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秋高氣爽,中秋團圓。
本該合家歡喜準備賞月過節,可整個葉家卻一片愁云籠罩。
葉知秋靜靜的坐在梳妝臺前,讓丫鬟明黃給自己梳妝。
看著鏡子里慘淡的人兒,吩咐:“畫個明艷些的,今日畢竟是大喜日子。一會六皇子可要上門來提親的。”
明黃猶豫了片刻,還是勸了句:“小姐,要不咱們再想想?人人都說……六皇子他不是良配呢。”
不是良配?葉知秋無聲笑了。
六皇子沈長璜,當然不是良配。
上輩子,拜他所賜,的一生,都悲慘至極。不僅是,的兒子,的親友,全部沒有好結局。
不對,不僅僅是沈長璜,還有那個賤人時錦!
這兩個人,聯起手來,真一個心狠手辣,算無策!
當時手筋腳筋俱斷,癱在床榻上彈不得時候,曾經不止一次想過,如果能夠重新來過,自己該如何復仇討債!
而如今,夢想真。
這一次,要推翻所有!不僅要復仇討債,更要活得漂漂亮亮,讓所有自己的人都放心歡喜!讓所有曾經因而死的人,都改寫結局!
今日,便是開端!
葉知秋看明黃一臉憂慮,緩緩出聲:“放心,我心里有數。我你給十九王爺送的信和東西,確定都送到了嗎?”
明黃點點頭:“我讓我哥去的十九王府,親自將那匣子送到了十九王府管家手里。也說了,如果十九王爺不看的話,敏妃娘娘怕是痊愈無緣了。”
葉知秋點點頭,十九王爺是敏妃娘娘養大,敏妃病重,整個太醫院束手無策,涉及此事,他一定會看。
這藥是特地針對敏妃娘娘配制,有奇效。只要用了,就知道這藥的好。但藥只夠吃到今日的,到時候,十九王爺沈遇白必然為了得到剩下的藥,與做這筆易。
確定這這件事后,才又問:“我給表小姐送的請帖,送到了嗎?”
明黃繼續點頭:“送到了,表小姐說,一定趕來見證小姐的喜事兒!”
巳時一刻,時錦如期而至。見面邊夸獎葉知秋的貌,邊笑著說起沈長璜:“六皇子對表妹真是一往深,竟然敢為了你,不顧陛下反對都要來提親!表妹,你可莫要辜負了六皇子啊!易得無價寶,難得有郎,我羨慕都來不及呢。”
“真的嗎?”葉知秋對上時錦的眼睛,想起曾經時錦“賜”給自己的經歷,手指甲都陷掌心。可面上,卻笑得真誠:“那不如我將六皇子讓你呀!”
時錦一愣,好半晌才拍了葉知秋一下,嗔道:“胡說什麼呢!誰不知道六皇子是你心上人?我敢搶你的?再說了,拋開我的家世,人家六皇子心里也只有你一個,你敢拿我打趣?看我不撕了你的!”
說完真作勢要來撕葉知秋的臉。
葉知秋笑著躲,垂眸時,眼底卻一片冰冷:上說著不敢,可實際上呢?
巳時二刻,沈長璜也如約而至,帶著浩浩的聘禮,來提親了。
那聘禮是真不,差不多堵滿了門口半條街。
以至于不人都過來圍觀。
這一帶都是高顯貴的宅院,圍觀人群里,不乏他們的家丁仆婦。今日之事,會借由這些人的,傳遍盛京整個勛貴圈子。
沈長璜今日顯然是經心打扮過的,此時騎寶馬,停在葉府門前,一赤紅新,白玉冠,越發襯得風流倜儻,意氣風發。
他面上是喜不自勝的張揚笑容。不像是來提親的,倒像是來娶親的。
沈長璜并未下馬,就那麼騎在馬上,朗聲門:“我乃六皇子沈長璜,葉小姐溫賢淑,聲名在外,葉家也是一脈忠良,人欽佩。能得葉小姐為妻,實乃我之榮幸,今日我特來下聘,還請岳父大人快快開門——”
圍觀的群眾,看熱鬧不嫌事大,一起幫著起哄門,好似過年一樣高興。
而此時,面對這個“好消息”的葉恒,也就是葉知秋的阿爹,大夏國的戶部尚書,差點沒氣得當場昏厥。他用力一拍桌子:“膽大包天!這是膽大包天!連定親都不曾,居然就敢來下聘!這分明是著我們認了!”
葉夫人愁容滿面,卻也只能嘆一口氣:“他敢來……無非是仗著秋秋……要不就這樣吧?不然怎麼辦?秋秋也是個犟種……”
任由沈長璜就在葉家大門口立著,只會越拖越難堪。還會言抓住把柄,到時候議論紛紛。惹出更多事。
而且何種事,對兒家的名聲,全無好!
葉恒只能同葉夫人迎出去。
而葉知秋也半推半就的“被”時錦拉了出去。
葉恒瞪了葉知秋一眼,葉知秋看著葉恒頭上白發和眼底下的青黑,眼眶一酸:“爹爹……”都是兒不孝,讓您如此傷心失。從今往后,我一定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葉知秋眼眶里的潤,卻了葉恒,葉恒心里一,不由得在心里勸自己:算了,兒喜歡,就全了他吧?
就在葉恒想要張口沈長璜進來的時候,葉知秋卻上前一步,微笑看住了沈長璜:“六皇子,您方才說什麼?”
說起來,沈長璜也算給一個驚喜:之前說好的是提親,這提親被拒,只是臉面有損。可若是下聘被退,那可就是笑柄了!
所以,葉知秋才故意又問一遍,好大家聽得更清楚!
沈長璜這才翻下馬,含脈脈的看著葉知秋,一字不差的將方才的話說了一遍,又道:“今日,我特來下聘。秋秋,你高興不高興?”
上輩子,看著沈長璜這幅深的樣子,葉知秋會不已。
可這一次,看著他這深的樣子,葉知秋只覺得像生吞了一塊豬油,膩得只想把昨天的飯菜都吐出來!
這惡心,讓葉知秋深深覺得,自己上輩子大概就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覺得沈長璜好。
而思及過往,那些痛徹心扉的東西,讓在這一刻,清醒得無以復加,甚至連演戲都懶得。
葉知秋臉上笑容一下沉了下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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