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達在確認披帛的味道的確屬于李惠安之后,便被李世民召喚到跟前。李世民不想強迫李明達,問是否有參與破案的意愿。
李明達毫不猶豫,立刻表示同意。
李世民非常開心。不虧是他李世民的兒,才德兼備,識大懂大理!李世民對于李明達的能力自然不疑,囑咐幾句之后,便高興地表示會等待的好消息。
“父親放心,兒定不會讓您失。”李明達謝恩之后,便托辭退了出來。
回房之后,李明達問田邯繕:“那仙人掌刺你可曾取下?”
“在這。貴主瞧奴那一眼,奴立刻就明白了。”田邯繕忙從袖里掏出兩刺,一斷半截,一完好。
李明達就用之前在荷花帕上發現的那半,與田邯繕剛采摘下來的半拼合,剛剛合適,兩斷刺合起的長度剛好與整刺相同。
田邯繕表,此事若真跟二十一公主有關,他家公主的心必定十分難。公主對這位同母的弱妹,一向十分憐。二十一公主打三歲開始,便得他們公主的手引口傳,習字讀書,調皮犯錯,也都是他家公主幫忙擔下來。雖說是姐妹,但又有幾分似母,二人之間的如何不言而喻。
“貴主,那這刺,還有披帛……”田邯繕張口之后,不知說什麼好。
屋子里沉寂許久。
“把披帛給。”李明達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得空再去查查于侍監的過往,看他是否和太子妃有干系。”
田邯繕一一應下。
李明達又看了會兒仙人掌刺,漸漸抿起角。事一定要解決,至要弄清真相,即便涉事者是親妹妹。
李明達心很,想寫字心。剛拿起筆,又放下了。
隨后不久,魏王李泰來了。
“我聽說你要去長孫府查案?”李泰見了就直接開門見山問,邊說邊瀟灑地落座。
“是。”李明達尚還沒有離之前的緒,遂只簡短的回答了李泰。
“二哥也想幫忙,你看你們能不能在多個人?”李泰笑問。
李明達怔了下,轉即對上李泰的眼:“四哥倒是消息靈通。若真有意,何不去問阿耶的意思,我同意了也不行。”
“瞧瞧,謙虛了不是?這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麼。滿宮城的人誰不知道你晉公主張一張,就能把盛怒之下的帝王哄得心悅大笑。”李泰拍正經看李明達,“說吧,你幫不幫四哥這個忙?”
“四哥公務繁忙,非想要參與到這案子中,是何故?”李明達不解地看向李泰。
李泰愣了下,斂眉思慮片刻,便道:“四哥也不瞞你,舅舅那邊我向來不招惹,是為個人,房直。”
“哦?”
“我對他有那麼點興趣。”
李明達沒接話,只看著他。
李泰:“你這麼看我干嘛,我很欣賞他的才華!”
“‘房謀杜斷’,早聞他有謀略之才,不輸其父。”李明達喝了口茶,看一眼李泰,口氣似隨意,又似刻意。
李泰心里咯噔一下,遂笑著否認,“什麼謀略之才,誰跟你說這東西?我不過是仰慕他的書法,便琢磨著能不能再讓我的草隸更進一步。對了,你上次學讓我寫了字帖,而今練得怎麼樣了,快讓四哥看看。”
有些事點到為止,再挑明就尷尬了。
李明達便順著李泰的話,取了字給他看。
李泰贊嘆幾句字好之后,便托辭離開,誰知父親派人來他們兄妹過去。
李世民一見李泰便瞪眼看他:“來瞧你妹妹何事?”
李泰看眼李明達,行禮笑道:“回阿耶,兒臣想來看看妹妹,瞧傷勢如何。眼見比兒子還神,倒人覺得放心。”
李世民滿意地點頭,隨即告訴李明達查案一事可以開始進行了,魏叔玉等人那邊都已經下了旨知會。
“阿耶,四哥也想參與進來辦案。”李明達笑著湊到李世民邊,對其附耳幾句話。
李世民立刻被逗樂了,兕子的提醒極好。反正人已經夠多了,也不差再多加一個李泰。這次的事或許真可以為讓他們兄弟間關系緩和的契機、李世民遂點頭允準,“好啊,你們兄妹齊心,必能斷案如神。”
李泰有些發懵的看著這對父,不知李明達對李世民說了什麼,但不管說了什麼,效用很好,父親果然容易他加。
李泰忙高興地謝恩。
兄妹二人隨后出了立政殿后,李明達準備立刻,請李泰負責通知那些人,則另有些準備。
李泰笑著點頭,答應了會去通知房直、魏叔玉、尉遲寶琪和蘆屋院靜等人,隨即又高興對道:“那一會兒見,我的好妹妹。”
李泰眼眼看李明達離去影,心里卻是五味雜陳。他這個妹妹,倒真是比自己厲害幾分。
……
李明達沒有回去更,準備出發,而是急匆匆先去了武德殿見李惠安。
李惠安剛得了披帛,還有些高興。這披帛是最喜歡的一塊,只因上面的花樣特別。
李惠安一遍又一遍地挲著披帛上的一朵牡丹花樣,似回憶什麼,隨即角就浮現出很甜的笑容。
“貴主,晉公主來看您了。”
李惠安聞言,立刻從凳子上跳起來,歡快地跑出去迎接李明達。見著人,就立刻撲進李明達的懷里。
“十九姐可是想我了?”李惠安在李明達的懷里抬眸,杏仁眼閃閃發亮,惹人憐。
李明達笑了笑,點頭,隨即被李惠安拉近了屋。
桌上放了一塊披帛,正是讓人送來的那塊。李明達隨之斂住笑容,問李惠安披帛是否屬于。
“當然是我的,姐姐不記得了?這上面有一朵牡丹,正是姐姐幫我繡的。”李惠安拿起來給李明達看。
李明達瞅了一眼,有些驚訝,“確是我的手法,瞧我這腦子,倒忘了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去年五月初三,你來這看我剛好瞄好了樣子,哄我午睡的時候,隨手繡的。”李惠安道。
李明達更為驚訝,“難為你記得如此清楚。”
“和姐姐的事,每一件我都記得清楚。”李惠安驕傲地揚頭道。
“那今年上巳節的事呢?”李明達瞳孔,盯著李惠安。
李惠安愣了下,隨即目閃躲,表很僵地表現出不解地樣子,“姐姐是在說你墜崖那件事麼?好可怕,我到現在還記得姐姐躺在紅紅河里的樣子,好可怕,好可怕……”
李惠安突然抱著頭,隨即就哭了起來。
宮人們見狀,忙去,又跟李明達說二十一公主當初因為目睹墜崖的事后,就一直不曾好好吃飯,整日做噩夢,且大病了一場。
“做噩夢?大病?”李明達手抱住撲進懷里哭得李惠安,不解地問其邊的大宮香玉。
香玉點頭,“貴主不愿讓您和陛下知道,不許婢子們多言,連太醫都不讓請。”
“好大的膽子!不許,你們便聽了?若是公主因耽擱看病,而有個三長兩短,你們誰擔得起?”李明達厲害道。
香玉等人忙跪地請罪。
李惠安抓著李明達的胳膊,乖巧地晃了晃,求別生氣,這一切都是的錯。
李明達轉而瞇著眼看李惠安,見正哭著,也不好再多言如何。這時李泰那邊派人傳話通知李明達,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李明達只好哄李惠安先冷靜下來,至于心里的存疑,只能等回頭再說。
*
兩柱香后。
李明達、李承乾和李泰三人到達了長孫府。
魏叔玉、尉遲寶琪和蘆屋院靜都已經長孫府外的烏頭門等候。
李明達穿著男裝,邊跟著田邯繕和左青梅,還有幾名同樣穿著男裝的。
當下唯有魏叔玉等被皇帝點名查案的人才知晉公主的存在,遂在府外時,大家都只能對李承乾和李泰行禮。
李泰的目搜索了一圈,隨即問:“房直呢?”
“遞消息的時候他不在府中,也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已經給府里留話了,估計晚些時候會趕來。”尉遲寶琪道。
“先不管他,我們先去。”
李承乾說罷,便領頭在前走,眾人隨其后。
尉遲寶琪還愣著,被魏叔玉拉著走。
尉遲寶琪眼珠子有些發直,盯著晉公主的背影。他、他,不,是,竟然是晉公主!
公主的形雖比他們這些爺們矮小了些,但作風很有英氣,他之所以誤會一定是因為這個緣故,而不是眼瞎。
一行人到了長孫府后,便做了分工。
李泰領著尉遲寶琪去查廚房,李承乾和魏叔玉則查當天宴會所有可能接到酒菜的長孫府下人。李明達則帶著蘆屋院靜負責長孫府的主人們。
李明達被分派的活兒最重,主要是長孫無忌那里不好對付。李承乾和李泰兄弟來都一致地不愿招惹,遂只能委托給李明達。至于蘆屋院靜,誰都覺得跟這個倭國人相有些麻煩,遂干脆也讓他跟著李明達。好歹這個蘆屋院靜是個男人,病再多,也不敢對大唐公主有冒犯。
這些人大概沒想到,他們才剛分開,蘆屋院靜便對晉公主出言不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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