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里。
錢呈海輕輕打開食盒蓋子,看著里面的金錠,想道:“這個華櫸不簡單啊,小小年紀說話老練,出手豪氣,有著朝中大臣沒有的氣魄,如果能夠頂得住蔡京等人的打,將來之就必不會在蔡京、貫等人之下。”
把蓋子合上,他端坐,想道:“且看他這次能不能夠通過兩次考核,如果能夠通過,那以后倒是的好好結一下。”
華櫸回到前堂剛把圣旨拿起來準備回后堂去,華耀祖夫妻就帶著他五個姐姐和姐夫來了。
剛才他們一直在后堂留意著前堂的作,聽到下人說錢呈海走了,立刻就趕來了。
“櫸兒,到底什麼事啊?”華耀祖問道。
“沒什麼,開封府有個案子破不了,皇上讓我負責來偵破。”
華櫸不想家人替自己擔心,所以決定不告訴他們實。
“真的?”鄭氏有點不相信。
“當然是真的,不信圣旨在這呢,你自己看。”
華櫸把圣旨遞給過,鄭氏連忙要下跪,華櫸一把將拉住,說道:“娘,這是在家里不用這麼多講究。”
說完把圣旨塞到了的手里,鄭氏把圣旨拿給華耀祖,華耀祖接過去打開仔細的看了一下,繃的臉總算松弛了下來,說道:“沒錯,的確只是讓他去查案子,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說。”
先前大家都還在為華櫸擔心,現在聽華耀祖一說,大家總算把心放了下來。
“小弟,你不是護衛軍的副指揮使嗎,怎麼會讓你去管審案的事呢?”二姐華茵問道。
華櫸聳了一下肩膀,說道:“我也不知道。”
“櫸兒,你從來沒有審過案子,能行嗎?”鄭氏憂心忡忡的問道。
雖然鄭氏知道兒子聰明,但畢竟沒有什麼查案子的經驗,現在突然把一個連開封府都審不了的案子給他,實在是為他擔心,怕他審不好被皇帝懲罰。
“是啊小弟,審案子可不比讀書寫字,一一毫都錯不得,你——能行嗎?”大姐華玉芝也替他擔心。
“放心吧。”
華櫸把圣旨從老爹手里拿過去卷起,往空中一拋,在手接住,一臉笑容說道:“這案對別人來說難審,但對我來說卻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們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走了,你們慢慢聊吧。”
本來他還想跟父母說給錢呈海送金錠的事,但看到姐姐,姐夫也在,他不想讓他們也參進到這煩人的事里來,所以決定晚上回來再說。
“你要去哪里?”華耀祖追到門口問道。
華櫸轉過,晃了一下手里的圣旨,說道:“去做些破案的準備。”
“早點回去,我們等你吃飯。”鄭氏跟著喊道。
“不用等我了,我一會直接去嘉王府。”
鄭氏還不知道他要去嘉王府參加詩詞會的事,看了一下華耀祖,問道:“他去嘉王府干什麼?”
華耀祖說道:“嘉王今天晚上在府里舉行詩詞會,派人給櫸兒送來請柬,請他去參加,所以晚上他不在家吃飯。”
“連嘉王都來請他去參加詩詞會,小弟現在是越來越有出息了。”大姐華玉芝替華櫸高興。
大姐夫宋時會說道:“聽說嘉王是皇上最疼的兒子,如果小弟有他幫著,將來肯定會前途無量的。”
另外四個姐姐和姐夫也都是這樣想的,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華耀祖嘆了口氣,說道:“他能不幫著蔡京等人對付櫸兒就已經不錯了,那還指他能幫著櫸兒升喲。”
大家都被他這話給說糊涂了,鄭氏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華耀祖搖了搖手,說道:“走吧,回堂去我慢慢說給你們聽。
華櫸帶著張樹他們出了家門,徑直去了開封府,他想詳細了解一下案。
才走到半路,天就開始下雪了。
到了開封府門口,他把圣旨給府衙的人一看,府衙的人連忙把他迎進了府衙。
因為今天是正月初二,知府沒有來,只有一個姓萬的留守尹在。
“把那個案子的卷宗拿來。”進去之后,華櫸立刻對萬尹吩咐道。
“是。”
時間不大,萬尹把卷宗拿來,華櫸打開用了不到兩分鐘就看完,然后把卷宗合上,又向萬尹了解了一下他們偵辦案子時的過程,萬尹也都一一向他做了介紹。
“那尸還在嗎?”華櫸又問道。
萬尹答道:“因為已經定為懸案,再加上尸腐爛不好保存,所以已經燒了。”
“燒了,不是埋的嗎?”
這個年代好像還都是土葬,怎麼就會把尸燒了,華櫸到有些奇怪。
萬尹解釋道:“大人不知,只有家中有家屬的尸,才由家人領回去土葬,而對于沒有家屬的尸,一般都是先燒之后再拿到城外專門埋骨灰的地方掩埋,這樣可以節省費用和土地。”
“原來是這樣。”
了解完了之后,華櫸從開封府出來又去了發現尸的地方。
華櫸前腳剛從開封府離開,萬尹后腳便也跟著離開去了知府的家。
華櫸在發現尸的地方呆了半個時辰左右,把那荒宅,發現尸的枯井,以及周邊的地形環境全都仔細看了一遍,隨后去了楊戩的家。
楊戩剛剛把一個來拜訪他的員送走,聽到下人報華櫸來了,忙讓人帶他進來。
“見過太傅。”
“不用多禮,請坐。”
坐下后,華櫸也沒說什麼寒暄的話,直接問道:“太傅可知道皇上下旨讓我查案的事?”
楊戩點了點頭,說道:“我已經知道了,本來剛才就想派人去你來商量的,但來了個人,所以就耽擱了。”
楊戩是從宮里出來的,在宮中培養了不的眼線,剛才錢呈海拿著圣旨剛出宮不久,眼線就把消息傳了出來,只是那會正有人在,他不方便把華櫸來。
“太傅可有什麼對策?”華櫸問道。
楊戩搖了搖頭,說道:“要是其他的案子,我或許還能用手里的權力幫幫你。但這個案子不知死者份,也沒有苦主,現場也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連個目擊者也沒有,開封府、刑部、大理寺查了三個多月,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查出來,最后只能當懸案高擱。蔡京在找案子的時候,顯然已經想到了我會幫你,所以才選了這麼一個無頭無尾,朝廷員又盡知的案子,讓我想幫你都無從下手。唉,這個老賊毒啊。”
說完,楊戩的眉頭和臉皺到了一起。
這個老賊雖然壞的流膿,但在華櫸的事上他的確是很上心的。
當然,他上心并不是真的出于關心華櫸,而是為了能有一個幫他搬到蔡京的得力助手,說白了還是為他自己。
“文山,你有什麼辦法嗎?”
看著楊戩一臉發愁的樣子,華櫸笑了笑說道:“在下倒是真有個辦法,不過需要太傅幫忙才行。”
“只要能幫你把這個案子破,你想讓我怎麼幫你都行。”楊戩說道。
“我想從護衛軍中調兩千士兵用一個月。”華櫸看著他的眼睛說道。
楊戩吃了一驚,問道:“這兩千士能幫你破案?”
“能不能破案全靠他們。”
“說說你的辦法。”
華櫸隨即把這自己的辦法詳細的告訴了他,楊戩聽后不自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激說道:“妙啊,如此破案之法你都能想到,文山你真乃當世之鬼才啊。”
華櫸笑著輕擺了一下手,說道:“什麼鬼才,不過是蠢辦法而已,太傅過獎了。”
“你呀,就是太謙虛了。”
楊戩嘆道:“如果開封府、刑部、大理寺的人能夠想到這個辦法,案子早就破了。”
跟著他馬上說道:“好,明天我就給你調兩千士兵。”
“多謝太傅。”華櫸站起拱手說道。
“不用謝。”
楊戩面帶笑容說道:“你我現在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本就應該相互扶持幫助,以后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來找我,只要在我能力范圍之能夠做到的,絕對全力幫你。”
“多謝太傅,在下也一定全力助太傅登上宰相之位。”華櫸也了他一個想要的,但永遠不可能實現的承諾。
“哈哈哈,好好好。”
楊戩現在做夢都在想那個宰相之位,所以華櫸的話說的正中他的下懷。
笑了幾聲,楊戩問道:“對了,你怎麼就知道那個兇手一定住在殺豬巷的?”
“在下剛才已經去發現尸的地方看過,那座荒宅位于殺豬巷偏中段的地方,前后左右各有一個出口,每一個出口外面不是大街就是鬧市,由于晚上不宵,所以白天夜晚都有不的行人和商販,想從別把尸運來扔在荒宅枯井幾乎是不可能的,同樣如果在殺豬巷里殺了人想把尸運出去也會被發現,因此只有就地理是最保險的。
另外,那個荒宅的門平時是鎖著的,殺豬巷以外的人很難知道里面有口枯井,只有住在殺豬蒼的人才能知道。
正是基于以上兩點,我才斷定殺手就住在殺豬巷。”
雖然華櫸不是專業學刑偵的,但他穿越前的父親和兩個哥哥都是刑警,他他們的影響也對刑偵非常興趣,看過不偵破影視劇和小說,也買了很多刑偵方面的書籍學習,因此也有一定的案分析能力。
楊戩對華櫸的分析非常贊同,點頭說道:“你的推斷非常合理,不過之前開封府已經派人詢問和核對過那里的人,并沒有失蹤人口,就是整個開封也沒有失蹤人口報案啊?”
華櫸把雙手往后一背,說道:“殺豬巷沒有失蹤人口,那說明死者不是住在殺豬巷的。開封府沒有人報案,說明這人也許不是汴京的。”
“你是說是外地來的?”
“有這個可能,但也不排除其他可能,畢竟汴京這麼大,人口那麼多,別說失蹤一個人了,就是多幾個也未必會被發現,因此想要知道真正的真相就只有把兇手抓到以后才能清楚。”
楊戩點了點頭。
“太傅,嘉王剛才派人給我送了請柬,請我晚上去參見詩詞會。”
本來華櫸是不想跟楊戩說的,但是后來想到這事楊戩早晚也會知道,如果現在不告訴他,事后他知道了肯定會對他起疑心。
所以,還不如先告訴他,打消他的疑慮。
“哦,他請你去參加詩詞會!”楊戩也沒想到趙楷居然會請華櫸,有點吃驚。
華櫸把子給他看了一下,說道:“本來我不想去的,但考慮到這是他第一次給我下子,如果不去會得罪他,所以才答應下來。但我跟他不悉,所以想請太傅給點建議。”
楊戩對華櫸告訴他這事,很滿意,把帖子還給他,說道:“他這人喜歡聽奉承話,你只要順著他的說,別得罪他就是了,其它的也不需要多注意什麼。”
“多謝太傅提點。”
華櫸跟他又說了一會,然后告辭離開了。
回去的時候,雪下的更大了,氣溫也更低。
華櫸想到孫安那里什麼都沒有,本他的都還沒有完全恢復,要是再凍病了就不好。
所以就又去賣了一些鍋碗瓢盆,米面鹽油醬醋以及柴、炭、火盆等日常需要用的東西給孫安送過去。
“大人,您買這些東西干什麼?”
張樹知道華櫸家里有錢,不缺這些東西,而且就是缺也用不著他來買,到很費解。
華櫸笑了一下,說道:“皇上賜我一宅子,但那宅子很久沒有人住了有些荒涼,我準備過了元宵節找人重新修整一下再搬過去。現在呢,就派了一個人在那里守著,這些東西都是給他用的,要不然他一個人在那里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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