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伯戈和杰佛里走出了列比烏斯的辦公室,門被關上,空曠的走廊便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和開始時的不安不同,伯戈覺得自己逐漸融了這里,至這里對于自己而言,不再那麼陌生了。
“‘魯珀特之尾’特別行組……”
伯戈看了眼掌心的徽章,里小聲道。
“說實話,我開始喜歡我這位新老板了。”
伯戈對杰佛里說道。
他喜歡這樣的人,這樣的聰明人,列比烏斯知道伯戈需要什麼,并且不介意對伯戈以援手,比起言語的談,現在列比烏斯更的是付諸行。
省去了歪歪扭扭的客套話,兩人就像冷漠的獵人,高效簡短地互換著獵的信息。
不需要認同什麼理念,需要的只是大方向的一致。
只要伯戈愿意遵守他們的秩序,無論自己是債務人,還是更加暗的怪,列比烏斯都無所謂。
伯戈怎麼都想不到,自己的職居然這麼順利,本以為還要簽署諸多條款,再起誓宣言什麼。
想完這些,拿起夾在腋下的文件,伯戈的眼神很快便郁了起來。
嗜人。
阿黛爾的死與“嗜人”有關,知道這樣的報對于伯戈而言就夠了,現在他只需要帶著武去敲門就好,把那些家伙的骨骼,一地敲碎,拔他們的牙齒,從嗚咽的息中,撬出自己想要的。
“你們這算是臭味相投嗎?”
杰佛里察覺到了伯戈的變化,他一早就覺得兩人會合得來,但真看到這樣的景,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安。
一個只在意結果,不在乎過程使用了什麼手段的“負權者”,一個是滿腦子復仇怒火的不死者,兩個極為偏執的家伙湊在了一起,實在是難以令人放心。
“你準備什麼時候去造訪一下那個倒霉鬼。”
杰佛里看了眼文件,這算得上伯戈職之后的第一個任務。
“準備好了就去。”
伯戈說,心的焦躁一直在催促著他,滿腔的怒火等待發泄。伯戈快等不及了。
“有些難以理解你這個家伙……不過也是,你是不死之,我這一懦弱的凡軀,能理解就見鬼了。”
看著伯戈這副急不可耐的模樣,杰佛里只能連連嘆氣。
“我當初就是不了外勤的打打殺殺,所以才申請調去后勤的,”杰佛里回憶著,“你還真是熱工作,伯戈。”
對此伯戈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他熱這份工作的原因有很多,為了阿黛爾復仇,了解超凡世界的真相,還有的就是,通過砍殺惡魔,他能積累靈魂的碎屑,說不定能以此補全自己缺失的靈魂。
“但……我還是希你能多考慮一下,你雖然自認為是專家,但實際上你僅僅是個職一天的新人,你不懂其中的兇險。”
杰佛里正經了起來,十分嚴肅地說道。
“可再怎麼兇險,我也不會死,不是嗎?”伯戈說。
不死之,目前伯戈最大的倚仗,無論是多麼險惡的環境,對他而言都無所謂。
對此杰佛里只是無奈地嘆氣,他言又止,隨后說道,“算了,之后有時間,再帶你去見那些‘閑人’吧。”
“誰?”伯戈問。
杰佛里沒有繼續說下去,解釋口中的“閑人”是誰,而是說起了別的。
“既然如此,把一些相關的事,跟你介紹一下,比如你接下來的這個任務,你面對的可能不止是惡魔。”
伯戈還有很多知識要學,但列比烏斯顯然不適合當什麼老師,這份工作最后還是需要由杰佛里來完,因為做過很多次了,杰佛里早已得心應手。
“不止是惡魔……還有什麼?”
話剛說出口,伯戈猛地想起了什麼,懷著幾分欣喜的神看向杰佛里。
“凝華者。”
杰佛里說出了一個陌生又悉的詞匯。
伯戈知曉“凝華”是什麼,一種將靈魂凝聚為實的手段,可他沒聽說過“凝華者”。
看著伯戈一臉困的模樣,杰佛里推了推伯戈的,示意他前進。
“走吧,該吃飯了,到時候再說。”
……
“他們走了?”
尤麗爾推開門,側探了進來,掃了眼室,辦公室只剩下了列比烏斯,他坐在辦公桌后,低頭看著手中的文件。
“嗯。”ωWW.166xs.cc
列比烏斯冷漠地回應著,都沒有抬起目去看尤麗爾,而是一直盯著文件,或者說文件上的名字。
伯戈·拉撒路。
“你看起來對于他真的很興趣啊。”
尤麗爾走到列比烏斯旁,作為列比烏斯的副手,很清楚列比烏斯是個什麼樣的人,也知曉已經很久沒有人,能令列比烏斯如此興趣了。
“不,我并不是對他興趣。”
列比烏斯否掉了尤麗爾的話,皺了眉頭,就像在思考某種極其重要的事。
尤麗爾保持著沉默,站在一旁靜候著列比烏斯,知道這種時候就不要打擾列比烏斯的思考了。
過了好幾分鐘,列比烏斯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將手中的文件放下,手拄著頭,用力地著太。
幾開口,列比烏斯都沉默了下去,最后他略顯猶豫地問道。
“尤麗爾,你見過‘不死者俱樂部’的那些人嗎?”
不死者俱樂部。
聽到這個詞匯,尤麗爾顯得有些迷茫,但想起了些什麼,目里潛藏著警惕。
看著尤麗爾的反應,列比烏斯自嘲似地笑了笑,無奈地搖搖頭。
“是啊,你怎麼能見過那些人呢?但你肯定也聽說過他們吧。”
列比烏斯咬牙切齒,話語里充滿了對那些人的厭惡。
“一群不知道活了多久,再無‘’、心冰冷的怪們,為了能讓自己死寂的緒有所起伏,總會做一些瘋狂的事,來進行所謂的找樂子。”
列比烏斯十分討厭那群不死者,他們算得上是歐泊斯最閑的人,所以在秩序局部,人們常用“閑人”來稱呼那些家伙,很多時候秩序局的麻煩,都是這“閑人”找樂子帶來的。
“我見過那些不死者們,他們和伯戈一樣,從魔鬼的手中得到了不死的恩賜,但他們的不死是有缺陷的,是‘被扭曲的愿’。”
“你……想說什麼?”尤麗爾不明白。
“等價換。
與魔鬼所進行的所有易,都是‘價值’與‘價值’之間,絕對等價的換,哪怕是被魔鬼垂憐的債務人也是如此。”
列比烏斯回憶著,那些不死者都活的太久了、格古怪,列比烏斯和他們打道的次數很。
“如果許愿者,無法支付許愿所需要的代價,易就會失敗……但易也可以被強制執行,可強制執行的話,易就會被‘修正’。”
尤麗爾的臉微變,知道關于“修正”的部分,或者說“被扭曲的愿”。
“是啊,就像筆公平的易,買家無法支付足夠的價值,那麼賣家所售賣的商品,也會有了相應的‘劣化’。”
列比烏斯低語著。
“那些‘閑人’支付不了那高昂的代價,他們的不死都是被扭曲過的,哪怕是‘維勒利斯家’的不死,也需要用家族無盡的未來去償還。”
列比烏斯看向尤麗爾,他質問道。
“你還沒有發現疑點所在嗎?”
尤麗爾的目僵,早在列比烏斯的講述中,便警覺地意識到了,只是這之后帶來的信息實在是太過可怕。
“伯戈·拉撒路……他的愿,他的不死沒有被扭曲,近乎完的‘不死之’,”尤麗爾的眼瞳,話語抖,“他究竟支付了什麼樣的代價?”
伯戈·拉撒路究竟付出了什麼樣的“價值”,才換來了這樣完的“恩賜”呢?
“不知道,恐怕就連伯戈自己也不知道,我甚至懷疑他真的有能力,支付這樣的代價嗎?”
列比烏斯沉思著,然后肯定地說道。
“我查了伯戈的資料,從他出生到被秩序局收容,可以肯定他絕對沒有能力,支付那樣高昂的代價。”
“那你的意思是……”尤麗爾不敢繼續想下去了。
“問題不出在伯戈的上,而是那個賜予他不死的家伙。”
這是個令人惶恐不安的結論,但也是目前推斷下,唯一合理的結果。
列比烏斯盡可能平靜地陳述著。
“十枚翁爾幣,能換取價值十枚翁爾幣的東西,但伯戈卻以一枚翁爾幣,換取了價值十枚、百枚翁爾幣的東西……
是魔鬼,那頭與伯戈做了易的魔鬼,是它賜予了伯戈‘不死之’,也是它愿意做出了這樣虧本的買賣。
那麼為什麼呢?”
列比烏斯喃喃自語著。
“為什麼那頭魔鬼,會做出這樣的易呢?”
他想不出,為什麼魔鬼會做出這樣的決斷,它的目的又究竟是什麼呢?
沉許久之后,列比烏斯的眼神再度銳利了起來。
“我要和部長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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