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過幾天就要去挖河道,知青們一早就約好了去縣城裏逛一逛。
阮棠剛去過,所以不去。杜雪晴也因為剛探親回來也不去。
一早,知青點靜悄悄的。
隔壁的布簾子一,阮棠就醒了。
往常,杜雪晴起床靜可大,今天倒好全程靜悄悄。反常即有妖,阮棠的睡意瞬間消散。
杜雪晴一出門,阮棠穿上大棉襖就跟了上去。
遠遠地,就看到杜雪晴推開門,進了放農的倉庫。
阮棠皺眉,全大隊的農都擱在這一間倉庫裏,隻有上工時,這門才會打開讓大家領農。
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杜雪晴出來,他大著膽子走到了倉庫門口。
門,從裏麵鎖住了。
阮棠側耳一聽,竟然聽到了男人息的罵聲,夾雜著人嚶嚶的求饒聲,而後直接變了放浪的求聲,一聲高過一聲。
那男人的聲音,阮棠隻聽一遍就知道是徐彥。
前世,杜雪晴給兒跟徐彥牽上線。嗬,沒想這世,杜雪晴直接自己上了。
渣男賤就該鎖死,免得再去禍害了別人。
隻是不知道杜雪晴知道徐彥無法生育後,又會如何?
阮棠已經開始期待,借著杜雪晴的手,將徐家攪得不得安寧。
抬手敲了敲門。
咚!咚!咚!
倉庫裏靜瞬止。
“誰?”徐彥抖著聲音問道。
阮棠著鼻子,拖長了聲音。“是徐彥和杜知青啊——”
“求求你別聲張,你想要什麽我都答應你。”
裏麵已經傳來細碎的穿服的聲音,阮棠輕笑了一聲就走了。
冰冷的笑聲,笑得人心裏發。
兩人一前一後從倉庫裏出來。
杜雪晴臉蒼白地回到知青點,就看到阮棠守到了門口,神冰冷。
杜雪晴試探地問道:“棠棠,剛剛是你,對嗎?”
阮棠裝作十分痛心的樣子,“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跟徐彥勾搭上的,我現在也不想知道。你一個黃花大閨,就這樣沒名沒分地被人白睡?你願意?你甘心?”
杜雪晴眼珠子一轉,捂臉痛哭。“都是他要挾我,我不想的,對不起,對不起,棠棠……求你別去舉報我,要不然我完了。”
“我不會去舉報你們,但是——我看到李拐子在倉庫外站了好久。”
杜雪晴臉一白,踉蹌地往外跑。“棠棠,我出去一趟。”
等人走後,阮棠悠閑地哼著小曲兒,端著搪瓷杯,蹲在院子裏的水井旁刷牙。
“阮知青,你起了?還沒吃早飯吧,我帶了五個大包子,你嚐嚐?”
說話的是一個濃眉大眼的神小夥,殷勤地從籬笆外遞進來包子。
阮棠裏含著牙膏沫,愣了。是不是可以大膽地猜測一下,這小夥兒拿五個大包子在博的好嗎?
阮棠剛想拒絕,就看到季南烽冷著臉,殺氣騰騰地朝著知青點走過來。
這架勢,跟捉無二。
季南烽肅殺的眼神落在阮棠上,嚇得蹲在水井旁不敢。
季南烽抬就給了年輕小夥一腳,“季遠,你在挖我的牆角嗎?”
季遠被踹得一腳跪地,沒等站起來,又一腳已經補上。
“三叔,我錯了!是我媽我來的,說阮知青願意嫁給你是被徐家人的,現在多點選擇,說不定就會重新考慮了……”
季南烽抿著薄,他就知道,胡家老東西不安好心,昨晚上又是誇阮棠又是給安排工作,果然一早就有人來撬牆角。
可他的牆角那麽好撬的嗎?!
“多點選擇?”
“季遠,你說說,多幾點選擇?”
季遠心虛,地瞄了一眼籬笆外頭的草垛子。
季南烽朝著草垛子走去,就走了三步,草垛子後麵的年輕小夥們拎著東西,一溜兒地跑了。
“三嬸,再見。”季遠趁著季南烽轉,也麻溜地跑了。
阮棠不自在地挪開眼,“我怎麽覺得今天村子裏好香啊——”
“泡沫吐了,再說話。”
“喔。”
季南烽冷哼一聲,一大早都起來做包子,能不滿村飄香嗎?
那日徐母痛罵阮棠一早上吃五個大包子,不人都聽見了。來獻殷勤的,可不就得帶著大包子表示誠意嗎?
季南烽倚在門口,看著阮棠乖乖地刷了牙洗了臉,才將兩個大包子遞了過去。
哼,他媳婦,才不是飯桶。
阮棠也不客氣,咬了一口包子,狀若無意地提起那些人是怎麽一回事,可是頂頂清白的。
季南烽也沒瞞著,將昨晚的事兒說了,還提了大隊要推薦阮棠當赤腳醫生。
阮棠沒想還有這意外之喜。
“我聽說赤腳醫生每天都有十工分,年底還能分錢。”
“以後我也是能賺錢的人了,我能養活自己還能順便養你。”
“怎樣,娶我不虧吧?”
阮棠傲地叉腰,等著季南烽誇。
“嗯,不虧。”
“我請求阮阮早點讓我占便宜。”
“所以,阮棠同誌,我們今天現在馬上就去領證吧。”
季南烽說完後,一張俊臉繃得更了。
他小心地覷著阮棠的臉,他是不想嚇到阮棠,但是這才一天就橫生了三五條小枝節。
他一刻都不想等下去了。
阮棠一張臉漲得通紅,占便宜是占哪個便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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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搗頭如搗蒜:“好好好,那我們現在就走?”
季南烽角上揚:“倒也不用那麽心急,介紹信我都拿了,你去換一服。”
阮棠這才發現季南烽穿著一件簇新的綠軍大,頭發也梳得一不茍。
再看,一花棉襖花棉,頭發糟糟地紮在頭頂。
阮棠尷尬地放下叉腰的手,訕笑著:“那你等我一會兒。”
等阮棠一走,季南烽終於繃不住臉,興地在原地轉了一圈。
他,馬上就要有媳婦了!
牆角就要給焊死了!
阮棠回屋翻出了式的軍大穿上。又將頭發梳順了,編了兩鬆散的麻花辮垂在前麵。看著又慵懶又青春。
想了想,還貓著腰去了灶孔尋了沒燒完的炭條,對鏡描眉。
臨出門時,聽到了院子裏有人的說話聲。
探頭一看,是杜雪晴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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