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頭聊了幾句,送別老頭后,高凡剛又描了幾筆,就看幾個警察走了過來,從他面前經過。
聯想到展館外的警車,高凡腦子里掠過一個‘是不是出事了’的猜測。
果然,沒過幾分鐘。
就有展館人員站在展廳中央,對所有人宣布本次百年藝就展提前閉館結束。
“是今天提前結束?”有人問。
“不,正式結束了。”展館工作人員回答,“謝各位的蒞臨鑒賞,請觀注本展館公眾號,近期我們還將舉辦各種藝展,敬請期待。”
哦……
大家都失的。
當然,本來展覽就臨近結束,只提前一天,這失緒也不嚴重。
“聽說了麼?出事了。”
高凡正在整理畫架的時候,兩個同學從他邊走過,竊竊私語。
“我剛才聽有個保安說,是他同事失蹤了,警察調了監控發現就在展館出事的,似乎還是命案,所以才提前閉館。”
高凡聽在耳中,環顧了一下展館,由于是個藝展,所以保安數量不多,平常只有五個,每個高凡都認得,畢竟是生,習慣于觀察邊人的長相。
今天的保安,果然只有四個,的那個,高凡也有印象,高凡以為他請假呢,結果是……失蹤?
保安也是個高危職業啊,高凡想著,也沒太在意。
他一邊收畫架,一邊有點不舍得著這幅《地獄之門》。
以后再能見著這種能降SAN值的正常向油畫作品,不知道猴年馬月的事了。
他臨摹完的那五十幅小畫,和手頭這一幅未完的全景,充其量也只達到了原作百分二十的水平,完全沒有降低SAN值的效果。
掛著76的理智值,高凡盯著這幅《地獄之門》,忽然涌起了‘要不我搶了就跑’的念頭,但很快就把這個念頭熄滅在萌芽狀態,開玩笑,現在可是法制社會。
最后再看一眼吧……
高凡死盯著這幅不知道誰人所繪的杰作,目宛如審視赤的絕一般,一寸一寸掃視過去,這副中西結合的大師之作,他可以說無比悉,但很快,一個細節讓他了眼睛。大風小說
嗯?
我眼花了?
高凡眨眨眼睛再看。
一、二、三……二十三……二十四?!
《地獄之門》畫面中,暗紅天空下,赭青懸崖上,那些馬上就要掉落無底深淵的人類,應該只有二十三個,此刻高凡卻數出了第二十四人!
這不可能!
高凡再數了一次。
但那第二十四個人,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得爬在懸崖最高——高凡為二十三個墜崖者都描過小畫,所以很清楚每個人所在位置,也很容易分辨出,第二十四個人的所在。
第二十四個人,似乎是最后掉落懸崖的,所以他的位置,距離懸崖上端,也就只有三四個人高度,可懸崖無比,赭青畫出一種鑌鐵般的質,本無從攀爬。
而第二十四個人仰頭向天,他臉上的絕,仿佛要從大張的口中噴薄出。
高凡盯著那第二十四個人的臉,下意識得在寫生本上,畫出其肖像,簡單幾筆,就勾勒出來一張有北方特質的臉,顴骨較高,眉大眼。
瞧著有點眼啊……
似乎就是那個失蹤的保安?
高凡回憶起,在他覺醒系統的前一天,站在他背后的那個犬臉人,犬臉人匆匆跑開時,撞到了一個保安,那保安正是現在畫上這位,這個回憶,讓高凡打了個激靈。
再向這副畫,高凡的目,已經帶著驚恐了。
這一刻,高凡耳邊仿佛有遙遠的、低低的吠聲在嘶鳴。
瘋狂、沙啞……
一層不可見的黑霧,籠罩了展館這個角落。
它讓這個角落中開始躍著一種沸騰的神。
空氣中每個粒子都在嚎呼尖嘯。
以至于高凡逐漸聽見了那吠聲試圖傳遞的容。
“……展你的軀干,向深淵攀爬,你將獲得永生……”
這一刻,這副《地獄之門》,在高凡眼中幻化出了奇怪的模樣,每一個攀爬在峭壁上的人形,似乎都在展軀干,向懸崖之下攀爬,而他們的軀干展得如此之長,像是一條又一條蛆蟲。
不不不……
高凡本能得想要后退,他意識到自己到了蠱,但不知道這蠱來自哪里,這副畫真的有魔力?這種魔力正在作用于他?
那第二十四個人形,是不是那個保安,是不是也了蠱,變了畫中的絕人形?
可人又是怎麼可能爬到畫中去呢!
高凡試圖掙扎,但如墜夢魘,他雙眼直視著這副畫,如同被黏住一般,無法擺。
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卻意識到那絕對不是好事。
因為畫中那些人的姿態,變得越發鮮活與詭異。
每個人不止長四肢,還將頭頸扭曲到越發不似人形的角度。
像是在地鐵里看著地鐵窗口上逐漸態的影像。
高凡眼中的畫面一幀一幀由慢變快,他忽然有個領悟,以前認為這些墜崖者的可怖姿態,是藝的夸張,但是在這個‘態’起來的畫面,卻發現那并非夸張,而就是這些人的……態。
唿!
畫中一個人猛得轉過頭,他扭曲的脖頸達到一百八十度的可怕程度,而其面孔上的骨,都被扯得向一側落,其仿佛有一條巨型的蠕蟲,正要殼而出。
高凡如重錘,腦子嗡嗡作響,他知道,這是掉SAN值的征兆。
“注意:宿主接到下位種族!理智到污染!”
這時,一個無機質的聲音忽得響起。
聲音一下子就喚回了高凡的自主能力,他用宛如‘扭斷’視線的姿態,猛得把眼神從畫上移開。
高凡退后一步,開始大口息。
這一刻,展館的角落,重新變得清明,那古怪的黑霧宛如未曾來過一般。
而剛才那一切,也仿佛是高凡的幻覺,但他發誓,的確聽見了那句‘展你的軀干,向深淵攀爬,你將獲得永生’。
這副畫里究竟藏著什麼鬼!
而且……系統。
高凡確定自己聽到了系統的聲音,才從夢魘般的可怕境中清醒過來。
他打開系統,赫然發現自己原本不多的SAN值,竟然又降了兩點,變了‘74/0’。
這讓高凡原本不寬裕的理智越發雪上加霜。
如果再被那副畫控制一會兒,SAN值會掉得更厲害吧。
而在系統界面上,卻多了一條閃爍的文字。
‘任務:完復刻這副畫!’
系統竟然發任務了。
同時,任務也有獎勵。
高凡瞧著任務下方的獎勵,不咽了一口口水,因為那有點吸引人。
‘獎勵:1、SAN值25點;2、《解剖學門》。’
這時,已經有保安開始驅趕展館仍然滯留不走的人們,高凡就被趕了出去,著展館外有些刺眼的太,高凡一陣暈眩,他覺得自己仿佛踏足進了一個神而未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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