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小余追上來,要扶起時夜,卻被制止:「別我,有毒。」
樊小餘一怔,低頭一看,時夜出來的皮已經發紫發青。
再一想方才時夜古怪的舉,瞬間明晰。
急之下,樊小余喊道:「你早知道有陷阱!」
既然知道,為什麼不讓頂上?明明比他更有機會躲過去!
時夜卻淡淡的撐起笑,無力解釋。
這些本沒有毒,可是和特殊材質的石像融合到一起,就會變劇毒。
時夜已先一步看穿陷阱的底蘊,換做以前一定會覺得設計者很low,怎麼輕易被看穿,直到大貓那邊發出呼救聲,時夜頓悟一切。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看來第二關,考的是犧牲神。
設計者玩的依然是他,就是要看他是否在明知道有陷阱的況下,還會不會主上這個當。
樊小余急切道:「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才能救你?」
時夜費力地說:「救,救不了……」
這種毒人抗不住,背後的人存心要他的命。
這時,通信那頭傳來大貓的聲音:「小余,小余,怎麼了,你們沒事吧?」
樊小余卻緒糟糕的想罵人,抬手就切斷了通信。
轉瞬間,樊小余想明白了一切。
這顯然是為了致時夜於死地的設置,對方知道時夜不可能看著大部隊團滅,而手再快,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的躲過機關。
若中招,死亡就是既定事實。
所以關鍵時刻,他和調換了位置……
在毫不知的況下。
只是這個時候,時夜還在安:「沒關係……大概還能重來……我正好,想想對策……余兒,你……你……」
時夜聲音很低,樊小余幾乎聽不到了,立刻附耳過去。
彷彿聽到他說了這樣一句話:「有沒有人誇過你……很漂亮……」
樊小余胡搖著頭,莫名的酸堵著嗓子眼。
「沒有……你是第一個。」
……
…………
只是下一秒,時夜閉上了眼。
「時夜,時夜!」
***
時夜的思緒飄到很遠,飄離了,又融進了那道白中。
只是這一次,他沒有即刻被吸進白的甬道,而是看到了一些一閃而過像是幻覺的畫面,想不到他的演繹推理,在這個時候還能用上。
那是在山外,峭壁下的空地上,三面是佈滿藤蔓的山壁。
一個纖細的人,正背對著時夜站在那隻機械面前,它下盤的蓋子敞開著,人轉而躺倒,鑽進機械下盤,從上拿出一卷羊皮卷,將它放進蓋子裏。
合上蓋子,人鑽出機械的下盤,又打開它前的蓋子。
裏面彈出一個電子鍵盤,人在鍵盤上按了幾下,機械屏幕閃了閃,瞬間湧出和緩的古典音樂。
時夜原本靠著石門靜靜看著,聽到音樂不由得挑了下眉。
他站直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機械的屏幕上浮現出一串測評。
【高:一米六三】
【智商:一百五】
【戰力:XXX】
最後一行字由於屏幕突然不穩定,文字扭曲,時夜看不清,只約看到兩個字,不能確定。
等時夜想再走近看得更清楚些,畫面突然切換。
***
轉眼間,大背景換了石屋。
時夜一怔,向四下去,就見方才的人就站在後不遠的石像前。
人將石像上面端下來放在地上,出中空設計的底座,和裏面的機關,從地上拿起一瓶,向底座的凹槽灌了進去。
時夜走上前,蹲在人對面,抬眼間兩人照了面。
只可惜,人矇著大口罩,一工裝從頭包到腳,頭上還罩著一頂鴨舌帽,很難分辨面容、頭髮長度,或上有無胎記,只能判斷高和大概型。
時夜定定的看著人,忽然開口:「為什麼是我?」
是的,為什麼是他?
連續死了兩次,時夜已經開始懷疑是否和S.P基地有關。
他不是異能人實驗品,S.P基地沒理由針對他。
人靜靜看著時夜半響,那雙眼睛狹長、祥和,卻不陌生。
時夜皺了下眉,他們一定認識。
「我見過你?」
人卻突然起。
時夜追上去,卻穿過了人的。
與此同時,後傳來一陣強大的吸力。
時夜迅速回頭看去,那道白彷彿無限延長,要將他吸進去。
***
這是又要重來一次的節奏,時夜轉眼間想到了許多。
又要從頭再來,真的很累。
但重來也好,這一次掉下來,他要反應快一點,不能再被樊小余的大夾著……
還有,樊小余這次再回手,他得躲開,拒絕再用能量棒當說辭。
可要是他沒回去怎麼辦,樊小余那麼笨肯定不知道怎麼解,在這種地下迷宮收,會給的工作增加許多難度。
以樊小余的格,大概會幫他找時風吧,只是那大概會很辛苦,可能會賠上一條命。
只是但願樊小余永遠不要知道鄔博士實驗的真正目的,儘管現階段那只是他的猜測。
還有,還有,他真不該誇漂亮。
幸好,幸好,不會記得。
時夜終於不再抵抗,被那道白吸了進去。
***
輕飄飄的,很快有了實質的覺,就像上次一樣,他好像吸了空氣,好像到了溫度,四肢也漸漸恢復直覺,可以清晰地到流淌的鮮活。
好像還有……
等等!
空氣的味道不對,溫度也不夠暖,耳畔更沒有微風浮。
這不是山外峭壁下,這是哪裏?
時夜猛地睜眼,眼前焦距尚未對齊,腦袋裏一片茫然。
待看清楚時,他的目正對上一尊和他一樣高的石像,他和它著彼此,眉眼間有幾分相像。
時夜一怔,漸漸反應過來什麼,目向下看去,竟然看到自己的手放在石像的手上。
下一秒,耳邊響起一道聲。
「你幹什麼?」
時夜立刻側頭,正對上樊小余的眸子。
的眸淺淺淡淡,眼裏寫滿了驚訝和擔憂。
時夜張了張,在大腦傳達正確的指令之前,已經開了口:「你覺不覺得,他和我一樣帥?」
樊小余:「……」
事實上時夜的真實想法卻是,他被樊小余的大夾著頭,還有被他胡搪塞過去的能量棒……都是這之前發生過的事?
為什麼重來一次的起點更換了?
時夜眨了眨眼,不報希的做垂死掙扎:「你本名不樊小余,羯座,A型,有波浪形的條形碼?」
樊小余也怔住了:「你又死了一次?」
時夜:「……」
果然,樊小余記憶都在。
時夜緩慢的移開目,脖子僵的向和石像合的手掌,瞬間明白了點什麼。
這尊和他一樣帥的石像,恐怕就是存檔點……
時夜在原地石化了幾秒,閉上眼讓自己儘快冷靜下來。
好吧,既然設定是這樣,他大概只能接。
雖然這樣的境地很尷尬,但總好過回到山外重來一次,他真的跑不了。
睜開眼時,時夜已經重新武裝,訓練有素的換上另一副神,乍一看上去顯得高深莫測。
然後,他打開通信,對那邊的陳崢喊話:「陳崢,你們是不是進了一間石屋?」
陳崢明顯一愣。
由於時夜和樊小余掉進裏,他們不敢原地修整,只好進發,同時換陳崢領隊。
也就是在時夜說話的瞬間,大部隊剛剛發現另一間燈火通明的石屋,陳崢走早最前面,一腳剛踏進去。
陳崢道:「是啊,你怎麼知道?」
時夜語調冷靜:「先別進去,有陷阱。」
「陷阱!」
陳崢立刻腳,旁邊的大貓連通了樊小余:「小余,你們怎麼樣?」
多年默契令樊小余瞬間明白大貓話里的意思。
大貓到底不信任時夜,時夜那邊和陳崢通,大貓這邊就要和樊小余確認。
樊小余看了時夜一眼,說:「我們沒事,接下來都聽時夜的,別貿然行。」
樊小余此言一出,大貓頓時被噎了回去,將大部隊的安都給那個男人?他們不在的時候,時夜給小余洗腦了?臉長得好就這麼佔便宜?!
樊小余知道接下來大貓又要唧唧歪歪,便切斷他的信號,轉而和Bill說:「Bill,大家況如何,有沒有人傷?」
Bill:「沒事,我們這裏有兩名醫護人員,扛得住。」
最主要是,連原本鼻流不停地溫言,也突然止了,生龍活虎的離了大貓的照顧,幫助其他隊員。
樊小余鬆了口氣,又道:「接下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不要分隊行,一切都等我們這邊有進展再說。」
Bill:「好。」
通信切斷,樊小余轉頭看向時夜。
「說吧,這一次,你為什麼死?」
這一刻,樊小余覺得時夜真是有點奇怪,饒是時夜智商再高,不就把一套聽都沒聽過的科學還是化學什麼的常識掛在邊,一副這個世界上任何古怪事都有解釋,只是人類太愚蠢還不能開發出那百分之九十多的暗質的臉,但相信在死亡這回事上,任何一個牛的科學家都不可能做到像他現在這樣的冷靜淡定。
話雖說得好,一回生二回,可是在死亡這事上恐怕誰都不了。
這個陷阱設計者恐怕是要把時夜往神病折騰,一般人遭遇這種事已經瘋了。所以時夜表面上越平靜,越顯反常。
然而即使時夜看上去有諸多古怪,樊小余又是個說話直來直去的人,卻仍是不好意思開口問,總覺得即使問了也不會得到答案。
最弔詭的是,他們彼此之間藏著這麼許多,這些隔開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卻無端端的信任起來。
時夜勾朝笑了一下:「被毒死了。」
樊小餘下意識的看向四周:「有毒氣機關?」
「不,的。」
兩人走下石階,來到一尊石像前,時夜示意樊小余看向底座,簡單將這種毒噴的機關裝置講解一遍,接著示意壁畫。
樊小余想了片刻,算是明白了,再看向時夜,眼裏難掩鄙視:「既然你發現了這尊雕像會噴毒,你為什麼不給我?以你的運神經,再死十次也躲不過去。」
時夜一頓,忽然就開始懷念起上一回合的樊小余。
時夜垂下眼,語氣有些無奈:「我也是到最後一步才發現的。不過也幸好是我,我死了還能再來一次,換做是你,我還得背著你的向Bill和大貓請罪。」
樊小余瞇了瞇眼,丫活膩了?
這時,通信傳來陳崢的聲音:「時夜,在嗎?」
時夜移開目:「在,有發現?」
陳崢:「經你提醒,我們發現這間石屋有地陷,幸好四周有平臺可以行走。剛才隊里有人不小心了一個機關,牆上的壁畫有改變。」
見樊小余湊上來,時夜將通信的擴音打開,又道:「形容一下。」
陳崢:「原來的壁畫畫著三對石像,現在變了六隻機械,但和外面那隻不太一樣,倒是和之前畫的石像有點雷同。」
六隻機械,和石像雷同?
樊小餘一怔,就見時夜立刻回,臉極其不好。
陳崢繼續道:「除了機械,還畫了武士,好像在和機械打鬥,旁邊還畫了一道門,不知道指的是出口還是口……」
陳崢話說到一半,突然一頓。
「不好!」
時夜:「怎麼?」
陳崢:「我剛才為了看的更清楚,不小心踩了一塊活石。」
靜了幾秒,陳崢又道:「不過我們這裏好像沒事。」
時夜吸了一口氣,維持著口吻的平靜:「恐怕有事的是我們。陳崢,你先別松腳,看來這兩間石屋互為子母,需要有對方的提示才能出去。接下來無論我們這裏發生什麼事,你們都必須冷靜,只要我們出去了,你們就有希。」
兩間閉的石屋,除了口,竟然沒有出口,這顯然不合邏輯。必然是陷阱設計者將出口封了起來,需要通關才能進到下一步。
時夜話落,轉而走向樊小余,連招呼都不打,手就拉住人家姑娘的手。
樊小余尚沉浸在時夜和陳崢的對話中,約中像是明白了點什麼,只隔了一道窗戶紙,正要捅破時,手就被拉了。
怔了一下,抬眼間就被時夜拉著走下石階,一時間倒忘記反抗。
然而剛走下最後一節石階,時夜就鬆了手,神認真的看住。
「余兒。」
樊小余的眼皮子一跳,胳膊上竄出了皮疙瘩。
時夜笑得無害:「接下來就靠你了。」
樊小余皺起眉頭。
時夜卻正道:「待會兒我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上面地勢高,看得清楚,你只管聽我的指示,咱們都能出去。不過你也要保護好自己,萬一你折了,我也得跟著殉,咱們還得重頭一次,同樣的舌我又要浪費一番。」
樊小余靜了幾秒,瞪著時夜說不出話。
如果他直接賤,會用武力解決,可現在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尤其從他方才的手勁兒中到張,而且他才死了一次,神狀態一定不穩定,才會語無倫次,再鐵石心腸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再踩他一腳。
樊小余鮮有的沉默,也讓時夜詫異了一下。
他眨了眨眼,見如此「乖巧」,心總算有些回暖。
下一秒,時夜便扔下樊小余,徑自走回高臺的存檔點邊,挨著同樣帥的自己的人像,對通信那頭的陳崢發話,同時還輕笑著朝樊小余揮手。
「好了,陳崢,你可以松腳了。」
不過幾秒,樊小余就聽到後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音,有些詭異,像是什麼東西裂開了。
豁然轉,盯住聲音來源。
就見除了合蠟的雕像,另外五隻石像上竟然開始裂,掉渣。
樊小余眼神一轉,就聽時夜依靠著石像不咸不淡的說:「就當是在我的破倉庫里,別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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