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老南疆人,頭發已經花白,上穿著破破爛爛的皮服,左齊膝而斷,雙眼不正常的深陷,顯然已經瞎掉,看起來非常凄慘。
袁銘轉又買了五個包,來到街道對面。
老南疆人雖然殘疾瞎眼,臉上卻沒有多愁苦之,悠然坐在地上,雙手各拿著一筷子般的竹節,敲擊前的破碗,發出富有節奏的叮咚聲音。
袁銘眼中閃過一詫異,做乞丐做得這麼悠然自得的,還真是見。
“這位老叔,敲的是個什麼曲子?”他在老南疆人邊坐下,說道。
“家鄉的民謠。”老南疆人停止了敲擊,兩個凹陷下去的眼眶轉向袁銘。
“咦,小兄弟藏了包子,是帶給我老人家嗎?”老南疆人鼻子一下,笑著說道。
“我初到鐵虎鎮,老叔一看就是本地人,所以想跟你打聽點事。”袁銘沒有否認,取出包遞了過去。
“大包!好久沒吃到這東西了。”老南疆人雖然看不見但準確的把包子接了,兩口便吞了下去,臉上出滿足的神。
“看在包子的份上,有什麼問題你盡管問吧,我雖然眼睛看不到了,對鐵虎鎮的況卻了如指掌。”他隨即頗為自負地說道。
這老南疆人名滿都拉圖,也不跟袁銘客氣了,二人邊吃邊談了起來。
“拉圖老叔,早上我進城的時候,在南邊的軍營外看到一張招兵告示,上面寫青木族,黑水族,果茲族,甚至中原人都可以伍?鐵虎鎮有中原人嗎?”袁銘看似不經意的問道。
前面那幾個問題都是打掩護,后面這個問題才是他最關心的。
“當然有了,我們卡司族是南疆唯一和大晉國好的部族了,很多城鎮都有大晉的生意人,鐵虎鎮自然也有,只是那些中原人都在北城開辦商鋪,很到南城來。”滿都拉圖說道。
“北城?”袁銘朝北面去。
“鐵虎鎮分南北兩個區域。南北區之間隔著一座城,那是領主府的地盤,一般人可進不去。
南城普通的本地人居多,這里商鋪販賣的也都是一些尋常品;北城環境比南城好得多,鐵虎鎮的上層人都居住在那里。大晉人在卡司族地位頗高,中原的鋪子都開在北區。”滿都拉圖解釋道。
袁銘眸中芒閃,大晉人在鐵虎鎮開設商鋪,肯定有辦法回中原,自己亮明份的話,不知道能不能讓他們捎帶自己一程?
但想了想后,還是設法和那些中原商人接一下再說。
就在此刻,一陣整齊而且沉重的腳步聲傳來,卻是一隊南疆士兵從城南快步走來,大概二三十人。
為首的是個黃南疆人,軀高大,穿著一套看起來極為沉重的鎧甲,目測起碼也有百斤,可黃南疆人行走之間卻本沒有到影響,好像穿著一件輕便的外。
“傳領主大人命令,路邊所有小攤小販在一刻鐘全部收攤,違者沒收全部貨!”黃南疆人喝道。
街上的攤販們面面相覷,商貿是鐵虎鎮的本,很出現過驅趕商販的事,一時間商販沒有,都在彼此觀。
黃南疆人面一沉,舉手向前一揮。
他后的南疆士兵毫不客氣的上前,驅趕街上的攤販,對于一些手腳慢的,南疆士兵直接將攤子掀翻在地,街上頓時飛狗跳。
“商販都要驅趕,你恐怕更不允許待在這里了,先避一避吧。”袁銘對滿都拉圖說道。
滿都拉圖點點頭,兩人起正要離開,一陣聲傳來。
袁銘看了過去,卻是一個青年商販和兩個南疆士兵發生了沖突,此人形瘦高,一頭青發,卻沒有好好束扎,好像一蓬草。
青年商販販賣的是一些白禽蛋,攤子被掀翻,那些禽蛋碎掉了大半。
青年商販雙目幾噴火,抓住南疆士兵要求賠償。
“這是領主大人的命令,你敢違抗!”被抓著的南疆士兵一拳搗出,速度比尋常人快了起碼一倍,更帶起呼呼風聲。
青年商販反應竟然也極快,反手抓起擺攤的木板擋在前。
南疆士兵拳頭打在木板之上,發出“砰”的一聲大響,厚厚的木板四分五裂。
袁銘遠遠看到這一幕,吃了一驚。
那塊木板有五六寸厚,呈現青黑,他認得那是鐵犁木,堅勝過巖石,竟然被一擊而碎!m.166xs.cc
那青年商販也被震飛出兩三丈遠,兩手一揮,兩道白影手出,準的打在南疆士兵的臉上,卻是兩枚禽蛋。
禽蛋“啪嗒”碎裂,蛋黃蛋清涂在了南疆士兵臉上,嘩啦啦往下流。
“想死!”南疆士兵大怒,狼狽的一把抹掉臉上的東西,可那青年商販已經飄上了房頂。
青年商販形飛縱而出,好像沒有重量的樹葉,幾個起落便消失在遠方。
一連串的事兔起鶻落,等其他人反應過來,青年商販早就沒了蹤影。
“追!”那黃南疆人面凝重,沉聲喝道。
四五個南疆士兵縱上房,朝青年商販追去。
……
袁銘一直自忖武力不弱,可和那青年商販相比,卻差得遠了,南疆果然藏龍臥虎,看來往后得小心行事了。
“發生了何事?”滿都拉圖問道。
袁銘收斂心緒,和滿都拉圖來到街邊一條小巷,將街上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述說了一遍。
“那個南疆士兵應該已經開始修煉鍛,打人如掛畫,這是達到六牛之力的標志。”滿都拉圖說道。
“老人家懂鍛?”袁銘問到。
“我在軍隊里待過一段時間,這條和這雙眼睛都折在了那里。”滿都拉圖平靜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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