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行呢?」力言幾乎是想也不想地就回答著,一臉嚴肅中繼續飽含濃濃的關懷,「不如你們就在這先休息一下,我來醫師過來。」
「然後呢?」路平說。
「然後?就好好做一下檢查啊!」力言順口就答,這「然後」問得著實有些廢話。
「然後呢?」結果路平卻又再問了一遍。
力言愣了愣,原本對於路平搭話他到欣喜,這似乎是要接他好意的信號,那麼一切都可以慢慢化解。可是現在,一句廢話一樣的「然後」之後,又是一個「然後」……
力言向路平。
路平的神很認真,眼神就和他從魄之塔的廢墟中背著蘇唐走出時一樣,堅定,筆直,毫不猶豫。
力言頓時明白了,路平所說的然後,是最終的那個然後。
他沒有興趣兜圈子,不想和力言玩這種虛偽的人遊戲,他就想力言直接了當的告訴他。
然後,其實指得是最後……
力言無法回答。然後是什麼?是希路平進峽峰學院?還是希利用路平的實力提高峽峰學院的地位?然後有很多,但這些真實的目的本不是可以引到年的借口,原本他需要很多花團錦簇的包裝來飾,可是現在,面對年這種直指本心的追問,他無言以對,忽然有種所有話都已說盡的口乾舌燥。
力言著笑容,連他都知道自己此時一定笑得很難看,比哭還要難看。
「沒有然後?那我們可先走了。」莫林跟上一句,給了無言以對的力言最終一擊。
這個學生……
力言起先沒怎麼注意莫林,此時又看,突然想起,這個,不就是郭有道所說的那位進修生嗎?
路平、蘇唐、西凡、莫林……
力言忽然發現,此時走在一起的這四位摘風學院的學生,全是非常英的苗子。路平就不用說了,強到力言覺得拿來做學生本就是作弊。西凡,連續兩年讓峽峰學院到頭痛。蘇唐,如果不是他安排手段搞破壞,恐怕也已經讓峰峰學院到難堪,當然,搞手段后現在他們更難堪。還有這個莫林,樞之魄六重天,學生中的頂尖水準,而他這進修生的份,這是對學院聲的一種認可,雖然他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學生影響力可能有限,但是至,摘風學院有,而他們峽峰學院卻沒有。
四個人已經轉繼續向前走著,力言獃獃地站在路中央,看著這四個影。他這堂堂院長,忽然就有一種很凄慘的覺。四人就這樣走了,對他這個堂堂院長的出現他們居然連一句討論都沒有,傳力言耳中的最後一句,是那個進修生的抱怨:「我們真的要這樣走回摘風學院嗎?」
聲音就此消失了。
力言也沒有再用他的鳴之魄去試圖聽到更多,他有些頹然的轉,已經準備返回學院,就在這時,他的知突然一跳。
這是一種強者的自衛本能。力言今天確實被搞得很狼狽,但若說實力,這位峽峰學院的院長大人,在峽峰這一大區,絕對是可以位列前十的存在。
什麼人?
集中力的力言瞬間清楚定位到了目標的方向。
路邊的稻田,在風中左右搖曳著。當中就有一道形在悄然向前移,完全配合著稻田搖曳的律,不出毫形跡。
一級能力,遠視!
力言毫不費力地施展出了一個沖之魄貫通境所能掌握的一級能力,那影,在力言的眼中一下子就被拉近了許多,頓時也變得更加清晰起來。
這是……
不等看清人,力言就已經看清楚了那人被稻田掛起的角,一個雙峰相疊的徽章。
力言立即收起了他的能力。
這是……城主府的探。
是執行什麼任務要如此地路過這裏?力言不向了路的遠端,已經變得很小的四個影。
已經被盯上了嗎……
力言默默地想著,但是這已經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事。站在原地又發了一會呆后,力言邁步向著峽峰學院的方向走去。
峽峰城,城主府。
城主衛仲每天清晨五點四十五分準時起床,會在十五分鐘就完穿、洗漱、方便、早餐等等每個人起床后都要做的事,然後在六點整,準備坐在他那寬只一米有餘,長卻足足有四米的奇怪書桌前。
大量需要他理的事務,每天都會如山一般地堆放在書桌前,而他會坐在桌子的最左端,逐一理這些事務,直至將整張桌子上的文卷全都理乾淨。
其實這當中有絕大多數事務他完全可以給手下去辦,但衛仲喜歡親自理。他希事無巨細都在他的掌控當中,如果有一點不在他的控制之下,他就會覺得焦躁不安。而在理這些無論大小事的時候,他會覺得十分充實,十分滿足。
今天一上午,衛仲又是理了滿滿一書桌,他覺得十分過癮。雖然他知道手下為了投其所,有時甚至會沒事找事地弄些影響不大的瑣事來讓他理,但他並不介意這一點。
在度過了這樣一個上午後,衛仲又在下午召集起手下,將很多事很仔細地安排下去,清晰地待著每一個細節。於是,充實又完的一天,似乎就要過去了。但是就在這時,他看到他的兒子,本該是在參加峽峰學院大考的衛天啟,愁眉苦臉地站在了議事廳的門外。
衛仲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這個時間,衛天啟絕不應該出現在這裏,除非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意外,衛仲最討厭的字眼,他希一切都在他的掌握,意外簡直就是他的天敵。
「進來,說。」衛仲只用了三個字,他另外一件討厭的事,就是浪費時間。這讓他無論做起來什麼,都顯得極效率,哪怕是對待自己的兒子。
「魄之塔倒了,我們三年級要去雙極學院參加考試。」衛天啟顯然也十分清楚父親的習慣,所以沒有說一句廢話,用最簡潔的字眼說明了狀況,如果父親想要知道的更詳細,他會再問。
「怎麼會這樣?」衛仲果然再問。魄之塔倒下?這種事從來沒有聽說過。
「是摘風學院的一個學生,他今天毀了我們兩座塔,一年級和三年級的。」衛天啟說。
「有多強?」衛仲沒去像絕大多數人一樣去驚訝一個學生怎麼會做到這種事。既然是已經發生的事,驚訝又能解決什麼?衛仲需要的是效率,最效率地掌握最關鍵的問題,那就是:這個學生有多強。
「不知道,但他隨便一推就把我推飛了,也是隨便一推,就推飛了畢格老師,然後……」
「衛虎!」衛仲直接打斷了兒子的回答,只因他說了不知道,而他之後的描述,又只是一些本無法準斷定對方實力的模糊場面。
聽到聲的衛虎,立即走進了議室廳,正是今天出現在大考考場的兩位家衛之一。
「我也不是很清楚。」衛虎沒有猶豫,沒有含糊,只是誠實地說出了自己的判斷,「但我已經派了人去盯。」但他很快就又補充了一句。
「為什麼要盯?直接派人去找他,說我要見他,帶他來。」衛仲卻完全沒有滿意衛虎的細心安排,顯然他覺得那還不夠效率。
「半個小時之,我要見到他。」衛仲說,這才是令他滿意的效率。
「是。」衛虎微一欠,飛快地退出了議事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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