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以爲醫生的工作威風又高雅,其實不然,除了那些七老八十的專家偶爾坐診外,年輕醫生都要值班加班,年輕人好睡,於是一般年輕醫生都養了一個習慣——只要下班回了家,做完必要之事,其他時間都直鑽被窩,俗稱“裹卷”。
此外,便是抓一切時間睡覺休息,這個是醫生值夜班時的必勝法寶。
蘇漣漪也是如此。
這是許久年來,睡的第一個好覺,很是香甜,連個夢都不捨得做,只想這得來不易的安眠。
院一陣嘈雜聲,有人在練武,拳腳虎虎生威,一招一式帶起的呼呼聲響,讓人肅然起敬又不失悅耳。
蘇漣漪咬了咬牙,將被子拉起蒙在頭上,繼續倒頭大睡。
練武之人都喜歡早起晨練,這也是大虎的習慣,但自從來了蘇家村,爲了掩飾自己份,他除了偶爾到無人的山上小心翼翼的練武,便沒在任何時間和地點暴過自己武藝,如今和蘇漣漪攤牌,他終於可以堂而皇之的在自家院子裡練武。
他如此,還有另一個原因——威懾,讓忌憚他!
蘇漣漪的家不與其他村民的房屋連著,獨立而居,一則是沒人願意和這惡當近鄰,能離多遠就離多遠,二則是本尊也和其他人往不來,自視甚高。
房子是新修的,院牆也是,嶄新高聳的院牆,大門一關,外人本看不出裡面人在做什麼,當然,也沒人沒事找事的往蘇漣漪邊湊。
大虎耍了一套拳法,儘量將招式加快,幅度拉大,耍起來雖然累,但聲音不小,配合他的吶喊聲,足以將屋之人吵醒。
漣漪翻了個,隔著被子將耳朵堵得死死——這人有病,大清早的不睡覺,喊什麼喊。
見蘇漣漪沒沒靜,大虎起了扁擔,一套湛的槍法使出。這一套槍法無論是馬上戰,還是地上戰都難以匹敵。不知從何時起,本來是想威懾蘇漣漪的大虎,竟越練越投,越來越認真,最後自己徹底沉醉在博大深的武學之中。
突然,窗子一開,有一飛了出來,那行進軌道之刁鑽,直取大虎面門。
大虎一驚,本想用這武藝威懾住蘇漣漪,卻不想,蘇漣漪竟公然挑釁!
薄脣一勾,久未逢敵,如今終於有人和他切磋一番,好!
扁擔忽起一揮,只見的那扁擔頭輕鬆一挑,一聲碎響,迎面飛來的巨大暗應聲碎,飄起淡淡煙塵,伴隨著一子味。
一切都是瞬時發生,大虎擊碎暗也是本能,如今定睛一看才知,這暗竟然是……夜壺!後背生生嚇了一層冷汗,多虧這夜壺中無,否則他難免淋上一污穢。
“你還有完沒完?大清早的該睡覺不睡覺,作什麼妖?有時間千方百計試探我,還不如仔細想想你自己上的。你看看整個蘇家村,除了你之外,還有日上三竿不去地裡幹活的人嗎?”
劈頭蓋臉一頓罵,罵完便“磅”的一聲關了窗子,也不管門外人有什麼反應,胖的子又咕嚕到牀上,繼續睡。
以前有工作沒法好好睡,現在跑古代揹負一罵名還不讓好好睡?豈有此理!
門外的大虎愣住了,本以爲自己心思細膩,不聲的用氣勢制住對方,卻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行爲在對方眼中很是可笑,百出。
別說,經蘇漣漪這麼一提,他這纔想到,每一次去地裡的時候,周圍左右地裡的人早就開始幹了起來,而後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每每如此,他都後背一層冷汗,以爲自己份暴,如今才知,他們定然都是在鄙視自己的懶惰。
面紅耳赤。
他哪會什麼種地?他從小在軍營中長大,來這蘇家村也才一個多月,除了幫蘇峰幹些苦力活,就被塞了一對農讓他種田,一切都是他自己通過觀察,索出來的。
“還愣著幹什麼?去幹活啊。”房間,蘇漣漪不耐煩的喊著。
大虎不喜歡被一個來路不明的蠢人命令,卻又不知如何反駁,只能憋著氣,一把將農扛在肩上,氣呼呼的出門去了地裡。
人走了,漣漪本以爲能再的睡個回籠覺,但卻怎麼也睡不著,那種被人打擾後睡不著卻又困的覺,讓煩躁。
長一口氣,坐起來,順了順長髮,這的頭髮不錯,烏黑茂如同水草一般迷人,就是太長了,難於打理。
現代的蘇漣漪是短髮,從未留過長髮,因爲上學時功課太繁重無暇分心到外表上,工作後更是沒了閒心,讓素來短髮的人突然打理及腰的長髮,自然不妥。更不會盤什麼古代子的髮髻,所以這兩天都是找了一塊巾子,不等將頭髮梳開,就用巾子一腦的紮在頭頂。
這造型沒什麼觀可言,勝在一個簡單省事,看起來就如同改良版的陝北農民造型,好在在古代是個已婚的農婦,這樣的造型也不爲過。
穿好服,又拿起一塊巾子將頭髮包在頭頂,洗漱完想去孫家看看病人病,肚子咕嚕一聲了,纔想起,早飯還沒吃。
在空空如也的廚房轉了幾圈,再次陷巧婦難爲無米之炊的難題中。
兜子裡有銀票,還不至於摳到一不拔,問題這銀票能在村子裡花嗎?銀票的面額都非常大,而這村子又這麼小,消息傳得定然也飛快,花了銀票隨後蘇峰就會知道,那大虎不就陷了嗎?
不行,銀票不能花,要想辦法去鎮上將銀票換碎銀子。
廚房中還有一些昨日剩的,因各懷心思,兩人吃的都不多,有了剩餘正好今天繼續吃。
剩下的這些骨頭和,勉強夠一個人吃的,漣漪靈機一,生火燒水,將放鍋裡,找到了一些半乾不幹的菜葉也扔了進去,不吃,喝湯。
不大一會,廚房中便濃香噴鼻。
臨出鍋,切了些香菜末,點了些鹽,用湯匙舀了一點嚐了嚐,味道很獨特。
剛想大快朵頤,卻看到一旁卷得整整齊齊的草蓆,和疊得方方正正的被子——大虎還沒吃。
雖然那人打擾了自己安眠不對,但也扔了夜壺報仇,算是平了。在家不用做什麼,他卻日日去田裡勞作,即便是沒功勞也有苦勞。
罷了,先給他送去一些吧,想必他也著肚子呢。
當蘇漣漪提著食盒一路在鄉親們恐懼中,打聽著走到自家田裡的時候,氣得差點把碩大的食盒一腦的摔在大虎的臉上,讓他本就殘了的臉更殘!
“大虎,這就是你種的地!?”蘇漣漪重重地將食盒放在地上,一手掐腰,一手指著這一片……綠油油的類似草地之。
饒是再平靜的人,看到這一幕都得氣不打一來。
大虎濃眉皺起,冷冰冰的眼神看向蘇漣漪——這人發什麼瘋?這地,他自負得很,看這莊稼,種得多好。
漣漪有種想暈的衝,手扶住眩暈的頭,“壟呢?壟在哪裡?”一個城市姑娘都知道種地先刨壟。
大虎眼中了冰冷,多了一疑,“壟是什麼?”
漣漪出抖的手,指著旁邊的田地,那田地種得極好,土地被分爲一條一條的,所種植則是整齊種在凸起的土堆上,那個便被稱爲壟。
大虎終於明白了的意思,不屑地看向,“那樣太浪費土地了。”
漣漪長著,了幾下,最終不知如何反駁。雖然知道各種類型的農作的壟也不同,但也真真不知這壟是幹什麼的。
罷了,這個算他過關了,蹲下,一指那長長的草,“拜託,你的地裡已經雜草連天了,爲什麼不除草?”
“除草?”大虎一愣。
“對,除草!若是雜草不除,土地的養分便被雜草搶了,莊稼長不好!”漣漪耐心爲其講解。
“你是說……”大虎愣住了,出修長的手指,一指綠油油的植,“這個,不是莊稼,而是雜草。”
“你以爲呢?”漣漪連咆哮的力氣都沒有了,無力!
大虎手了自己有型的下,“原來是雜草啊,我還一直以爲,我種的莊稼比別人種的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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