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蕭然就被外面的狗聲吵醒。他趕起洗漱出門,看見胡八一和王胖子早已經起床,正在院子里都弄著幾隻大狗。
其中有三隻明顯型要大一圈,頭大眼圓、亮耳尖,而且吠聲洪沉,比起其他獵犬的「嗷嗷」聲,更像獅虎般自腔滾落出的吼聲。
難怪胡八一說,三隻獒犬能把一頭人熊撕碎片。
門口還站著一個年輕姑娘,看上去年齡不大,但眉宇間有一同齡男孩都有的英氣,正背著獵槍和燕子爹說著什麼。
看來這就是英子了,真是人如其名。
蕭然也不好在一邊閑著,趕過去幫忙把醋桶、撬、黑驢蹄子等等東西裝上馬車,一行人浩浩就出發了。
燕子爹一路把幾人送到團山子,還反覆叮囑道:「要是找不著可別找,早些回來!」
這一路上,英子帶著狗在前開路,胖子負責牽馬車,胡八一則拎著獵槍和蕭然后,真有點西天取經的覺。
胡八一還給大家講了很多風水知識和墓葬演變,英子則給大家講了從捧月到死人再到野人的演變和典故。
路過一小山頂,胡八一給其他人指了指牛心山「九龍罩玉蓮」的盛景。
只可惜一場地震已經徹底壞了牛心山的格局,不僅山裂了口子,原有的九龍也拆分、重組了五六條,且其中一兩個瀑布水量極小,已經由龍化蛇。
九龍罩玉蓮徹底了敗局,可見至在風水這件事上,人算大多還是要依附於天算。
看了看山下那一頂頂小方塊一樣的綠帳篷,和來回忙碌的小黑點,胡八一慨:「好歹那些寶貝也算從人民中來,又到人民中去,完它們的歷史使命了。」
一行人在英子的安排和指揮下,吃野味、品山珍,如同郊遊一般。雖然三個大男人偶爾因為玩心大起,被英子像個小大人般訓斥,尤其胖子還經常心搗氣,反而讓這一路歡聲不斷。
在山裡走了大概一周左右,終於到了傳說中的捧月。胡八一手捧羅盤,據十六字風水確定捧月定有大墓,但需要月亮升起才能確定,眾人只好先紮營休息。
眾人布置營地、燒火煮水,獵狗們也把一頭麝拖了回來,可以作為今天的晚餐。就在其他人討論著麝香話題時,蓍九霙突然開口了。
「老蕭,往西三百米,樹南面下挖五寸,有好東西!」
蕭然拎起一把鏟子,按照蓍九霙的的指示走到一顆大的老樹旁,便手挖了起來。
樹下落葉很厚,說是五寸,但連葉帶土挖了將近一尺,蕭然才看見土裡有幾顆黑褐如琥珀的東西。
「這是啥啊?不是粑粑吧?」蕭然滿臉嫌棄。
「不識貨……聽說過菩薩果嗎?平止咳、補益氣,還有辟邪安神的效果,不過那些都是凡品。如果生長基不同,還會有不一樣的功效,比如這幾顆就是難得一見的菩提,生長於……」
「蕭老闆!你自己一個人在這幹嘛呢?英子說怕你陷大煙泡里,讓我過來看看你。」胖子的大嗓門傳了過來。
蓍九霙突然有些嚴肅地說:「老蕭,我讓你勸這胖子把積穢丹理了,你忘了吧?可別讓他過來!」
聽他難得這麼一本正經,蕭然也不得不重視,轉朝胖子擺手:「沒啥事胖爺,我來這邊刨個坑拉個屎,沒啥事!」
說完他就草草把那些菩提又埋了起來,
轉朝胖子走去。胖子賊兮兮地看了一樣蕭然挖坑的地方,嘿嘿笑著和蕭然一起回去幫忙收拾晚餐。
今天的晚飯就是鹽碗烤鹿,胡八一和王胖子看上去都滿腹心事,區別只是一個細嚼慢咽一個狼吞虎咽。
晚飯過後,胡八一帶著幾人去野人里考察地形、確定古墓位置。他手持羅盤看著天空的月亮,裡一番念叨,如同孔明擺七星陣,最後確定了一個最大的墓,便留下記號決定明天白天再開工。
回到營地,胡八一給眾人講著倒斗的常識。蕭然一邊聽一邊閉目養神,突然想起下午菩提的事,便問蓍九霙:「你說的菩提,是什麼來頭?」
「剛才那些菩提,是生長在有靈的活上,以活的供自己生長,還能驅使活聽自己命令,慢慢佔據宿主意識。到最後宿主就會變半死不活、亦死亦活的狀態,它就會驅使宿主把自己埋起來,徹底為它的養分……」
「善人,您聽聽,這可是它自己承認的,您千萬當心!遲早有一天老匹夫把您也埋起來……」鏡突然接茬。
「你這臉長見識短的奴,我和老蕭說話你給我滾一邊去!我遲早有一天讓老蕭砸了你是真的!」
「別吵了,說正事。你的意思是,那個菩提下面還有活?是人還是啥?」蕭然問。
「不能算活了。而且菩提的大小和宿主型也有關,那幾顆快跟梨一樣大了,那宿主個頭兒絕對小不了。所以我才說別讓那個胖子帶著積穢丹靠近,否則得出大事兒……」
蕭然聽到這裡,想起還是得提醒胖子毀掉那個破玩意兒。可以一轉頭,卻沒有了胖子的蹤跡。
他心裡一凜,趕忙問胡八一:「胖爺呢?!」
胡八一愣了一下,說:「他說晚上吃撐了,找地兒拉屎去了……」
想到下午胖子的眼神,蕭然心裡大不好,趕胡八一和英子起來去找胖子,兩人只好稀里糊塗的拎著獵槍跟著蕭然。
等快要跑到那顆大樹時,就遠遠看見胖子揮著鏟子挖坑,之後打著手電筒照著地上仔細看,一臉的困。
蕭然快步上去,胖子一臉尷尬:「蕭老闆,我……我也是來拉屎的哈……這是啥玩意兒啊……」
蕭然看了看地上,胖子挖地比他還深,那幾顆菩提的部,似乎有一些黑棕相間的長,還約有些腐爛的腥臭味。
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異狀,周圍依然是一副月明星稀、天朗氣清的祥和景象。
看來也不至於像蓍九霙說的那樣,出什麼大子。蕭然鬆了一口氣,對胖子說:「我們還以為你陷到大煙泡子里了,所以趕來找你了……」
正說著,獒犬中最大的那隻虎子,突然俯下,盯著胖子後的地面,其他兩隻獒也相繼齜開了牙花子,其他幾隻獵狗也跟著躁不安起來。
「善人!有……氣!」鏡也同時說道。
蕭然看見胖子後的地面突然鼓了一下,趕手去拉胖子。
可他還是晚了一步,地面轟然裂開,一個龐然大掀地而起,連一旁的大樹都被震地搖晃起來。胖子躲避不及,被這一下掀翻在地,把蕭然都撞了一個趔趄。
一濃烈的臭味瞬間充斥四周,獵犬們激烈地吠著,換來一陣讓眾人耳都生疼的咆哮。
英子的手電筒照在那頭巨上,驚得瞪大了眼:「哎呀媽呀,這是……人熊?不對呀,這玩兒愣是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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