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把你。」

楊罡嗤笑著反諷，「就你現在這樣，能幫我什麼？殺人放火你不行，洗做飯更不會。求求你清醒一點，離開了趙府，你趙零，什麼都不是！」

「整天就一筋的想復仇，你現在就是一個累贅，你知不知道？嗯？」楊罡湊近了趙零的臉，毫不留的揭開心最脆弱的一面。

「我知道，你只是想趕我走。」趙零昂著頭，眼神毫沒有退，「你說的這些，阿零都可以學。只要讓我跟著你....」

「你這腦袋，是不是有病啊！」

楊罡當場被氣的說不出話，想不到趙零那一顆蠢腦袋，居然也有聰明的時候？心中卻是打定主意，等離開了這裏，無論如何也要擺這個執拗的拖油瓶。

「好，都可以學是吧？去，把我把子洗了。」楊罡一指地上一隻滿是爛泥的臭子。

「……」

趙零默默抿。

只見索著從懷裏掏出楊罡的另一隻子，而後撿起地上的，默不作聲走到溫泉邊蹲下。

『啪』

楊罡一拍自己腦門，徹底無語了。

「走了，上路。」

楊罡鼓著腮幫大喊。

「哦。」

趙零默默點頭，連忙一把擰乾手裏的子，然後……當著楊罡的面，將其中一隻塞進了自己的裏。

「你，在幹嘛？」

楊罡一臉呆愣。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說話。」趙零取下子，說話這一句又把自己的堵上，而後默默走到楊罡邊，簡直卑微到了極點。

「……」楊罡深吸一口氣，強自安自己『平心，靜氣，做人要心平氣和』。

然後猛地怒吼：「我讓你把子，還我給！」

「啊？哦。」

趙零愣了一下，取下子默默遞給楊罡。看著那沾滿口水漉漉的子，楊罡不一陣皺眉，神嫌棄的要死。

「再去洗一遍....」

片刻后。

二人終於重新上路，楊罡也解開了趙零上的繩子，讓自由活。

「你知道這是哪裏嗎？」楊罡看著周圍的環境。

四面水澤，坑坑窪窪，的折下如一面面鏡子，映照著天空。

「北澤。」趙零腳下一深一淺跟著楊罡後。

頓了頓，解釋道：「臨北城往北五百里，遍地水澤，大軍難渡，是一個百里無人之境。」

「這麼說，我們這幾天跑錯了方向，反而向北了？」

楊罡著下，思忖道：「嗯，如此，反其道而行也好，在這種地方巨神城更難抓到我們了。」

「對了，你不？」

話音剛落，只聽後『咕嚕嚕』一連串的震天響。瞬間，趙零大半藏在頭盔后只出一小塊的麵皮，泛起赤紅的。

「哈哈哈，讓你幾天不吃飯。」楊罡頓時樂了。

此後幾天。

兩人繼續沿著水澤前行，日子過的很是艱難。

這北澤遍地泥灘水窪十分難行，整日下著小雨，一乾燥的地方都找不到。楊罡好不容易捕到幾隻水獺、田鼠，卻發現本生不起火，只能丟到沿途的溫泉里稍微燙一點，半生不的吃下肚。

就這樣，幾天來他已經拉了三回肚子。

趙零更慘，整個人拉到水，一張臉慘白如紙。

「趙零，你說你到底有沒有指錯方向，我們都走了五天，還是在北澤裏頭轉悠。

」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這棵歪脖子樹，我今天都看到三次了……」

「趙零？」

楊罡驀地回頭，趙零的子搖搖墜，終於撐不住倒了下去。

……

溫暖的覺似水流般沖刷著，又如母親溫暖的懷抱，漸漸將陷黑暗的思緒，一點點拉向一扇明的門戶。

趙零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的臉楊罡近在咫尺。

自己竟躺在他的懷裏。

「你醒了。」楊罡鬆了口氣，移開放在趙零邊的樹葉，幾滴雨水隨風滾落。

「我們....這是在哪？」虛弱的聲音響起，趙零撐著楊罡的膛想坐起來，軀一又無力地倒下。

「躺著吧。」

楊罡無奈地看著周圍的環境，焦黃的池壁，二人相互依偎沉在一片池水中，「我找了一溫泉，給你餵了一點雨水。至於吃的....再吃那些東西，我們都得把命留在這裏。」

「走，一定要離開這裏....」趙零虛弱地道。

「你現在這樣，怎麼走？」楊罡苦笑。

「放棄我，你一個人走。」趙零抓著楊罡口的服，閉目斷斷續續地道：「復仇....覆滅巨神城。恩，阿零來世來報。」

「來世？你今生都沒有覺醒前世，還想來世？」楊罡忍不住又是嘲諷。

卻沒有得到懷中人的回應。

「趙零，你說這地方，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溫泉呢？真是奇怪……」

「趙零……」

楊罡自顧自說著，許久沒有得到回應，一低頭才發現趙零已沉沉睡去。均勻的呼吸，讓楊罡微微鬆了一口氣。他了趙零的額頭，發現燒已退去，應該沒有大礙了。

「我得走，不能一直停在原地。」

「無論如何....死在這種地方也太憋屈了！」楊罡神漸漸堅毅，背起沉睡的趙零，踏泥沼，一步一步艱難地前行。

若論堅毅不屈，他楊罡不比這世上任何一個人差，豈會被一個小小的沼澤難倒？

蹚過一個又一個水窪，穿過一片又一片溫泉。

此後兩天兩夜，楊罡沒有再合過一次眼。了就幾口灌木葉子的水，累了就在路過的溫泉小歇，驅散冰冷的雨水帶走的溫。

背上虛弱的趙零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沒有食的補充狀態始終不見好轉。所幸的不重，並沒有給楊罡造太大負擔。

白的霧氣漸漸深沉。

彷彿二人前方的迷途，一眼不到盡頭。

楊罡背著趙零，漸漸達到了極限，神智開始有些迷糊。

一時間彷彿見到前方的雲霧之中，有仙鶴起落，白鹿跳躍，又見陣陣橙黃的芒過白霧，像是一件即將出世的寶散著自的輝。

「嘩啦~~」

腳下一輕。

楊罡背著趙零，兩人齊齊滾一池溫熱的池水中。

一溫暖的熱流，彷彿人溫暖的銷售去他疲憊的。

一瞬間，楊罡只覺氣瘋狂上涌。骨骼、筋被莫名的力量飛速滋養，緞骨的進度節節攀升。

「這是....萬母氣池？」

【劫起劫落終有時，福禍相依命中定。緣生緣滅，風停雨住。風雨夜殺劫——劫終。】

周圍的時間、空間在這一刻，仿若慢慢凍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