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盼兒想去廣福寺祈福,侯爺陪我一起去吧。」柳盼拉住宋眠的胳膊撒。
「最近大理寺事務繁忙,況且我一個大男人去那兒也沒什麼意思。」宋眠立即推,指著蕭長漱,「讓陪你去。」
柳盼神一滯,侯爺竟然讓宋眠陪。
最近的侯爺似乎和往常不一樣,但又說不上是哪裏不同,柳盼只好緩緩鬆開抓著宋眠的手,不再說話。
蕭長漱見此走到面前:「正巧我也想去拜拜佛,和妹妹一起。」
夜晚,柳盼洗漱完后,又特意在屋裏點上侯爺喜的沉香,站在門口等著丫鬟小環侯爺前來。不知等多久,院外終於出現了人影,激的跑了出去,卻見回來的只是小環一人。
「主子,更深重,咱們還是回去吧。」小圓挨了幾十板子,屁上的傷沒好,只能拎著披風慢慢走來。
柳盼沒理,一心只想知道侯爺為什麼今晚又不來了,看著主子如此急切,小環怯弱:「侯爺在攬月臺聽那個雲青的人唱曲兒,說今晚不來了……」
「雲青?就昨晚帶回來的那個男伎?」柳盼尖聲問著。
「是……」
侯爺昨日跟著唐大人去了醉竹軒喝得酩酊大醉,今晚又和男伎高臺聽曲,難不侯爺也……此想法一出,柳盼全都沒了力氣,小圓立即扶住,「想必侯爺也只是聽曲罷了,主子何必如此擔憂。」
夜裏風大,小圓和小環將主子趕忙扶進屋,柳盼趴在桌上,回想著這幾日侯爺的行為,雖然表面對自己依舊關懷備註,可總覺得兩人,有些說不出的疏離。
「傳言唐秋展龍之好,我就知道侯爺跟著他呆久了,多會影響,以前我就總勸侯爺,他不聽,那醉竹軒去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保不準下次帶回來個男寵,嗚嗚嗚嗚嗚。」柳盼越說越傷心,彷彿已肯定蕭長漱喜歡上男人似的。
「主子,這話可不能說與侯爺聽見!」小圓苦口婆心勸著:「倘若侯爺真有那想法,也只是剛開始,主子還有法子補救,若是真惹得侯爺不高興了,永不來留香苑,那可真天皇老子都沒招了呀!」
柳盼哭哭啼啼的,「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小圓腦袋飛速運轉半晌,終於想到一個點子,「這事我們可以去找大夫人。」
「宋眠?」柳盼果斷拒絕,「我不會找。」
「主子,我們將此事告訴,以大夫人的子肯定耐不住勸誡侯爺,若是侯爺心好記在心上,說不定就與那雲青來往;若是侯爺心不好,也只會遷怒於,那我們就再想別的法子。」
柳盼想了一陣,覺得這是個辦法,便同意了,「好在那天,我沒和你一樣的說辭誣陷,不然現在只怕對我戒備更重。」
「還是主子聰明。」
清晨,宋眠早早起來便去了大理寺,走之前蕭長漱又拉著,重複了遍昨晚訂下的《四十條臨時侯爺行規》,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一條條羅列十分詳細。宋眠向他保票自己一定信守承諾,實則一條沒記住。
由於現在是男兒,阿綠跟在邊伺候不合適,宋眠便讓雲青當自己侍從。
等宋眠到大理寺時,唐秋展等人已到多時,自昨天知曉二人份互換后,唐秋展一見著就憋不住笑,莊嚴肅穆的殿,獨獨響起唐秋展的哈哈聲。
「秋展,若是你把我倆暴了,我夫人可饒不了你。」宋眠皺眉低語警告他。
唐秋展拍了拍他肩頭,同樣低語:「看著你,我就想起長漱兄一裝,還要同自己的妾室姐妹相稱,太好笑了!」
宋眠一臉嚴肅片刻,隨即嘿嘿笑:「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好笑,哈哈哈哈!」
兩人先笑了簫長漱半會兒,環顧四周確定沒人聽到,才放下心,「今天該去調查那死了吧?」
一談正事,唐秋展立即恢復正經,「對,是在齊福樓發現的,今日咱們就去齊福樓。」
齊福樓是京都第一酒樓,菜鮮多樣,釀酒乃大魏一絕,尤其招牌棠青酒。但同時價格也不是一般人能消費的,因此賓客多為世家權貴或是腰纏萬貫的商人。
宋眠站在齊福樓腳下,著高達四層,裝潢大氣奢靡的酒樓,在西南可沒見過,半年前剛到京都,就聽聞齊福樓大名,平時馬車行至玄武大街也見過幾眼,卻遲遲沒能來這裏吃喝。
今日難得有次機會,變蕭長漱也好,總能假借辦公之名,去各種地方。
老闆見來者是大理寺卿,又是客唐秋展,立即上前親自領著他們上四樓。「唐大人,還是老地方。」
「怎麼走哪兒你都有自己的包間?該不會挪用公款消費吧?」
面對宋眠的審問,唐秋展立即澄清自己絕對沒有擅用公款,全是自掏腰包。宋眠也不再追問,二人來到雅間座,老闆派跑堂將那日所有消費名冊找出來,並呈給唐秋展。
「唐大人,咱們齊福樓三層提供雅間服務,共計十八間,這冊里的名字只是當日預定房間的客人,以及所到賓客人數,至於這些賓客他們什麼是何份,我們便不得知了。」
唐秋展接過冊子,「行,你先去忙,我們若有疑問,便問他。」唐秋展將跑堂的留下。
老闆應了一聲,便離開了房間。
想起昨日蕭長漱叮囑的不能讓此案泄一一毫,宋眠覺得還是謹慎為好,便讓雲青去外面守著,不得讓其他人靠近。
「是在前日四更時發現,昨日清晨報的?」
「是。」
唐秋展翻開冊子,找前日預定三樓六號房的名字,跑堂的在一旁提醒,「大人,前日齊福樓承辦了一個詩會的宴席,預訂了四間房,也就是三樓的三四五六號房間,因為都是同一人預定,我們便只記到了三號房上。」說罷,替唐秋展翻到三號房的那頁紙。
「孫池……」唐秋展覺得這名字甚是耳,卻不能一時半會兒想起來。
跑堂又提醒:「他是孫太師的大公子,也是齊福樓的常客。」
「我倒是和他不,只不過聽聞他喜好詩詞,隔三差五就會邀幾個好友辦個小詩會啥的。」唐秋展低頭看了眼冊子上記載的人數,「那日竟來了四十餘人……」
「是,那日人比較多,來來往往的可能還不只四十個。」
「所以有哪些人,你們也不清楚?」
跑堂點了點頭,宋眠覺得事變得有些棘手,如果始終沒有人來大理寺認領,那麼要在這四十多個人中,找到的名字世就比較麻煩了。
「那這麼多人來往,竟沒人發覺?」
「因為前晚三樓舉辦詩會,孫公子一行人又興緻高昂,場面很是嘈雜,加上那晚喝醉的人不,大家也沒特別留意某一個人。他的都是我們第二日清晨來打掃屋子才發現的。」
宋眠對唐秋展道:「那說明他是一個人來的,如果跟著好友,不可能會到第二日才被齊福樓的人發現。」
唐秋展表示同意,起:「咱們去六號房看一看,說不定能找到一些線索。」
幾人又跑到三樓六號房,因前日這裏出了命案,在還未破案前,六號房暫時被封起來,只有大理寺的人能夠進出。
屋子裏還殘存著未完全消散的酒氣,可想那日參加這個詩會的人喝了多酒。真是打破宋眠對文人雅士的固定認知。
唐秋展在房間的地毯上找到的幾點跡,也是昨日確定過傷口留下的。這和史料記載的蓮花弩行兇,出甚也相一致。
「房間沒有打鬥掙扎痕跡,想必兇手行兇時,男人已經喝醉。」
唐秋展檢查了房間一圈,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宋眠經過窗戶時,注意到桃木窗柩上有零星暗紅,走近瞧,是末狀的東西。於是便用手指輕輕沾了些湊到鼻尖聞了聞,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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