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心底起了好奇,小心翼翼地推開木門。映眼簾的是一花草園子,這些花草生得青翠茂盛,卵石將它們與溪水葺開,它們隨風輕輕搖曳,晃著清淺的香味。
虞姝聞著這味道,心頭寧靜極了,干脆坐在石凳上,托著腮幫靜靜地瞧著這片花草。
“五姑娘對林某的藥園似乎很興趣?”
林淮不知何時走到旁,手中端著兩杯花茶,一杯順理章地遞給虞姝。
“林大夫,這些都是藥材麼?”虞姝好奇地問。抿了口花茶,淡淡的香在齒流淌,舌尖了角,“這茶真好喝。”
“是啊,都是林某栽種的。”林淮道,“五姑娘喜歡喝花茶,改日林某命人送些去府上。”
虞姝點頭道謝,放下茶盅好奇地走到藥材旁,指著問:“林大夫,它們都什麼名字啊?”
林淮見對藥材有興趣,興致盎然地講解起來。虞姝聽得認真,彎彎的睫撲閃撲閃,眸子直勾勾地盯著他所指的每一味藥材。林淮負手而笑,有瞧見有對藥材興趣的姑娘,林淮捋著胡須,問:“林某剛才說的五姑娘可聽進去了?”
“都聽進去了!”虞姝道。林淮啞然失笑,半信半疑地指著一株草藥:“那這株草藥什麼名字?”
“火杴草,”虞姝思忖片刻,篤定道,“可療理腸胃,治泄瀉,合了醋丸服用。”
林淮笑容僵住,瞠目結舌。虞姝真的全記下了?他不確信地又指向一株:“那這株是?”
“白。”虞姝不假思索。
“這個呢?”
“甘草!”虞姝答得肯定,歪著腦袋自己指了起來,“這個是白芍藥,這個是半夏,這個是草豆蔻……”
林淮真真是刮目相看,原以為虞姝只是個乖乖巧巧的小丫頭,想不到還有這般本事。如此聰慧之人,世間怕也見。王爺可真真是得了件掌心寶啊!
“林大夫,虞姝說的可都對?”虞姝問。
林淮蹲下,了的小腦袋:“五姑娘真真是聰慧。”
虞姝靦腆地吐了吐舌頭,歡快地跑到一草藥前蹲下:“這是白芷對吧?上次林大夫給虞姝開的藥里就有這一味藥材。”
“你是如何得知的?”林淮詫異地笑,這個小丫頭得給人多驚喜啊。他端著茶盅抿了一口,饒有趣味地看著。虞姝扁了扁小:“我嘗出來的。不僅白芷還有甘草,他們都好苦啊!”
虞姝說罷,皺著俏麗的眉眼,吐出舌頭做出苦狀。林淮被逗得哈哈大笑,這丫頭還真是個活寶啊!林淮靈一閃,道:“若是五姑娘有興趣,以后林某可教五姑娘醫。”
“真的麼?”虞姝驚喜。
“自然。”虞姝有從醫的天資,認為徒是林淮的運氣。林淮抿了口花茶,他自然傾囊相授,若真的能在醫學上有造詣,也看的造化。
虞姝圓眸轉了轉,似在四思忖什麼,許久才開口道:“那學了醫,我是不是就可以給王爺看病了?”
林淮一怔:“給王爺看病?”
“王爺的……”虞姝小聲小氣地道。一直以來都揣著這個疑慮,年紀雖小,但極為,從不當著王爺的面問此話。李嬤嬤說過,王爺的是在戰場上的傷。那一定很疼吧……
林淮了些許:“你剛才聽林某說得如此認真,是想給王爺看病?”虞姝輕點了一下頭,心虛地垂下小腦袋。知道自己沒有這個本領,可不愿王爺一直坐在椅上,王爺整日悶悶不樂,興許也與此有關。
真是懂事得令人心疼。林淮拍拍的肩,聲音溫潤:“你且安心,王爺不會一直都坐在椅上,總有一日會好的。”
林淮醫了得,虞姝自然信他的話。
“等你以后來了王府,林某教你如何照顧王爺,可好?”林淮問。虞姝高興極了,重重點了下腦袋:“好。”
待虞姝前往書房口時,侍衛告訴,王爺還沒有忙完。私宅的婢子已備好晚膳,喚虞姝去前廳用膳,虞姝搖搖頭,如個小木人坐在門檻旁一不:“姐姐,我就在這里等王爺。等王爺好了我與他一起吃。”
婢子喜歡善氣迎人的子,地給備了瓜果解饞。
虞姝不知等了多久,日頭落了西山,一明月懸掛半空,漫天的星辰似被打碎了白芝麻罐,星星點點間下清淺甜香。虞姝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喚起來,眼穿,終于瞧見一抹悉的紫檀影自廊前而出。
“王爺!”
虞姝一掃,歡歡喜喜地朝顧燁寒奔去。腳下的金鈴發出“叮鈴鈴”的脆響。顧燁寒愣住,蹙眉看向虞姝:“你怎麼在這里?”
“我在等著王爺一起用膳。”虞姝道。
“等多久了?”顧燁寒抬眉,問向一旁的侍衛。侍衛拱手回稟:“已有兩個時辰了。”
兩個時辰?一直都在這里等著?顧燁寒墨眉鎖,小丫頭已有幾分倦意,掩著悄悄打了個哈欠,眼角溢出困倦的水潤。他嘆出一口氣來:“虞姝,不用等著本王,以后自己用膳便是。”
“是。”虞姝悶悶地回,在這等著王爺,是不是讓王爺不開心了?顧燁寒看出的失落,了的頭。他的作略顯生與別扭,卻似一團溫水,讓虞姝的不安輕而易舉地散去。抬起頭,漾的眼波映忖著顧燁寒似墨畫的眉眼。
“以后本王早些忙完來陪你。”他說。
虞姝“嗯”了一聲,語氣喜悅悅耳。拉住顧燁寒的手:“王爺,我們去用膳吧。”
的手指又小又,只握得住他一指頭。暖暖地溫溫的是顧燁寒從未驗過。他的手握過長刀,馴過烈馬,可從未牽過小姑娘的手。
他沒有躲開,若是離手指,怕小丫頭又會要哭不哭地扁著小了。
“五姑娘,爺已經……”
左傾想說王爺已在書房用過膳了,話還未落,顧燁寒打斷他的話:“走吧,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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