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30年10月初8
清晨,黃軍先吹響軍號。
無論昨夜怎麼折騰,現在都仍算是作戰狀態,令行止是必須的。各部兵丁很快按鎮上出發時的順序列陣,重傷員集中躺在幾輛空出的雪橇車上,那些夷仍要負責照顧他們。輔兵看管俘虜——那些被氐羌抓住的夷人也被當做輔兵看待了。
打開門,瞥見歐揚的房間里居然出來了兩個狄,劉辰勇摟住歐揚的肩膀,左手做了個下流的手勢道:「歐牌甲果然是中人,好厲害啊……」
歐揚突然很想揍那張笑的極其猥瑣的大臉一拳。不過劉辰勇正規軍出,橫著看幾乎有他兩個厚,自己怕是打不過他。另外,也沒法跟人解釋自己昨晚本一個都沒,只是讓那對母自己鋪個草鋪睡在房間邊上罷了。這個時代的人理解不了自己這種突發的聖母心,就連那個嚇傻了的氐羌母親都理解不了。昨夜整個晚上,這子都坐立不安,帶著哭腔試圖把兒或者自己推銷給歐揚,氣的歐揚下了死命令讓們立刻睡覺才安靜下來。
幾個漢人軍站在臺階上向下審視,戰兵隊士氣高昂,陣列嚴正。輔兵隊則因為新加了不歸屬不明的夷人變得鬨哄的,還有幾百個狄人奴隸,他們脖子上的繩子連在一起,五個一串,上還背著皮子、乾、糧食等戰利品。
這樣龐大又混的隊伍,回程時什麼事都不用做了,只是安全行軍就足夠讓人頭疼。昨天軍們還曾經商量著留一隊戰兵守住這個村子,現在一看想都別想了,下次再說吧。
「撤軍。」仍然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已經發泄完殺戮和施暴的夷人士兵嘶著列隊離開。
歐揚盯著俘虜的隊列數了數,確實了很多子。昨天他聽得清清楚楚有二百多狄被俘,現在最多只有一百五、六十個了,而且剩下的子走路搖搖晃晃,明顯各個帶傷。反倒是昨夜軍們挑走的子,除了神萎靡不振和臉上的淤青外沒有明顯的外傷。
劾赫里和塔庫賴把那對母綁的跟粽子一樣,直接扔在雪橇車上。們已經是主子們的私有品了,與別的奴走在一起,被鄙的夷人士兵衝撞了,掉腦袋的會是誰可不好說了。
孩兒一直在小聲泣。做母親的則明顯平靜了許多,甚至還對歐揚出一激的神。
這種眼神讓歐揚很不舒服。那個被劉辰勇殺死的強壯氐羌不是這個子的兄長就是丈夫,這樣說起來應該跟自己有仇才對。自己保護了的兒一夜,就算泯恩仇了嗎?
『我終究還是無法理解這個時代,這些人的想法啊。』
……
與來時不一樣,回程時所有人都無心狩獵。這次的收穫已經非常盛了,連男帶小孩,新抓的奴隸已經遠遠超過了原本的出兵人數。這個時候自然無法再分幾路,黃千總安排好前鋒後衛,各部就直接混在一起了。
此時,軍們最關心的是功勞,如何分配戰利品都得先放一邊。因此安西鎮千總部所有軍都聚在一起,邊走邊商議——如何才能最大限度的邀功請賞。
問題是如果那個什麼奧克帝國真有三千萬丁,這之後的肯定還會有一連串的大戰。這種規模的戰爭功勞評定,路里都沒法管,最起碼需要層層上報到西京去。
當然這樣好也不,與列強國家間的大戰,兵部定功勞一項是非常大方的。比如以前與韃靼汗國的決戰,當時參將以下級別兵,斬一級首就是一個實打實的功勞。如果帝國認定要與奧克開戰,氐羌的腦袋估計還是不行,但那頭自稱王子的獅子和他那十幾個手下肯定能評出二、三十個功勞來,再加上本部事先偵查得力,為帝國提供預警信息的功勞……。
就連黃千總都覺得自己再升一級也並非妄想。
既然如此,那個曾經運走夷人戰俘的人商隊也絕不能放過。這是軍隊撤離卻未燒毀村落的重要原因——大家都想著利用這個村落伏擊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的商隊。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帝國本就不覺得奧克是個威脅,今後本就沒有設想中的兩個帝國之間的大戰。到那個時候,這次行的功勞評定就全看一眾軍自己在路里有多人脈了。
兩種況都要做好準備。回程的路上,黃千總就與眾人商議好了去路里報告這次戰鬥經過的人選——劉辰勇在正規軍里有些人脈,他曾經在如今嶺西路總兵左雲翼的親兵隊干過幾年,所以他得去。宋文木家世淵博,幾個進士堂兄弟做的都不小,算他一個。
還有就是歐揚,他去的理由就多了。
一、作為一個秀才,這次出擊部隊里唯一一個真正的讀書人,面對文能好說話一些。
二、那頭獅子算是歐揚的斬獲,這次出擊又是他鼓的。作為功勞最大的牌甲不能不去個面,否則會有人懷疑黃千總的為人。
三、別人可以不管,但安西鎮最高文慕容學監應該在這次行中分一杯羹,作為同省老鄉,由歐揚代為出面很合適,當然這事還得先跟學監大人通個氣,想來他是不會不準的。這樣文武兩面都出人,足以代表整個安西鎮的意見——就算大戰打不起來,好歹也應該給安西鎮多些支持,以便掃一下周邊愈發不安分的狄人部落吧?
最後就是代表黃千總的黃軍先了。黃得夏沒啥人脈,要不然也不至於在邊境幹了近二十年,才混了個千總,還是嶺西路這種最最苦寒之地的千總。這孩子跟著去純粹就是為了個臉分些功勞的,畢竟還是現管,這點面子幾個牌甲還是要給黃千總的。
禮多人不怪,各人去見上自然要準備幾份禮,都是各家獵獲的好皮子、妖晶石之類的特產。原本送幾個奴隸也不錯,不過直接送人實在太顯眼了,事辦完后找個理由以低價轉售的方式送出更合適一些。這涉及到所有人的利益,送出的禮由各家平攤。
歐揚暗地裏苦笑一聲,要不是這次出行有些獵獲,自己怕是連投機所需的資金都湊不出來。看來以後還得多出來幾次,至能充實一下自己的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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