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墳頭,也沒有墓碑,更沒有哀樂聲聲以及親人的痛哭流涕。
只有一個泥猴般的健壯年添上了最后一把土,又弄了些枯草掩蓋于其上。
最后,年抱了抱拳,“幾位叔伯慢行,不定哪天,咱就下來陪你們了,也好結個伴兒,你們說是不是?”
說完,年仰頭看了看天,尋思了半晌,覺得再沒什麼可說的,也沒什麼可做的,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轉大步離去,翻跳上戰馬。
一夾馬腹,戰馬長嘶之中,一人一馬,向南方奔馳而去。
。。。。。。。。。。。。。。。。。。。
黑漆漆的山林當中,篝火的亮若若現。
李破愜意的坐在篝火旁邊,聚會神的盯著火上烤在滋滋作響的兔,不時咽著口水。
越過長城之后,他也沒離開山林,一路向南行來。
到了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到了哪里,現在又屬于何地界。
說實話,他在山林之中,過的還算不錯。
對于他來說,這里食充足,又沒有整日里想著殺來殺去,稱王稱霸的人們,屬于難得的一塊凈土。
若非冬天漸漸降臨,他手上又沒有什麼趁手的家伙什,不然的話,在這里定居下來,做個不問何年何月的山中野人也是不錯。
但事實上,他確實該盡快走出山林了。
不然等到大雪封山,即便是他,在山中也沒好果子吃。
晚間的山林中,不時響起夜梟難聽的啼,狼嚎聲也總是伴隨左右。
狼群,北方山野間當仁不讓的王者,李破很點起篝火,就是因為不想吸引這些山林中最為難纏的獵手的注意。
今天,也是胃腸實在有些不住了,他這才引燃了一堆篝火,弄些熱食來吃。
不過這頓飯,他今天好像吃不上了。
周圍林中的異響,讓李破慢慢站起子,順便也出了腰間的短刃。
悉悉索索的聲音當中,一些黑影宛若鬼魅般的浮現出來。
他們慢慢靠近篝火的邊緣,逡巡不前。
影子在火照耀之下,有些扭曲,著幾分恐怖的味道。
但李破卻松了一口氣。
他們是人,一些拿著棒或者其他稀奇古怪的東西作為武的人。
這是北方山林中的特產,流民。。。。。。。。。
李破一路上已經見過不,隋末戰的腳步聲,在這些流民現以后,便在李破腦海之中越來越是清晰了。
越過長城不久,其實他就已經知道了這些躲藏于山林中的流民的來歷,他們大多來自馬邑,雁門左近,為了逃避民役而躲山中的大隋百姓。
說不好他們是胡人還是漢人,從脈上,幾百年的戰,讓如今的北方人已是很難說得清楚,他們的祖先到底屬于哪個民族。
這些,從他們的長相以及生活細節上,就能看的出來,已是胡漢雜,很難分清彼此了。。。。。。。
但千萬不要被這些流民可憐的境遇所迷,流民一旦山,躲避勞役,便也就了罪犯。
他們在山中干的勾當,可是沒有半點可憐可言。
他們和草原上那些部族看上去差不多,年男人往往野而又彪悍,為了爭奪食,他們什麼都干的出來。
吃人這種事,在流民當中,很是常見。
連人都敢吃,還有什麼干不出來的呢?
所以,對于人力弱的山林旅人來說,林中猛其實并不可怕,真正可怕是遇到這些流民。
因為流民往往缺在山中活下去的技能,他們大多時候,都于狀態。
這讓他們顯得狂而又肆無忌憚,最終,也只能淪為沒有任何道德底線可言的野,不論男老,皆是如此。
這是隋末戰的序曲,而李破,已經清晰的從這些流民上,聞到了不詳的味道。
對這些瘋了的家伙,李破向來是能避則避,像今天這樣,被食吸引了注意力,沒有事先走開的況,到也沒什麼好畏懼的。
而他的字典里面,也從來缺諸如憐憫,同這樣的詞匯存在。
“小兄弟,容俺們烤烤火可?”
一個黑影干的笑了兩聲,聲音比起林中夜梟來,也好聽不到哪去,而他們握著的棒,以及在黑暗中閃爍著無窮惡意的目,都預示著,這樣的請求只不過說明,他們勉強還留著些理智罷了。
而當他們確定,這里只有李破一個人的時候,他們會干些什麼,那就只有老天爺知道了。
周圍還有黑影在冒出來,大多是些婦孺,們不蔽,黑瘦的好像一陣風來了,都能將們吹走。
但們而又貪婪的目,卻令人不寒而栗。
李破沒有任何的廢話,直接像豹子一樣沖了出去。
只一刀,便將方才說話那人斬翻在地,順手割開了他的嚨。
兩個人發出驚慌的喊,卻猛的沖上來,棒夾著風聲擊打下來。
李破側搶上,一刀一人的口,悶哼一聲,單手將慘連連的這人舉起,扔了出去,將另外一人撞翻在地。
走兩步,一腳踏在掙扎起的那人口上,咯吱一聲,骨骼清脆的斷裂聲,在林中清晰響起。
黑暗中,李破一刀準確的對方的脖子,結束了他的痛苦。
瞬間連殺三人,黑暗中,李破提刀在手,聞著傳出的腥味,皺了皺眉頭。
人和孩的哭聲,讓這里瞬間便嘈雜了起來。
但死亡的震懾作用,卻顯得強勁無比,其他幾個年男人,卻再不敢上前,但被寒冷和折磨了很長時間的他們,卻怎麼也不舍得離去。
李破給了他們最后的一擊。
他陸續抓起三尸,扔到他們的面前,大吼了一聲,“滾。”
流民很快散去,重新黑暗的山林當中,他們帶走了三尸,很可能不會有什麼葬禮,新鮮的食,會讓他們茍延殘一段時間。
之后,可能會是孩子,人,這種形,會一直持續到他們死去或者逐漸適應山林生活為止。
那就不是李破需要關心的事了,一路上,他已經見證了不人間慘事,只要不走出這片山林,還會見到很多。
實際上,他如今也是這弱強食的山林中的一員,只不過,他還能勉強把握住自己的命運罷了。
(今天多更幾章,明天要去參加起點作者沙龍,要斷更大概一個星期,請書友們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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