舒服,不能說殍遍野,但是面黃瘦,衫襤褸者多。
更有好些乞丐,看見他們的車隊整齊,追著討要吃食。魯小胖心想給,被仆人阻止了。南楓低聲道“乞兒太多,接濟不過來,你給了一個,其他人哄上來,我們人手也不多,到時候反而危險,再說單給一兩個,他們也不一定能保得住。”
仆人點頭稱是,“還是鐵舉人明白,這些乞兒最是眼厲,看你愿意施舍,那定會學那吸水蛭,盯上就不松口爺千萬別心”
魯小胖沮喪道“這世上還有這麼多吃不飽的人啊。”
南楓微微笑一下,并不搭話。趙聲道“要不然要做的干嘛,此地父母定是不慈,只知道欺克扣,弄得民不聊生”
南楓覺得趙聲說的并不全面,年景不算不好,一路過來還是有這麼多要飯的人,難道個個員都不好
他們也不敢投宿小村鎮,哪怕野外停下休息一會兒,也要到了大的城鎮才敢整頓補給。
隨行的還有鏢局的人,他們道“如今世道不平,小心些好,好多村子看見外人,等到了晚上,一村子人上前害人命,就為了一些錢財吃食。”
有一次經過一個鎮子,魯小胖看見一個乞兒瘦小枯干,破爛服里面出骨瘦嶙峋的小板。魯小胖看旁邊也沒別的乞丐在,就拿了一塊糕給這個乞丐。哪知道不知道從哪里一下子鉆出一群的小乞丐。
魯小胖嚇了一跳,趕搖手,“沒了沒了”那群小乞丐本不聽,直接住他不放,還是他的小廝給力,連吼帶嚇,甚至拿出了棒,才嚇退了這些小乞丐。
魯小胖嚇的以后連車都不敢下,南楓更是心沉重。
好在兩家對這三人的保護到位的,人手給的充足,還請鏢局隨行,特別是魯小胖他爹,要不是鋪子離不的他,他都想親自護送兒子進京考試,給兒子準備的東西和人當然更不能省了。南楓真是占了不便宜。
鏢局的人道“三位老爺不用擔心,我們到了泯江就可以包船走,那時候既快又安全,再不用擔心的。”
趕了大半個月的路,總算到了泯江邊,兩家人帶南楓包了一艘大船,南楓也出了些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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