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參研，不可逆....」楊罡雙眸陡然一亮。

記起石頭記的前世自他獲取一道白機緣后，便不可改變。其中的經歷雖有無數年，但出來后便彷彿蒙上了一層迷霧，只能記得大概，彷彿不是親經歷。

「也對。」

「如果我一夜之間，憑空獲得無年的記憶，腦容量恐怕要在瞬間炸！」

「想必那些覺醒前世的人，也不是一蹴而就，需要一點點復甦前世的記憶。」

「如此，方是合理合！符合天道運轉，迴的規律。」

楊罡心中生出一欣喜。

原來一直被自己忽視的『可參研』，竟才是一世積累的現。可以將前世的修行經驗、見聞，事無巨細的化為宿世積累。

「石頭記中，我只是仙靈寶玉一介靈，無法獲得修行功法。石皇仙胎上收穫的那一點悟，對我現在來說太過深奧。」

那位石皇化三生為一世，其上必有大造化，觀其修行過程如直接觀大道痕跡，可惜太過深奧，將來悟道之時或許能用得上。

但如果，是進一個正常人的前世修行呢？

數年苦修積累化作記憶，豈不是等於一夜悟道！不比那些覺醒前世的天驕，稍差一星半點。

楊罡心中燃起希，頓時覺有了前進的方向，愈發努力雕刻起小魚掛件。

時間過的很快。

傍晚的時候，后廚管事管同竟親自送來了一份的緻膳食，低聲下氣的懇求楊罡大人不記小人過，今後定每日親自送飯上門。

「果然，惡人還需惡人磨。」楊罡看著管同畏畏離去的背影，角浮起一冷笑。中午的兩條人命，已經讓府中一些曾經幫助欺辱過楊罡母子的下人，覺到了害怕。

這是一件好事，他們母子今後在楊府的境或許會好上不。

當然楊罡也很清楚，區區兩條人命在某些貴人眼裏有多低賤，本起不到震懾的效果。

『叩叩』

楊罡提著食盒，輕輕敲了敲小屋房門。

「娘親，開一下門。」

沉默。

屋沒有任何回應。

楊罡搖頭笑了笑，打開食盒放在門前。飯菜的香味飄屋中，一條幹瘦污濁的手臂很快了出來，楊罡眼疾手快，提前收回了食盒。

「娘親，把門打開。你答應過我，一個月洗一次澡，我就給你帶好吃了。」

屋一陣沉重的呼吸。

一個抖的聲音響起，「怕，娘怕……你不要進來……」

「沒事的，娘，乖。把門打開，開門就有好吃的。」楊罡連哄帶騙，聲音輕溫和。

半晌。

房門終於『嘎啦』一聲，似乎門栓落下，開啟了一條小小的隙。

楊罡趁機用力一推，免得一會兒母親又害怕反悔。

呼的一下。

一道影飛快向屋子裏最暗的角落爬去。

被褥發霉的味道，混合著糞便的臭氣不斷飄鼻間，楊罡臉沒有任何變化，反手關門，讓屋子重新恢復黑暗。

「不要，不要過來。」蹲在角落的人影抵在牆上不斷後退，呢喃道：「孩子，別過來....娘親臟。不！你們別傷害我的孩子，我聽你們的....我都聽你們....的....」

一陣讓人揪心的嗚咽，伴隨著咬牙切齒深骨髓的恐懼。

楊罡提著食盒，跪在暗的角落前。

聲哄道：「來，娘親乖，吃飯飯。」

時間流轉，很快來到第二天。

金烏自扶桑樹上盤旋升起，將芒帶九天十地。

楊罡也早早起床，開始了新的一天擺攤生活。

今日的長汀街格外熱鬧，又到了每月一次的大集，楊罡早早就擺好攤位，等待著『魚兒』們上鈎。來來往往的人群在他眼裏，都是一條條即將游自家魚塘的魚兒。

「小魚掛件，名家雕刻，金佛大仙賜福過的，大家瞧一瞧看一看……」上吆喝著，楊罡心裏也在默念：來一個吧，一個就好，來一個前世有修行過的青命階！

嗯，最好是五行偏，屬火，再然後要是會一門或者幾門攻伐絕技，那就最好了！

不知不覺，小魚掛件賣出去了二十多隻，楊罡的角越咧越大，今天的運道不錯，把之前的庫存都清出去了一小半。

楊罡數了數，攤位上的小魚還有五十多隻，就算買三送一摺合起來也有六七十個銅板。

夠吃三十多碗面啦！

「這些掛件多錢，我全要了。」一個高大的影遮住了頭頂的，楊罡抬頭一看，是個穿紫白襟的青年，他的面容俊朗，臉上的線條著幾分剛毅。

楊罡細細看了兩眼，只覺有些眼。

頓時回憶起對方的聲音，不無奈搖頭道：「姜河，姜小將軍，別來無恙。」

「是我。」

一副貴公子裝扮的姜河蹲了下來，毫不嫌棄姿態不雅，「今天出門游集，巧遇楊兄擺攤，自然要來顧一番。」

「你覺得，我信嗎？」楊罡看著對方，出一嫌棄的神。一位出門前呼後擁的權貴公子，更是在八部之一斗部任職，豈會獨自來這窮苦人家出沒的長汀街？簡直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看來這姜河還沒打算放棄，楊罡心裏有些無奈。

「嘿嘿。」姜河訕訕笑了一下，遞出一兩銀子：「楊兄不信也沒辦法，哪，這些銀子應該夠包下你攤位的掛件吧？」

「若是不夠，我這還有。」

「夠了，包下我都夠。」楊罡出手，卻將銀子推了回去，「可惜，給再多錢我也不會賣。」

「為什麼？」姜河頓時愣住了，對方不是很缺錢嗎？

「小攤之，只賣有緣人。貴客要是需要，可挑一個走。若想全包下，可就壞了別人的機緣。要承擔因果的....」楊罡神神叨叨搖著腦袋。

將紅塵魚全部賣給姜河，確實省了一番功夫，但大概率會被他丟在角落吃灰，與楊罡賣魚的初衷違背。

其實對方如此執著，送出去一隻紅塵魚也沒什麼，對方昨日的相助楊罡很熱議進一次命階長河，幫助姜河那位親人覺醒前世。

可惜紅塵魚之事他不便言明，讓人注意到小魚的異常。

今日能不能帶走一條紅塵魚，再將小魚掛件送到他那位親人的手裏，還要看姜河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