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會是這樣……奧瑪,你知道的,我們的人真的夠多了。現在隊伍的人數足足比我們剛離開查爾敦時多了一倍,我們將來很可能沒辦法養活這麼多人,奧瑪……”看到奧茲瑪特又扛回一個人來,車隊首領彌爾頓無奈的搖搖頭。但是奧茲瑪特就那麼站在他面前,不說話的看著他,讓彌爾頓也無可奈何。“唉,說吧,他是怎麼回事?”
“似乎是從飛艇失事,別的人都死了,只有他被樹擋了一下。”蜥蜴人游俠說道,“我檢查了一下,他的沒什麼傷,但可能斷了。”
“既然沒問題,不如留在路邊算了,等過路的商隊會帶上他怎麼樣?你知道,我們真的沒有多余的……”彌爾頓真心不愿意接沈言。他只愿意讓即戰力和孩子加村子。即戰力可以保護村子,而孩子是未來。但像沈言這麼大的,觀念已經固定年齡卻還很年輕,理不好就是個患,他不愿意冒這種風險。
“唉,彌爾頓,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我要說的是,說再多理想也不如行一次。”他晃了一下沈言,“干嘛不從他開始呢?結果不一定就是壞的。你要建立自己的村子,現在還沒長大的孩子這麼多,需要更多勞力。這是個好小伙子,養好就能干活,干嘛不嘗試一下呢。”
“好吧……”彌爾頓一陣苦笑,奧茲瑪特總有辦法說服他。奧茲瑪特說彌爾頓的理想時,總像是比彌爾頓自己還清楚這理想是什麼樣的。以至于彌爾頓經常懷疑,這理想到底是我的還是他的?
“等等!”眼看著事就這樣的時候,老虎突然著臉了進來,擋在奧茲瑪特面前!“蜥蜴頭,你又撿了什麼垃圾回來?”
……他真的這麼說了!
奧茲瑪特:“!!!”
裝昏迷的沈言:“!!!”
奧茲瑪特,“怎麼辦?我要不要上去就是一腳?等等,剛剛并沒有人聽到我說的話,也就是說可以不算數?”
沈言,“我去,等一下蜥蜴不會真的把我丟出去吧?我的還不能,我是傷員啊!”潘妮,“唔……只是摔下來的一點點后癥,聽說摔到脊椎都這樣?安心啦,小言言,會好的……”
沈言,“^_^|||……我只是不能,你說的那個是高位截癱!”
就在奧茲瑪特陷奇怪的糾結,沈言繼續裝昏迷的時候,老虎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了他的表演。“你們是不是眼神兒有問題?是不是!看看他的手,一點兒繭子都沒有!再看看他的脖子,白的像個人!”沈言像袋子一樣掛在蜥蜴游俠的肩膀上,看不到臉。
老虎攤著手朝著那些圍過來的人,聲音越說越大。“你們難道看不出來,他是個貴族啊!我們為什麼要救一個貴族?難道我們被貴族害的還不夠嗎?被貴族吃喝還不夠嗎?沒錯,我恨蜥蜴人,他們殺了我的哥哥,還在我的臉上砍了一刀!但我更恨貴族,因為他們毀了我們的一切!”
圍觀的人漸漸增多。
這時候,本該盡快穩定局面的首領彌爾頓反而不說話,他瞇著眼睛看著夸夸其談的老虎,眼角著一寒意。
老虎得意的看著蜥蜴游俠,等著他辯駁。確實,沈言的份是不是貴族,這僅僅是一種猜測,做不得準。但奧茲瑪特真的跟他爭辯沈言的份,那將必輸無疑。因為這種事原本就是質疑容易,可想拿出證據來證明卻很困難。
但奧茲瑪特看向老虎的眼,卻讓他心底一陣慌,那目就好像蜥蜴游俠已經察了他的計劃似的。
果然,奧茲瑪特怎麼可能上老虎這種蠢貨的當!他本沒跟老虎爭論沈言的份問題,僅僅是將扛著的沈言轉向周圍人,用譏諷的口吻說道,“留還是不留,是你們人類決定的事,不關我一個蜥蜴人的事。我只是有個疑問——為什麼一個蜥蜴人都可以救人類,而人類自己卻想讓他去死呢?”
一個米國人問,大陸人、響崗人、太灣人都是華夏人,你們為何要相互傷害?得到的答案就是這種迷之尷尬。
家丑不可外揚,連異世界都有這樣的文化。何況上彭林王國與斯通黑文尚未結束的戰爭中,大力宣傳的就是“文明戰勝野蠻,人類戰勝野”!現在野震驚的問我們,你們怎麼吃同類?
……這就尷尬了。
“誰,誰說要讓這人去死的?只是謹慎一些而已。”周圍有人解釋了一句,換來一片附和聲。“沒錯,就是這樣,我們只是謹慎。你能救這個人我們很激,但怎麼做決定是我們人類自己的事兒。”
“這樣嗎?那我就在旁邊看著好了。”聞言奧茲瑪特將沈言隨手放在一堆袋子上,抱著懷兒在旁邊冷眼旁觀。這下不人都臉青白紅黑變幻,跟變臉似的——臥槽,你一個外種族人這麼盯著看,那我們怎麼好意思暴無恥的一面!
于是“留下吧”,“貴族也有好人”,“等這年醒來,問清楚再說”,等等聲音又漸漸占了上風。老虎沒說話,但也沒讓開,彌爾頓又不說話,局面登時陷僵局。
剛剛趕到的凱瑟琳一進人群就看到臉沉的老虎,再扭頭看見首領彌爾頓那同樣鐵青的臉,心頓時往下一沉!他見過頭兒這種臉——如果說對老虎揮拳還是把他當兄弟的話,那現在已經是極度不滿!
“老虎,首領,奧瑪也在……大家這是怎麼了?我們共同走到這兒,都是出生死的兄弟,何必為了一個外人……”凱瑟琳下意識的就開始和稀泥,軍團一向是爭執的高發地,這是一直在軍團中扮演的角。凱瑟琳很有經驗,在說話的同時,目也誠懇的跟每一個提到的人接。因此當說到“一個外人”的時候,目自然而然的落到躺著的年……那半張出的側臉上。
于是話音斷了,愣了一秒鐘,仿佛不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似的眨眨眼睛。傍晚的穿過林蔭,照在那張線條分明的側臉上,竟讓凱瑟琳有種想轉逃走的沖!
“……就算是外人,我們也必須堅持自己的原則!什麼原則?當然是向每個陷苦難之人出援助之手!從不拋棄!也不放棄的原則!”的目終于從那張側臉上移開,生生來了個180度轉向,并鏗鏘有力的說了下去。這一刻的凱瑟琳,正義武神附!
我們有這樣的原則?
那確信無疑的口吻,甚至讓彌爾頓都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難道我們過去不是二流征糧團,而是明騎士團?只有蜥蜴游俠激得只想鼓掌!我一直以為你很沒原則,我看錯你了,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凱瑟琳!
大家都被凱瑟琳的話震驚或者搞懵了,竟然一時間都忘了剛剛發生的沖突,集陷沉默中。就連老虎都長大著,不認識似的看著凱瑟琳,像個稽的樹獺。
被大家看著,從來只會拎刀子砍人的凱瑟琳居然臉紅了一下。故作鎮定的清清嗓子,似乎很隨意的說了句,“別在這里圍著,都散了吧。這個年好像傷的重的,咳咳~我的大車正好空著,安排在我那里好了。”
彌爾頓還有點迷糊。“你的車不是已經塞滿了嗎?軍團就你要帶走的東西最多,你忘啦。”
“我都丟掉不行嘛?!”凱瑟琳聲音大得嚇了彌爾頓一跳。
“行,全丟了我都沒意見。”彌爾頓連忙舉手投降。凱瑟琳這麼一鬧,別的事自然說不下去。人群已經散了,彌爾頓斜了老虎一眼,也頭也不回的跟著離開。心里的石頭已經橫在那兒,不知道那天會再翻出來。
“不行,太危險了,誰知道這個小白臉兒會干出什麼事兒來。”這回阻止凱瑟琳的是老虎,彌爾頓什麼都沒說轉就走,他的臉登時跟又被剁了一刀似的。“讓他留在隊伍里也可以,但傷養好之前只能待在最后那輛車上!我會盯著他!這一點必須聽我的!”
“什麼?你明知道那車上……”
“我就是要讓他跟死人待在一塊兒!也不看看我們過的是什麼日子……凱瑟琳,你要真想讓他留下來,那就讓他先適應跟死人睡覺!如果小白臉兒連這個都不了,那就算不是貴族也給我趁早滾蛋!”
凱瑟琳氣得口一起一伏,最終卻一句話都沒說的轉離開。
“好吧,還是我送他過去,反正你們說的那個死人也是我在照顧……順便說一句,那個人我看著也像人類。”奧茲瑪特再度扛起沈言,搖搖晃晃的朝隊尾走去。留在原地的老虎著臉看著自己的腳尖兒,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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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醒了。”將沈言擱在一堆破布上,奧茲瑪特在他耳邊輕輕說道,沒驚別人。一個善于偵查的游俠,當然能覺到抗在肩膀上的人的狀態。有意識和無意識,對群的控制是完全不同的。不過他也由此判斷出,這個年的雙應該還沒恢復……或者很可能就此無法恢復。
他的樣子很像是傷到了后背,這種傷通常需要那種很昂貴的治療藥水才能治好。希他真的是個貴族,否則別指了。
離開前,奧茲瑪特將幾塊東西放到沈言旁邊。“這是些食,如果不夠就我,我奧茲瑪特。記住……別做出格的事,我也在盯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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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失眠了,好像還有點冒,今明兩天只一更。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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