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需要的東西匆忙出發,梁臨風到舒天大樓下的時候,發布會已經快開始了。
負責接待的員工並不認識,又拿出證件來確認了下,才被帶上樓,這樣一來,開發布會的會議廳裏差不多已經坐滿了,隻能在後麵找個了位子坐下。
一開始隻是主持人在說,照例介紹一下舒天最近的重點項目和去年的業績,順便播放一下企業宣傳片,這些參會的人都十分清楚,會場裏經常響起心不在焉的竊竊私語。
直到主持人說完退場,燈大亮,在場的人員才都振起來。
舒桐從等待席走上去坐下,微笑著開口:“謝各位記者的到來,接下來是采訪的時間。”他一邊說著,一邊掃視全場,當目落到會場後方的梁臨風上時,略微頓了一下,邊的笑意像是更大了些,“各位對舒天的業務有什麽問題和建議,都可以向我提出。”
梁臨風趁著沒人注意自己,悄悄抬高手臂向他示意,舒桐這才移開目,笑著聽第一個拿到話筒的記者向自己提問。
開始幾個問題都比較緩和,舒桐一一回答了,還穿幾句幽默風趣的話,不時有會意的笑聲在會場裏響起。
到一個男記者,提出的問題終於不那麽客氣了:“舒總,我想請問,舒天在去年投資了一個海上風電項目,我們都知道在能源行業,國家壟斷是比較嚴重的,舒天滲到這一行業中,是希跟國資板,還是希能分到國資的蛋糕?”
這問題還真不好回答,在能源行業的現行製下,如果舒桐回答說舒天有能力和國家資本抗衡,那絕對是個笑話,但讓他坦承是鑽了國資的空子,又怎麽都覺得有點掉價。
開口就提這麽犀利的問題,梁臨風忙瞄了一眼他邊的牌子,發現果然是《金融周刊》,這本雜誌一直以來都以尖銳深刻的風格著稱,和走英權威路線的《新商報》向來是勢不兩立針鋒相對。
舒桐思索了片刻,才笑了笑:“我一直覺得新能源領域和傳統的能源領域是有區別的,不管在國際視野還是在國的投資環境下,新能源都是新興的產業,更何況國家政策也在引導民資介這裏,所以應該不存在傳統能源行業的諸多區。”
他的回答並不新鮮,但勝在說得平和,並沒有多疏之讓別人抓到,《金融周刊》的記者果然又問了其他幾個比較普通的問題,就出了話筒。
梁臨風在心裏暗暗歎息,不是想出這個風頭,而是曆來有發布會,《金融周刊》的記者如果占了上風,那麽《新商報》必定是要扳回來,這會兒要是沒點作為,回去就會被爭強好勝的杜威埋怨。
抬手示意自己有話要說,話筒就被工作人員送了過來,拿好舒緩下呼吸,看著舒桐:“那麽舒總,就您剛才對《金融周刊》的回答,我想請問一下,假如您是把寶都押在了國家政策對民資能源企業的扶植上,當國家政策起了一定變化的時候,您有沒有把握使舒天從這項投資中全而退?”說完又補上一句,“您也應該了解,我國的有些政策是經常會調整的。”
隔著會場注視著的眼睛,舒桐忽然笑了一笑:“我相信我們的決策層對於政策的解讀還不至於有太多偏差。”他略微一頓,那雙琥珀的眼眸中笑意流轉,“而且,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梁臨風吸了口氣,差點臉紅之餘暗暗腹誹:他還真能利用自己的!這要是其他記者,思路早就被這高強度電波打得七八糟了吧?
需要知道的已經從其他記者的問題裏整理得差不多了,就沒再提問,出話筒坐了下來。
一個的素質高低,往往在發布會的時候最能看出來,一場采訪下來,哪個抓不住重點思路混,哪個出擊迅速準確扼要,都顯無疑。
好不容易等到發布會開完,舒桐先行退場,梁臨風也收好采訪本準備離開,一張名片就從旁遞了過來,是《金融周刊》的那個男記者。
梁臨風忙收下看看,又翻出自己的名片雙手遞過去,笑:“原來是周倜然周老師,久仰大名了。”
這話倒不是純粹客氣,周倜然是《金融周刊》的名筆,做過幾個很有見地的報道,剛行時還拿他的作品仔細研究學習過,隻是沒想到他本人這麽年輕,看樣子連30歲也不到。
周倜然挑起笑了:“你們的老杜總是喜歡跟我們唱對臺戲,我還以為他帶出來的兵都是這樣,原來還是有人比他更聰明,順著我搭好的臺子往上唱,真不錯啊。”
他是帶著笑說的,七分調侃裏夾著三分讚揚,梁臨風笑起來:“謝謝周老師,我這人其實就是懶。”
周倜然點頭:“對,聰明人都比較懶。”
他這麽說話,誇獎的同時,不放過暗貶杜威的機會,梁臨風好笑得不行:“周老師真是太高看我了。”
周倜然輕揮手,笑:“別跟我客氣,替我給老杜帶聲好。”
梁臨風連連答應,周倜然上的事務多,沒說幾句就自己先走了,也出空來,避開正在撤走的大軍,在大樓中轉了個彎,準備到頂樓的總裁室去。
剛到一部比較僻靜的電梯前,就在那裏看到單手在口袋中,閑閑等著的舒桐。
忙走過去拉住他,梁臨風有些驚喜:“你在等我?”
舒桐轉過帶著笑看:“這一層就數這部電梯最蔽,我猜你會找到這裏來。”
梁臨風先是仔細打量他的臉,剛才在會場上離得遠,也覺得他的臉不是很好,現在近了看,的確是比平常蒼白,不皺眉:“我說你非要上班,就算開發布會,也不一定必須你來吧?你們的副總都幹什麽吃的?”
笑笑握住的手,舒桐心像是不錯:“還是我最應付得來。”
他還真拿自己口才並重的一套應付的方法當資本了。
梁臨風想起他在會場上回答自己那句話,抬手點了點他的膛:“你用言語調戲記者,我要曝你!”
舒桐低下頭,琥珀的眼眸中全是笑意:“我哪裏有?我隻是回答你的提問而已。”
梁臨風不服氣起地“哼”了一聲,正要再說話,舒桐笑著把拉近自己的懷裏:“我沒想到你會來。”
幾乎算是在了他的膛上,悉的氣息傳來,梁臨風心跳快了幾下,不由自主把手搭在他的腰上:“舒天的新聞,杜威以後都讓我跟了。”說著還帶了點無奈,“說是要充分利用資源。”
目閃了下,舒桐笑:“我倒是謝他的安排。”
謝他給了你在會場上調戲我的機會?梁臨風翻個白眼。
兩個人正說著,走廊那一邊就傳來一個清麗聽的聲音:“舒總,這位是?”
這陌生卻又帶著莫名悉的聲音讓梁臨風有些愕然地回頭,就看到幾步外吳菁雅一手拎包,一手拿著一副墨鏡,那張比鏡頭下還要明漂亮幾分的臉上,笑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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