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李飛白比了個手勢：「你這老鼠，是否聽我說要贈你魯記的竹葉青，才舌燦蓮花？」

「哪有的事？公子，你在我心中，就是神一樣的存在。」方慶繼續自己的演說。

「一邊去，油舌，當公子是朝廷那些溜須拍馬之人嗎？」方聖手推了一把方慶。

李飛白笑著，看著這兩位叔侄打鬧。

一般互相打趣之人，都是同輩，這兩位獨闢蹊徑，竟然隔著一輩，還是同族之人。

或許，只是想通過打鬧，互相忘掉那段淋淋的往事吧。李飛白心裏猜測。

「公子，接下來怎麼做？」方聖手也了解李飛白，知道他必定不會就此罷休。

再次拉肩上的外，李飛白瞇著眼睛，裏說道：「這只是個開始，接下來，我打算潛回朝廷，給他們一些驚喜。」

「公子，你想潛回衛國皇室？」方聖手兩人同時一驚。

「不錯，我能將他們拉上頂峰，便能將他們踩地獄。」李飛白眼裏寒閃。

「會不會太過冒險？」方聖手不無擔憂。

方慶也皺著眉頭，出口說道：「公子，你不會武，想隻龍潭，實在有些危險。」

「不虎焉得虎子。」李飛白眼神堅定，繼續道：「況且我已經換了一張臉，衛國皇室沒人認得出來，只要小心行事，計劃得當，不會有什麼危險。」

「要不，讓小趙來靖麟，由他保護你，方能萬無一失。」方聖手提了個意見。

「不用，他現在的任務更加重要，只有完了，我們才能放手施為。」李飛白拒絕了他的提議。

方聖手叔侄相視一眼，盡皆默然，他們知道這位主子的秉，一旦決定了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

「那公子打算怎麼做？」方慶只能無奈問道。

「大致的方向，我已經有了，但還需完善計劃。」李飛白牽起角狠一笑，道：「而現在，我們再給衛國送上一份禮。」

「什麼禮？」

從懷裏拿出一張紙，上面麻麻寫著一些地名人名。

將紙給方慶，李飛白說道：「這是我所知道的所有衛國在祝國和姜國的聯絡點和對接人，知道怎麼做了吧？」

心領神會，方慶笑著回道：「公子放心，我必給衛國一個大禮。」

說完，他拿著那張紙，形立刻消失在院子裏。

接下來的一個月，在姜國和祝國，無數茶樓酒館、青樓商店，小攤廟宇，都被當地府以迅雷之勢，一一查封。

主事之人被抓的，不下兩百人。

府拷問之下，又牽出一批衛國諜，抓的抓，殺的殺。

整個衛國諜報系統，幾乎陷癱瘓。他們現在就像瞎子一樣，無法獲取敵國的任何報。

當然，也有網之魚。

比如和李飛白認識的幾個聯絡點主事人，自從得知「白虎」叛變，他們便主撤離，免遭池魚。

這當然是方慶的功勞，旬月間，憑藉著健步如飛的修為，他輾轉姜國和祝國，將李飛白給他的報，一一送當地府。

對於諜一事，各國朝廷都深知，現在不比明槍，比的是暗戰。

因此朝廷之人對報戰甚是看重，既然有人揭發，那麼，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令他們欣喜的是，這份不知從哪來的報信息，居然如此準確，一抓一個準。

兩國天子大大歡暢了一把，之前有「白虎」，衛國的報戰，都是著他們打，現在反過來，朝夕之間，幾乎毀掉了衛國多年以來建立的報系統，如何能不心歡？

但，有人歡喜，就必定有人愁。

衛國皇都，青雲殿。

看著一份份接踵而來的奏報，南宮青臉發白，雙手不住抖。

「廢，統統都是廢，不是有下發報，認識『白虎』的人，或者之前有跟『白虎』接過的據點，全部撤離嗎？為什麼？為什麼還會這樣？」

得知衛國大部分據點被端，南宮青想也不想，便知道是李飛白所為。

「嘩啦」

一把撕碎手中的奏報，南宮青將碎紙扔向下首跪著的那人。

他徐元忠，專職負責衛國的報整理、篩選和傳送。

「陛下息怒，在得知『白虎』叛變后，臣第一時間遵照旨令，讓之前與其有接過的據點和人全部撤離，未曾想到，那『白虎』竟然知道那麼多聯絡據點……臣無能，請陛下治罪。」徐元忠頭重重磕在地上，不敢抬起來。

膛劇烈起伏，南宮青斜眼瞪著徐元忠。若置他能挽回損失，毫無疑問，徐元忠立刻便會被碎萬段。

這些花了數年乃至十幾年，辛辛苦苦安到敵國的諜據點，一夜之間猶如摧枯拉朽，死的死抓的抓，這對皇室來說，損失不可估量。

意味著之後在很長一段時間，他們的報將大大落後於姜國和祝國。

而落後，就要挨打。

為什麼？

為什麼「白虎」一離開，朕邊的人，個個看上去像白癡一樣。南宮青心裏突然冒出這個想法。

「陛下，此事有蹊蹺。」馮嵩飛進言。

南宮青轉頭看著馮嵩飛，問道：「有何蹊蹺？」

「您想，『白虎』雖然曾經是我衛國的王牌諜，可他並不是報總負責人，為何能知道如此多的據點？」

聞言，憤怒的南宮青恢復冷靜，右手食指敲打著案幾。

「你是說，我衛國的報鏈里，還有李飛白安的人？」

「若非如此，恐怕很難解釋。」

「陛下，馮總管所言，也正是微臣所想。如果不是咱們的人給『白虎』，他必然無法得知咱們衛國的這麼多據點。」

「言外之意，咱們的報高層，有李飛白的人？」南宮青反應不慢。

他盯著下首的徐元忠，試圖從他上找出某些疑點。

但，毫無所獲。

如果誰能提供給李飛白如此多的報，那麼徐元忠無疑是最條件的那個人。

「想必是這樣的。」馮嵩飛也不敢一次把話說死，這是他圓的地方。

「在姜國和祝國，總共還有幾個據點？」南宮青按捺住心中的疑，繼續問道。

「回陛下，姜國二十三個，祝國二十個，共有四十三個據點倖存。」徐元忠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