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白殿，沈羿吐氣開聲，以聲助威，以氣促力，如弓，拳如箭，一拳打出，有威嚴氣象，令人不敢直視。

比起昨日，他的羅漢拳竟似又有進，一部門拳法都使得如同高深武功一般。

就如一千個人有一千種《哈姆雷特》，一千個人，也有一千種羅漢拳。其中固然有大部分領悟是相同的，但也絕對有不差異。

沈羿正是領會了無覺和無意的差異，將其和自領悟統合，如此使得本就爛於心的羅漢拳又有進，儼然到了其餘武僧所無法企及的地步。

此時此刻，沈羿全心沉浸練拳之中，漸漸忘神，連帶著無覺和無意那邊傳來的種種雜念都拋卻在腦後，一門心思全在拳上。

羅漢，在佛門當中含有殺賊、無生、應供等義，其中的殺賊，便是殺盡煩惱之賊，持有進之心。

沈羿此刻全心練拳，勇猛進，連帶著心中的雜念都被殺盡，中正樸實的羅漢拳有大巧不工之相，一套拳法練完，只覺渾通，先前被雜念侵擾所產生的煩躁都一消而空。

只是在練完拳之後，心神從忘我回歸，沈羿又是察覺到了外來的侵擾。

無明還有無雲，這兩個已經明確份的無嗔眼線，眼見沈羿拳法進，又開始將注意放在沈羿上。雖然不至於再度進行試探，但目的打量卻是不了的。

那種晦的窺視也許他人無法察覺，但沈羿的知卻是格外敏銳，能夠清晰到對方的目。

『魂不散。』

沈羿面上不聲，只是朝著不遠的無覺打了個眼，向著那兩個眼線的位置掃了一眼。

下一刻，這位首席信徒便心領神會，和無意嘀咕一下，便向著無明接近。

「無明師兄，請賜教。」

剛一接近，無覺就輕喝一聲，然後猱而上，一拳打出，如同昨日的無明一般，強行展開對練。

「你幹什麼？」

無明驚詫莫名，卻無沒法停止，只能和無覺手起來。

另一邊，無意突然與那無雲一撞，撞得對方連退兩步，而後搶在對方之前便道：「無雲師兄，你昨日故意去撞無鋒，今日又存心撞我，我看你是欺人太甚，接招！」

說話間，無意便已經出手搶攻，和無雲近搏。

這般靜自然引來了大家的注意，連今日前來監督的執事僧也看了過來。不過這兩方對練都不算過火，這執事僧又不是無嗔這個屁坐偏的，是以也就看著，並不阻止對練。

手間，無覺和無意雖是不佔上風，但也讓眾人看出了這兩人已然練出氣，打通經脈，和無雲和無明纏鬥起來，打得相當焦灼。

這自然更是引來他人的注意，不未開脈的武僧見二人開脈，皆是議論紛紛。

這樣一來，自然就沒人去注意沈羿的況了。

『果然是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就算是個人能力再如何強，也需要他人幫襯才行。』

沈羿見此況，心中暗暗下了決定，要讓無覺發展人手。

一人之力終究薄弱，想要安心練武，還需要有人多多幫襯才行。至不能讓一些無謂之事打擾自己的修鍊。

於是乎，那邊打得熱鬧，沈羿這邊卻是找了個角落默默練拳，顯得清凈。又是一套拳打完，那種心靈上的通又回到了上。

『舒服。』沈羿心中滿意。

「不錯。

」

稱讚聲突如其來，沈羿不由回頭看去，卻見昨日前來白殿教武的空相不知何時也到了此，此刻對著沈羿出滿意之態。

今日不是公開課的日子，甚至聽空相昨天說的話，除非這一批武僧進了羅漢堂，否則不會再聽他講武，卻是不知他為何又突然出現在白殿。

「當代弟子之中，能如你這般領會羅漢拳之義的人，不超過五指之數，」空相面肅然，但語氣相當和，「他們不知，我靈龍鐵剎歸屬禪宗，武僧修武之意，乃是為了以武修禪。只為威能而一個勁地追求高深武功，失了以武修禪的本意，那隻不過是舍本求末罷了。」

說到這裏，空相頓了頓，道：「你若有心，可在練完武之後去藏經閣參研一下佛法，這對於你的武道也有好。」

「是，空相師叔。」沈羿雙手合十，恭敬回道。

藏經閣乃是靈龍鐵剎收藏經書之所在。和前世小說中的林不同，藏經閣並沒有收納什麼武功籍，只有佛經以及一些和佛門相關的誌異，乃至一些江湖上風行的書籍。

靈龍鐵剎的武功籍，按照層次分別收容在羅漢堂、般若堂、訶院等院堂，由院堂首座親自保管，可不會放在明，明正大地引人來來竊。

當然，也不排除某些高僧閑得無聊，在藏經閣的經書里藏下什麼武功就是了。

沈羿過去不了解以武修禪的意義，和其他武僧一樣，都對藏經閣不怎麼興趣。畢竟伱不能指一個六不凈的傢伙真去當什麼和尚。

只是今日聽聞空相的建議，再加上修鍊羅漢拳給自己帶來的通，沈羿決定以後有時間就多去藏經閣顧一下。

『羅漢拳能幫助我殺除雜念，其餘武功也應該有類似功效。我也許可以藉助佛門武功，來制乃至祛除《玄君七章經》的副作用。』

至想要多多發展人手，就必須要制《升玄妙境定觀籙》帶來的多餘雜念才行。

空相悄然地來，又悄然地走。

除去數人有所注意以外，白殿中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這位師叔來了又走。

他出了白殿，回頭看了眼，突然輕嘆道：「可惜了，這樣的弟子，卻是懷仇，否則貧僧還真想收他為弟子。」

「本寺無字輩弟子中，如今至有三懷仇，空相師兄就因為這樣的緣故而將他們放棄，不覺得太過可笑了嗎？」

一個同樣著黃僧，面帶冷之的中年僧人從前方轉角走出，聞聽此言，冷冷道：「貧僧也是懷仇，貧僧俗家的親人好友都死在三年前的大難當中，師兄要不要去找方丈，讓他將貧僧也給放棄，將貧僧逐出師門？」

中年僧人言語之中飽含憤怨和不滿，夾槍帶棒的，讓空相輕輕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