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棟等一眾紈绔連忙跟上。
只賀材坐在原位,眼中出若有所思之。
下面這人,當然是他安排的,就是想拆穿呂方。說不定能以此傳到郡主耳朵里,到時候呂方不死也得被層皮。
但是聽呂方這口氣,怎麼好似還有依仗似的?
“下面那小子!閉你的臭!本公子何時買你的詩了?”
剛到雅間門外,呂方就氣沉丹田,向著下面吼道。
樓下突然寂靜。
一群食客向著呂方看來。
他們有的人是看著呂方進來的,有的則是后面來的。這會兒心里暗暗嘀咕,這回可是有好戲看咯!
有一穿著青袍的書生正端著酒杯,臉漲紅。
剛剛說話的就是他。
和他同桌的幾個書生見呂方出現,都不是了脖子。
這位紈绔,可不是誰都惹得起的。
只這書生好似是喝醉了,指著呂方便道:“呂公子莫不是吃干抹凈不認賬了?這兩首詩,不是你從我這買去的?”
“放你娘的五香麻辣大臭屁!”
呂方裝作蠻橫模樣,“就你這窮酸,也能做出這樣的詩?你說這兩首詩是本公子找你買的,你可有證據?”
“證據?”
書生哈哈笑道:“誰不知呂公子你無點墨,還需要什麼證據?”
“呵呵。”
呂方冷笑一聲,“誰跟你說本公子無點墨的?又是誰給你的勇氣在這欺世盜名?梁靜茹麼?”
“???”
在場的人都滿臉問號。
而呂方接著又道:“不是本公子吹牛,論作詩,你們在座的各位,都是渣渣。”
這話,算是把在場的不人都給點著了。
在座可是有不讀書人,他們閑來無事,就喜歡來醉花樓這種地方找找靈。
雖然渣渣這個詞他們聽不太懂,但也能出來里面的意思。
自己這些人竟然被寧遠縣最出名的大白癡給說是“渣渣”?
當即就有人站起來道:“呂公子可莫要把牛皮吹破了。我等雖然未取功名,但也是寒窗苦讀多年,你敢說我等詩才連你都不如?”
賀材躲在后面冷笑。
他不得事鬧得越大越好。
呂方心里卻在暗笑,“憤怒吧,狂暴吧,等會兒有你們吃驚的時候。你們這些刷分機。”
然后他道:“那咱們就在這比比?”
“如何比?”
那說呂方的書生當即道,眼中有得意之。
姓呂的這是自取其辱呢,就他,也能作詩?
呂方道:“就在這,任由你們選題。你們是合力也好,還是番上陣也罷,若是能做出比本公子更好的詩,本公子便自認不學無,無點墨。”
一眾書生都被他的底氣驚到,有些遲疑起來。
這姓呂的到底有什麼依仗?
賀材也是在后面悄然皺起了眉頭。
雅間里,熙小娘子眼中出詫異之。終究是按捺不住好奇,走了出來。
“別別別呀,諸位公子都是來飲酒作樂的,做什麼詩呀!”
老鴇忙跑出來幫呂方打圓場。也不相信呂方會作詩,但不能讓呂方在這丟臉,要不然這位財神爺以后不來了可咋辦?
“作詩也是作樂。”
那書生卻道。然后看向剛走出雅間的熙小娘子,道:“呂公子既然讓我們選題,那我們便以熙姑娘為題,如何?”
“甚好。”
“能為熙姑娘作詩,也是我等榮幸啊!”
一眾書生都連連好。
誰都想趁著這個機會對熙小娘子獻殷勤。說不準,就能得到這位花魁的青睞呢?
哪怕不能替贖,能在這醉花樓一親芳澤也好啊!
清倌兒是不賣,但是只要清倌兒自己愿意,誰也不能攔著。
呂方也點點頭,有竹道:“行,本公子讓你們先來。”
作詩贊人?
腦子里這樣的詩可太多太多了。
那書生卻是嗤笑,“呂公子莫不是想借著這個時間多琢磨琢磨?只是腹中無才,琢磨再久也無用吧?”
一眾書生都是嗤笑。
他們沒呂方有錢,也不見得真有多才學,但真打心眼里看不起呂方。這年頭,大多數書生真如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
呂方也不惱,道:“本公子是給你們機會。我已稿,若是念出來,怕你們都自慚形愧,不敢開口了。”
在場人都出極為驚訝之來。
這麼短短幾秒時間,姓呂的就已經做好詩了?
這不可能吧!
就算再有詩才,也不可能這麼快啊!
他肯定是在唬人。
那書生冷笑一聲,“那我們倒要看看呂公子做出了何等的絕句。若真是佳句,我等便自認不如又有何妨?”
“嘿!”
呂方輕笑,“沒問題。不過是自愧不如可還不夠,你得向本公子道歉!”
書生咬了咬牙,“若呂公子真有詩才,那那兩首詩,就權當在下送給呂公子的。以后在下再也不提此事。不過若是呂公子貽笑大方呢?”
呂方道:“我要是貽笑大方,以后逢人就說那兩首詩是從你那買的!”
“行!”
書生道:“那呂公子請吧!”
他在賭,賭呂方做不出什麼好詩來。以這家伙的作風行徑,怎麼可能真是和同塵?
不過接著他便傻眼了。
醉花樓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呂方還只念出了一句,“云想裳花想容……”
震驚了啊!
單這一句,就讓在座的書生有頂禮拜的沖了。
絕句啊!
這文采!
這意境!
云兒是的裳,花兒是的容。
連熙小娘子都愣住了,隨即俏臉上不泛起點點暈紅。
雖然的確長得很漂亮,但被人這麼夸贊,心里還是有點的。
呂方將這些眼神全部掃進眼中,心里暗笑,看老子不震得你們七竅生煙!
然后緩緩將后半句念出來,“風拂檻華濃。”
“這這這……”
“啪!”
一片瞋目結舌,還有酒杯摔碎在地上的聲音。
這……這真是姓呂的做出來的?
他有這詩才?
可若不是,他這詩又從哪里來的?
如此絕句,他們以前聞所未聞啊!
這還比個屁啊!
就這兩句,別說是他們這些寧遠縣白了,就是那些當世大儒,只怕一輩子也未必能做出這樣的佳句。
而呂方的音調又突然拔高,“若非群玉山頭見!”
又忽然婉轉沉,“會向瑤臺月下逢。”
醉花樓一片雀無聲。
樓下的老鴇、公、食客、書生、賣唱的、賣的,盡皆傻了。
不管是讀過書還是沒讀過書的,都能聽出來這首詩的不凡。
樓上的呂方那些狐朋狗友,還有熙小娘子,也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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