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蕭元想說怎麼就又是我干的了?
可是轉而一想,得,還真是他干的。
額頭上的汗冒得更多了。
大夫人云氏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沖著衛離行了個禮:“這位公公,請先坐下用口茶吧!”
衛離瞅都沒瞅,“用不著,咱家話還沒說完呢!”
云氏能怎麼辦?只好又退回來,繼續聽他說。
不過這回衛離不跟陸蕭元說話了,也沒再追究嫡和正妻的事,而是對陸辭秋說:“沒關系,陸家不待見二小姐,燕家待見。二小姐您跟奴才走,奴才帶您到皇宮里吃香的喝辣的去!咱不在陸家這個氣!”
陸蕭元捂了捂心口,這個衛離,對著他自稱咱家,對著陸辭秋就自稱奴才了?
說實話,陸辭秋這會兒也懵的。原本皇上不跟算太子的賬,還覺得這南岳國的皇上明事理,是個好皇帝。這怎麼突然話鋒一轉,就要讓進宮去吃香的喝辣的?這哪跟哪啊?
用擋了擋陸家人,然后小聲跟衛離說:“公公啊,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皇上看上我了?不能夠啊?我跟他可差著輩兒呢!我曾經是他兒子的未婚妻,他說什麼也不能對我有想法啊!勞公公回去幫我勸勸,請皇上收收心吧!”
衛離了角,呵呵地干笑了兩聲,“二小姐,想多了,皇上就是單純的覺得心里有愧,想補償您。”
說完,聲音又提高了些,“今日奴才到左相府來,就是代表皇上,來給二小姐賠禮道歉的。”
他說到這里,手一揮,后跟著的兩個太監立即走上前,將手里端著的托盤往前一遞。
衛離繼續道:“二小姐,這些都是皇上給您的賠償禮,皇上說了,是他老人家沒有教導好兒子,讓二小姐氣又驚,還了傷。這事兒算皇上欠您一個人,這些賠禮您一定收下,等回頭有機會見著了皇上,他老人家還會當面再給您賠不是的。”
陸蕭元都聽傻了,皇上什麼時候這樣平易近人了?還賠禮道歉,他做這麼多年,可從來沒聽說過啊!
陸辭秋也無語的,本來都想好了,如果皇上追究起太子這個事,要怎麼擺平,怎麼讓陸家替擋刀,怎麼獨善其。
現在這況是……完全用不上了?
這皇上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從前書上總說君心難測,眼下這君心,到底應該怎麼個分析法?
陸辭秋一下子就不會玩兒了。
好在先前拍陸老夫人馬屁,這會兒得到了回報。
就聽陸老夫人輕斥道:“還傻愣著干什麼?皇上有賞,趕叩謝皇恩啊!”
陸辭秋這會兒膝蓋也不敢了,麻溜的跪了下來,回憶著前世電視劇里的臺詞,像模像樣地說了句:“謝主隆恩。”
雖然土了點兒,但好在也沒有出什麼大錯。
衛離笑嘻嘻地手去扶,“二小姐快快起來,地上涼,可別傷著膝蓋。”
陸家人集翻白眼,這大夏天的,青磚都曬得滾燙,怎麼就涼了?
陸辭秋站起,不由自主地看向那兩只托盤。
衛離見看過去,趕把上頭蓋著的紅布掀開。
只見上頭不但擱著珠寶首飾和補品,還用一塊玉石著一摞子銀票。
另外衛離還說:“這些是皇上給二小姐的,但犯錯的畢竟是太子,所以太子那頭的賠償也不了。只等再過兩日把太子府上的財清點完,再挑貴重的都給您送來。您放心,皇上說了,太子這種渣男肯定是不會再理給二小姐的,他不配!”
說完,還狠狠地握了一下拳頭。
看著衛離如此這般給陸辭秋撐腰的場面,陸傾城的眼底浮上了一層影。
云氏撐著的笑也漸漸落了下去。
陸蕭元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就只有陸老夫人微仰著頭,頗為自己的先見之明而驕傲。
看吧,這個家還得是來當家做主,看事還得是最通。
雖不明白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可看著這衛公公的架勢,至皇上是不會跟陸家算太子殿下那筆賬的。
不由得又想起近幾個月聽到的傳聞,說皇上似乎對太子多有不滿,南岳國儲君之位,怕是還有得爭啊!
“你們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替二小姐把皇上的賞賜收下。”老夫人面帶笑容開口說話,“記得都送到二小姐院子里去,要輕拿輕放,千萬不能壞了。”
說完又看向陸辭秋,“丫鬟們做事手腳的,阿秋你回頭一定記得都收好。”
陸辭秋點點頭,“多謝祖母替我打算,我都記得了,一定收好,絕不會再讓人給搶了去。”
“嗯?”衛離又聽出門道來了,當時心頭就是一喜,“怎麼說絕不會再讓人給搶了去?難道二小姐被人搶過東西?”
今日他到陸家來,唯一的目的就是替陸辭秋撐腰。
皇上說了,要想盡一切理由把陸辭秋的面給做足了。
要用盡一切辦法替陸辭秋解決困難。
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要往上沖。
總之就是一定要讓陸辭秋領皇家的,讓到皇家的關懷與溫暖。
之所以如此,最終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給十一殿下治病。
這次北地的仗打得實在是太難了,十一殿下雖說從小就上了戰場,大傷小傷不斷,可沒有一次是傷得這麼重的。
以至于才剛一回宮,直接就倒在了皇上面前。
皇上最疼這個小兒子,當時就急得掉了眼淚。
可惜太醫院養著的那些個太醫沒一個有用的,居然都醫不好十一殿下,最后還是十一殿下自己說,請陸家二小姐為他醫治的。
皇上起初還以為十一殿下是病糊涂了,太醫都治不好的傷,一個小姑娘就能治得好了?
可后來再一想,不對啊,陸家那位二姑娘可是裴家的外孫,外祖母是北地神醫,年輕時候還救過他的命。
于是趕就要派人去請陸辭秋。
結果又被十一殿下拽了袖子,說沒法請啊,咱們燕家沒臉求人家辦事,因為太子那個混蛋把陸家二小姐給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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