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首山,銀州第一名山,山勢陡峭,青巖片片。
這青巖如玉,有人在青巖之上,開闢出嶙峋小道,一路向上,蜿蜒曲折,經九轉十八彎,即可來到山頂,來到慈清寺前!
慈清寺,銀州第三古剎,供養觀音菩薩化,甚是靈驗,每到佛日,諸多銀州大陸信徒不遠百里千里,到此叩拜焚香許願還願!
別看龍首山上,青巖無數,依然生機,於那青巖石間,堅強地生長著無數蘭花。
每逢花開之時,高山之上千百株蘭花一起綻放。清香雋永,一眼看去,巖如玉,花如海,斑斕,真真錦繡山河。
在龍首山下,有大片竹林,是龍首山的口,也只有這一條路才可攀上青山,於是在此漸漸地形了一個小村鎮,白旗鎮。
靠山吃山,白旗鎮的居民自是依靠龍首山而生,幾乎沒有種田的。他們靠的就是到此游山拜佛的遊客信徒,過著屬於自己的生活。
或開客棧,或營酒館,聚客烹茶,售賣香火……也有沿街吆喝,販賣小吃、零食、小玩意度日,亦不乏挑山工,賣力氣,抬著擔子送人上山,討一口飯吃。
在村落的盡頭,再過一步,就上龍首山的石道。
上有一個道觀,香火卻並不旺盛。雖然銀州大陸信奉佛道不分家,興盛的廟宇旁邊,必有道觀,但是正常信徒都會爬上高山,前往慈清寺送香,誰還會在這裏停留。
道觀不大,只有三丈之地,但是卻很乾凈,道觀中只有兩個道人,其中一個老道人,在觀中擺上一個卦桌,為人測字算卦。
今天九月十九乃是佛日,上山遊客如,可是道觀中依舊清冷,無人進,但是這兩個道人毫不在意,就在這時,進來一個香客!
這個香客,矮胖,頭大耳,一看就是員外富商之流。他進道觀,巍巍,左顧右盼,好像進了閻王殿一樣,一步步來到卦攤之前,猶豫了半天,拿出一個錢袋放在卦攤之上,同時遞過去一個紙條。
然後,他手在那卦簽中,拿起一簽,念了念卦上七個字!
「殺,殺,殺,殺,殺,殺,殺!」
開始念誦殺字,聲音極,膽怯無比,隨著後面的殺字,好像有一種無聲的魔力,在引他,使他整個人發生巨變,然後他的聲音越來越大,一種恨意殺機,發而出。
老道卜運算元一錢袋,看了一眼紙條,緩緩說道:
「后屯鎮鎮長劉進財,紋銀五十兩,好的,他活不過十月,這活我們天絕殺堂接了!」
那香客長出一口氣,目中帶著一瘋狂殺氣,然後掉頭離開,看來江湖傳言是真的,縱橫銀州大陸,殺人無赦的殺手組織天絕殺堂的聯繫,果然在此。
香客離開之後,陸續又有人進,都是殺人的買賣,紋銀三五十兩不等,殺的都是凡夫俗子,最多一個不過百兩紋銀,卜運算元十分不耐,沒有什麼大買賣。
其實卜運算元本不在意這銀錢多,只是所殺的都是凡夫俗子,一點挑戰都沒有,不過為了訓練殺堂弟子,再小再沒意思的殺人買賣,他也得接下!
這時日落西山,進來一個香客,這香客個子魁梧,穿著黑袍,全遮蔽黑袍之中,一張面孔,也是藏不,只出一雙戰靴,這是標準軍戰之靴,只有軍中統領才能裝備。
他行走間,氣勢如虎,一看就是軍中將尉,來到觀中,直奔老道卜運算元,也不多說話,將後背的一個包袱放下,遞過去一張紙條!
然後手在那卦簽中,拿起一簽,放在桌子上,說了七個字!
「殺,殺,殺,殺,殺,殺,殺!」
這七個字,帶有無盡的殺氣,一看就是軍中百戰之士才有如此氣勢。
老道士那渾黃的眼睛就是一亮,手一這個包袱,立刻心中有了數,黃金一千兩,大買賣!一兩黃金,價值三十兩白銀,這就是白銀三萬兩!
在銀州大地,一個包子不過二文錢,一個十六歲的丫鬟不過三十兩銀子,這三萬兩白銀完全就是巨款!
卜運算元接過紙條,看著字條上的名字,思考了片刻,開口說道:
「信陵侯,好的,他活不過十月初一,這活我們天絕殺堂接了!」
那軍士點點頭,退步離開,大步如龍,轉眼消失在道觀之外,向著遠方走去。
卜運算元坐在那裏,好像思考什麼,許久,他敲響了邊的一個銅鐘!
「咚、咚、咚……」
三聲之後,這銅鐘發出的聲音很小,但是一種無形的波,向外傳播,在無聲之中,傳遍整個龍首山,這就是傳說中的法!
雲來客棧打著算盤的胖掌柜,緩緩停手,看向遠方;
慈清寺的老方丈慈雲大師,放下念珠,微笑的看向山下;
龍首山腹石室之中,一個老瘸子,抬頭看向地面,然後狠狠的喝了一口酒!
……
在這龍首山的山腹大堂中,這些人彙集一起,開始細細商量,大約過去了半個時辰的時間,那銅鐘的聲音又一次的響起,這一次響起的五聲!
「咚、咚、咚、咚、咚……」
這是點兵鼓聲,鐘聲響過,高山之上,一個紅髮挑夫,放下挑擔,快速消失。翠紅樓的頭牌姑娘,帶笑的離開恩客,悄然下樓……
轉眼之間,小鎮之上,了足足三十多人!但是其他人完全無視他們的消失,甚至接過他們的活計,該幹什麼,還幹什麼。
這才是此小鎮的真正份,整個鎮里都是天絕殺堂的弟子,這就是一個殺手窩窯!
那軍士在道觀中走出,騎上一匹快馬,策馬狂奔,已經離開小鎮三十裏外。
這時小鎮中,五聲鐘聲響起,這軍士的腰中,竟然也有一個銅鈴響起,聲音幾乎沒有,但是卻隨著遠的鐘聲一起震。
軍士藏的面容,出微笑,他繼續向前,策馬揚鞭二十多里,進前方一片的樹林,在那樹林中,早有一人等待多時,他也牽著一匹馬。
軍士下馬,開始下服,上的所有服,連同戰靴,全部下,在下服的同時,他的型開始變化,骨骼變換,小,足足小了一個頭顱的高,原來那百戰腥氣息,完全消失,黝黑的皮,開始白皙細起來。
然後他接過另外一人遞來的包袱,開始換服。服穿好,轉眼之間,他就由一個百戰將軍,化作了一個翩翩白公子!
對方那人將那他穿過的服,全部細緻的收拾好,就好像服上有著什麼可怕的毒一樣,小心翼翼,絕不到,最後全部裝一個奇異的包裹中,然後說道:
「離師兄,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理好的,你趕快回歸總堂吧。」
變翩翩公子的離,將腰間長劍系好,說道:「小七,你注意了,這袍之上,都有宗門的靈香牽機引,一定要將它們送到劉軍門的櫃中,宗門會派人調查的,確定雇請殺手者的份,不要了馬腳。」
小七說道:「明白,明白,放心吧,離師兄。」
說完,他騎上離原來的戰馬,向著遠方跑去,繼續離原來的路程,而離在上撒上一種奇異的藥,消散在那道觀中附靈香牽機引的氣息,然後騎上另外一匹快馬,掉轉方向,回歸龍首山下的白旗鎮。
這次的離,在看過去,和來時的策馬狂奔,完全不同。來時之前,看過去就是一個鐵軍人,現在的離悠閑自在,就是一個公子爺。
這不是簡單的服裝束變化,而是一種骨子裏的氣質變化,這就是殺手,最基本的本能之一
——偽裝!
裝人像人,裝鬼像鬼!
離,天絕殺堂的頂尖殺手天道殺,銀州大陸上到公爵大吏,下到平民百姓,無人不知的天道殺!
天道殺,三年前出道,一出道就斬殺黑虎幫幫主馬老黑,揚名立萬。馬老黑通七十二路譚,無惡不作,而且擁有天賦神通躍馬平川,一躍三十丈,見勢不好,立刻就逃,所以作惡多端,仇家無數,也是逍遙自在。
但是,他就是被天道殺擊殺!一時間,天下轟。
次月,天道殺擊殺十三連環堡堡主天力老人,再次月斬殺長隆府知府天雨,然後幾乎他一個月出手一次,每一次的目標,或者是江湖名宿,或者是封疆大吏,或者是武林強者,那個也不是簡單人。
但凡他出手,對方必死無疑,每一次刺殺,都是天下聞名。
之所以天下聞名,是因為天道殺的每次刺殺,都只殺目標一人,絕不妄殺一個無辜,那怕是對方的死士爪牙,也是絕不妄殺。
而且每次刺殺,總會刺殺之前,大聲數落對方所犯罪行,無一不被他所言中,然後堂而皇之斬殺對方。
這那裏是刺殺,簡直就是明殺!囂張至極!
銀州大陸,大地蘊含奇異地氣,世人此地氣影響,質康健,好鬥,負神通者比比皆是,刺殺暗算,更是小事,但是這種堂而皇之的刺殺,先是數落罪行,然後強殺敵手,如此囂張,從來沒有過。
那些被殺之人,都有一個特點:罪大惡極,窮兇極惡。每個豪強的被殺,都有無數他們迫害平民的激不盡,這天道殺所做之事,就好像替天行道一樣,公道自在人心,他為殺手,只殺惡人,不妄殺一人,所以他被人稱之為天道殺。
有人喜歡,自然有人憤恨,無數惡人期待他的失敗和滅亡,可是他出道三年,擊殺三十一豪強,無一失手,所以被譽為替天行道天道殺!
這時的天道殺,已經進白旗鎮之中,到了這裏,翻下馬,自然有人牽著馬匹,他緩緩前往進龍首山山腹之中,天絕殺堂的地下口。
小鎮之中,除了天絕殺堂的諸多殺手,也有一些普通人,他們不知道這裏的,乃是天絕殺堂刻意留下的掩護。
其中有一些小乞丐,就是如此,他們只是知道這裏香客多,好要錢,被天絕殺堂的暗樁,引到這裏乞討。
時間一長,他們或者加天絕殺堂,或者莫名消失。其中兩個小乞丐傻傻的看著,遠饅頭鋪蒸出的雪白饅頭。
雪白的饅頭啊,吃了一個,一天肚子不,不用忍那最痛苦的飢,可是今天他們沒有乞討到一文錢,這饅頭絕對吃不上,的他們的肚子咕嚕嚕的響。
轉眼,離在他們前經過,不經意間,一個碎銀在離上掉落,三滾兩滾的滾到了他們的前,頓時兩個小乞丐出激的芒,他們撿起這碎銀子,向著饅頭鋪跑去。
離看著他們的影,笑了笑,這件事做得悄然無聲,應該沒有人在意,雖然不知道他們的命運以後如何,但是至這幾天不會挨了!
自己也就只能做到這些了,雖然改變不了他們的命運,但是至會帶給他們短暫的快樂。
天地如爐,造化為碳,世人皆是爐中之,忍無盡煎熬,又有幾人可以真正的掌控自己的命運!
他繼續向前,走進買賣書籍的聯友書社,打開地道口,進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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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開書,漫漫人生路,重新開始,這次這本書,我要寫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請大家和我一起,在那迷霧之外的世界中,品讀百味人生,我只是一個記錄者,離有著他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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