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睡前故事
林耀不知道齊健後面還打算說什麼,他把電話掛斷,關了機放回了口袋裏,然後沖關澤笑笑,低頭繼續吃烤串兒。
齊健沒說這個妹妹是誰,但肯定不是親妹妹,廢話!林耀拿著已經吃了竹籤桌沿上輕輕著,第一個想到就是那天買包子時看到跟關澤很親那個人。
是瘸嗎?林耀想不起來,他連那長什麼樣頭髮是長是短都沒顧得上看,當時就悲憤了,就想著往那十屜包子上撞,別都沒注意。
關澤不急不慢地吃著手上丸子,看著他拿著簽子跟鋤地似一下下著桌子,吃完一串丸子之後,關澤才用手上籤子往他手上那上敲了一下:「想問什麼就問吧。」
「啊,」林耀扔下籤子,拿起一個翅,咬了一口,「你有個妹妹?」
「你見過。」關澤笑笑。
「那天跟你一塊兒上飯店把我刺激夠嗆那個?」
「嗯。」
「那你不是說那是很久沒見朋友麼,也沒說是妹妹啊。」林耀皺皺眉,咬斷骨頭,裏嚼得咔咔響,妹妹?來一個咬死一個!骨頭都不帶吐出來!都吞下去補鈣!
「是好幾年沒見了,」關澤靠椅子上,「而且早就不我哥了。」
「……」林耀猶豫著該不該問事,雖然齊健聲音很大,但他不確定關澤有沒有聽到這一句,「算了,目前跟我關係不大。」
「點兒吃,吃完了換個地兒,」關澤扔下手裏簽子,「我給你說個關於妹妹睡前故事。」
林耀從來沒以這種速度吃過烤串兒,盤子裏剩下幾串羊被他幾下就吃了,然後抹抹站了起來:「你結賬。」
「嗯。」關澤掏出錢包拿錢。
林耀藉著燈迅速往他錢包里掃了一眼,再次把火眼金睛發揮到了十功力,看到了關澤錢包里夾著張照片,這讓他心裏很是忐忑,按說關澤這樣男人,錢包里不應該有照片。
那個妹妹?他運了運氣,打算再火眼一把,看看照片上是誰。
沒等他開始發功,關澤突然把錢包扔到了他面前桌上:「看看我兒子。」
林耀頓時想把臉埋到桌上竹籤里去,但為了表示自己心裏沒鬼,他還是裝著鎮定地抓過錢包打開了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陸騰笑得都皺兒了小臉:「真……可。」
「嗯,跟你差不多,」關澤笑了笑,從他手裏拿走錢包,還順帶用錢包他臉上拍了拍,「跟我面前不用裝,你想什麼我一眼就能看明白。」
「閉,別天我面前冒充半仙兒,我又不給錢你瞎使什麼勁兒。」林耀很沒面子,踢了一腳椅子,我想跟你上床呢你能看出來麼!
時間已經不早了,換地兒也沒什麼地兒可去,林耀琢磨了半天,把關澤帶到了他家小區人工湖邊兒上,假山旁邊找了個長椅坐下了:「就這兒吧,這會兒就這兒清靜了。」
「平時你會上這兒來麼?」關澤他邊坐下,靠椅子上長,把胳膊搭到了林耀後椅背上。
他胳膊並沒有到林耀,但林耀從脖子到后腰,一陣麻,他往後靠過去椅背上蹭了蹭:「不怎麼過來,平時這兒都是阿姨老太太樂園,我媽有時候會過來跟們探討一下做菜心得。」
「你媽做吃真是一絕,」關澤想到那個點心和果就覺得裏有點兒發苦,「不過你真幸福。」
「嗯,」林耀點點頭,了煙出來叼著,「你媽呢?做菜應該沒有人能輕易達到我媽這個驚天地泣鬼神高度了。」
「不知道,沒吃過。」關澤回答得很自然。
林耀張了張沒說出話來,沒吃過?誰能沒吃過自己老媽做菜啊,不會做?沒媽?還是……
「跟你說說寧娟吧,」關澤轉了話題,「就是因為我瘸了妹妹。」
「你聽到了啊,」林耀低頭點著了煙,吐了個煙圈兒,「我以為你沒聽清呢。」
「是沒聽清,不過齊健要說什麼我不用聽也能猜到了。」
「你跟齊健認識很久了?」林耀看著關澤,他其實累困,特別想直接往下一倒枕關澤長上睡一覺。
「嗯,認識是久,不過真不,」關澤掏出顆巧克力放進裏,「他追過寧娟,被我堵過幾次,十幾年前事了,後來一直沒怎麼見著了,那天看見他我差點沒認出來。」
「你肯定揍他揍狠,他可是一眼就認出你來了,」林耀嘖了一聲,想到酒店裏自己兩次被關澤輕鬆放倒,這人估計以前不是什麼善茬,「還見了就哥,我聽著都懷疑他是不是嗑藥了。」
「沒,隨便教育了他一下,不過他對我確是……很有意見,」關澤笑了笑,這是林耀第一次他臉上看到這種不怎麼輕鬆笑容,他仰著臉看著夜空,「寧娟那會兒還管我哥,大概十七八歲吧,記不太清了。」
「那會兒我家店裏幹活有兩三年了,吃住都店裏,」關澤一直看著天,像是努力回憶,「家就跟爸倆人,寧叔對我特別好,要沒有他,我現不定哪兒獃著呢,沒準兒牢裏,也沒準兒已經死了。」
林耀叼著煙吸了一口,吐煙圈兒時候聽到了關澤這句話,直接嗆得撲自己上沖著地就一通咳,那架式就跟要把自己鞋給吃了似,半天都直不起腰來。
「你十幾歲……」林耀一邊咳一邊掙扎著說話,「家就幹了兩三年了……你工啊?」
「差不多吧,」關澤他後背輕輕拍著,「咳完了再說話。」
「你……」林耀關澤上了一把,總算是止住咳嗽,「不上學麼?」
「那會兒沒怎麼太上,」關澤拍開他手,自己上了半天,「你使這麼大勁兒幹嘛。」
「還是個混子?」林耀趴自己膝蓋上擰著脖子看他。
「你要非這麼說也行,」關澤他背上輕輕順著,「反正就那麼回事兒。」
「那怎麼瘸?」
關澤突然沉默了,著林耀背給他順氣兒作也停下了,過了好半天才又慢慢開口:「我那時還是能惹事兒……那天就惹了個大麻煩,人來找我時候我沒,躲起來了。」
「然後呢?」林耀看著關澤,如果不是聽到關澤親口說出來,他實不能想像這樣一個自信男人會有這樣實不怎麼樣跟**古仔似聽著都蛋疼過去。
「然後他們只找著了寧娟,」關澤了手指,關節發出幾聲細小脆響,「寧娟不肯說我哪兒,求他們放過我……寧娟我們那片兒有名,漂亮,格好,喜歡人很多……」
關澤嘆了口氣:「給我求讓人不爽,他們提了個條件,讓寧娟從三樓跳下去,敢跳,他們就不再找我麻煩。」
「跳了?」林耀覺得心裏了一下。
「跳了,」關澤點點頭,「摔得很嚴重,住了幾個月院,瘸了。」
林耀慢慢坐直,有點兒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喜歡你吧?」
「嗯。」關澤又出顆巧克力塞到裏,手指撐著額角,眼神有些飄。
「你呢?」林耀總算找到了重點,一個喜歡關澤人,為他摔瘸了。
「妹妹,」關澤笑笑,「很重要妹妹。」
「沒了?」
「沒了。」
「年紀不小了吧?一直等你麼?」林耀說出這話時候差點咬了舌頭,覺得心裏酸得都燒出個窟窿來了,一牙全都一個勁兒做俯臥撐,趴下,起來,再趴下,再起來。
「比我小一歲,馬上3了,」關澤他腦袋上拍了一下,「按你習慣你得阿姨。」
「那你不打算跟……怎麼樣麼?」林耀沒顧得上跟他瞎貧。
「怎麼樣?」
「那麼喜歡你,又為你這麼傷,」林耀低著頭小聲嘀咕,「你不打算娶麼,報恩什麼,小說里都這麼寫。」
「我沒那麼……」關澤想了想,「高尚?知恩圖報?我不是那種人,報恩和是兩回事。」
「是麼。」林耀雖然覺得寧娟讓人,但聽到關澤話卻莫名其妙地鬆了一口氣。
「因為這個跟一起,不覺得不尊重人麼,對不公平,兩個人都不開心,」關澤上拍了拍,「故事說完了。」
林耀沉默了半天,突然跳了起來,轉站到關澤面前,按著他肩:「你要哭一鼻子嗎?」
「啊?」關澤抬頭看著他,沒弄明白他什麼意思。
「我是說,這事兒多難啊,」林耀拍拍自己肚皮,「來哥哥這兒哭一下吧,能好些,今兒吃得比較撐,趴上來肯定又又有彈。」
關澤樂了,這孩子想什麼呢,他也林耀肚皮上拍了拍:「我為什麼要哭……」
話還沒說完,林耀一把抱住他頭,按到了自己肚子上,還他腦袋上了好幾下:「聽話,哭,讓我安一下你。」
關澤埋他肚皮上,悶著聲音說:「別逗我笑了,這一孜然味兒我哭不出來。」
「有味兒?」林耀立馬推開他,往後退了兩步,扯著自己服一通聞,他意就是別人聞到他上有怪味兒,「有嗎?我靠沒有吧,我就聞到一糊了辣椒味兒……」
林耀閉了,這還不如孜然味兒了。
「謝謝,」關澤靠椅子上笑了半天,「我要真想哭,你也給我逗樂了。」
「其實吧,」林耀扯著自己服愣了一會兒神,「要擱我,到那份兒上,我估計也跳了。」
關澤沒說話,也沒再笑,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林耀被他看得有點兒不好意思,低頭猶豫了一下:「我肯定沒那麼喜歡你,但我要有那麼喜歡話,跳下去也正常……我是說,我跳下去可能不會摔得那麼慘……不對,跑題了,我是說,是個小姑娘,真不容易……然後……等一下我想說什麼來著……」
關澤嘆了口氣,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抬手把他頭髮撥開了,手指勾著他下往上抬了抬,他腦門上親了一下:「聽你說個話怎麼那麼費勁,別說了,我知道你意思。」
林耀頓時沒了聲音,整個人像是被按了暫停鍵,連眼睛都不會眨了,要不是呼吸基本不歸大腦管,他估計連氣兒這項工作都會停掉。
這什麼況!
見證奇跡時刻來了!
不,奇跡已經見證完了?
「你是不是親了我一下?」林耀瞪著關澤。
「是,」關澤有些無奈,手指了他腦門兒,「這兒。」
「太了我沒反應過來……」林耀突然覺得很吃虧,他忍不住喊了一聲,「我靠我都沒反應過來!」
「送你回去,走。」關澤拍拍他,轉準備走。
「再來一下唄大俠,我就顧著震驚了都沒好好領會。」林耀站著沒。
「不了,」關澤拒絕得很乾脆,順著小路往他家那邊走,「不回去你就跟這兒獃著吧。」
「別啊,」林耀追了過去,「咱買賣不仁義……」
「什麼七八糟。」
林耀覺得自己腦門兒發熱,不知道是興還是吃撐了,臉也一直燒著,這要是白天,肯定能看到他臉跟小時候表演節目時候塗倆大紅腮幫子似,按林宗說法就是你們老師肯定是從西藏來,高原紅抹得信手拈來。
高原紅了,林耀捧著臉坐車上,關澤認路本事還不錯,不用他指點,居然就從湖邊繞來繞去把車開到了他家院子外邊兒。
林耀本來還指他繞錯路能他邊兒上多待一會兒,這麼就看到了自己家院門上飄揚著半截子春聯時鬱悶,這玩意兒飄了大半年了居然還沒掉……
「早點兒休息吧,明天還上班呢。」關澤沒熄火。
「哦。」林耀應了一聲,但沒有下車,關澤他腦門兒上蜻蜓點水似這個吻,給他覺比酒店那個雷霆萬鈞吻讓他犯暈。
對於他來說,關澤那天吻像是被挑起了|之後行為,而且今天這一下卻不一樣。
「怎麼了?」關澤偏過頭看著他。
「暈,」林耀腦袋靠車座上也看著他,「再來一下吧,大俠。」
「你真沒治了,」關澤笑了,「怎麼跟小孩兒似。」
「面對現實吧我比你小了十歲了叔叔。」
關澤輕輕嘆了口氣,這種時候林耀總會讓人有些不忍心拒絕,他盯著林耀看了一會,鬆開安全帶,側靠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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