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熱醒的,剛睜開眼睛,我就看孫老頭提著一個水桶,一瓢一瓢地朝我上潑著熱水。這水還不只是單純的熱水,水中發紅,帶著腥味,居然還是一桶水。
“這是,養了五年的打鳴大公,氣最足,去除氣最好不過。”
孫老頭上的這時候已經不見了,但臉還是黑青黑青的,不過這老頭一向臉難看,我也吃不準到底是余毒未消還是氣得發黑。見我醒了,孫老頭收了水瓢,一張干枯的老臉了過來,就像看外星一樣上下打量著我,臉上滿滿的都驚嘆:“醒了?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還好吧……覺沒問題。”我活了活肢,被孫老頭的眼看得全不自在:“怎麼了孫老師?我哪里有什麼不對嗎?”
孫老頭仍然是神怪異:“你明明也中了尸毒,為什麼會沒事?”
我怎麼知道?我全程都在疲于奔命,還差點被李冰掐死,就連什麼時候中了尸毒都不清楚。
孫老頭顯然也沒指從我口中得到答案,他只是反復打量著我,一邊看一邊自言自語:“不怕鬼氣,不怕尸毒,還帶著一個真正有效用的護符……林濤,你上的可不啊!”
孫老頭的話也是我的疑問,如果說一開始我還是茫然無知,但現在經過一系列事,我也漸漸發現了自己也常人的不同。孫老頭算是前輩高人了吧,九十歲的高齡,飛檐走壁降妖除魔,格斗能力比壯年人還強,但就算是他,也承不住一枚藏符。但同樣的符咒用在我上,我卻跟個沒事人一樣。
劉琳上的尸毒何等厲害,十幾分鐘不到的時間,就把李冰那麼一條壯漢給毒得差點變白僵尸。我也被劉琳劃拉了好幾下,但這會傷口都凝固了,也沒見有什麼異樣。如果要說,那我的傷顯然不如李冰跟孫老頭重,也只是劃破了一點表皮。
但不是說只要見了,就會中尸毒嗎?
我這滿腦子的疑,一心只想著趕跟家里人聯系上。如果我真有什麼異常,那我父母才是最清楚的。
但萬一他們也不知道呢?
屋子里飄來了米飯蒸的味道,味道極香,很快就勾起了我的食。我暫時把剛才的疑問拋在了腦后,肚子也不爭地咕咕了起來。孫老頭顯然理解我的意思,不過他毫不客氣地駁回了我的想法:“糯米飯可不是給你吃的,那是給李冰拔毒用的。想吃的飯的話就把這只的骨頭剔出來,剩下的歸你了。”
說罷,就拋給我一只死公,就連都沒拔。
“剔完之后,把骨與兩條骨留給我,其它的你自己理,但千萬不能見水過火,也不能燙了再剔,明白嗎?”
公是至之,骨最能破邪,這我倒知道,但能不能破除尸毒我就不清楚了。孫老頭畢竟是這方面的專家,他讓我弄,那就弄吧!
按著他的吩咐,我老老實實把把骨頭剔了出來。孫老頭拿了骨頭就毫不客氣地把我轟了出去,還隨手關住了房門。我雖然很想看看他是怎麼救李冰的,但也不想了他的晦頭。既然不讓我看,剛好把燉了充。
孫老頭進去之后就一直毫無聲息,只能聽到里面叮叮當當的聲音跟嘩啦啦紙片快速翻的聲音。我等的無聊,煮上之后就開始坐在客廳里發呆。但很快,客廳里一副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孫老頭的照片,照片看上去很有些年頭了,還是一張黑白照,當時的孫老頭就已經是一副倒吊眉的老人樣,跟現在比毫無變化。說實話如果不是孫老頭自己解釋。我也想不到他居然九十來歲了,因為孫老頭外表看上去也只有六十歲出頭的樣子,而且力充沛手矯健,比我一個年輕人還能打,怎麼都看不出是個將行就木的老人,他還真不愧是得道高人!
這老頭還真自的,居然把自己的大頭照掛在客廳,不過你好歹也拍張彩的罷,掛個黑白照片,也不賺晦氣?
咦,等下!我忽然一怔,因為我覺得這張照片好像在哪見過,但一時半刻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我正努力搜索著記憶,就聽到里屋李冰長長的一聲慘,聲音之中痛楚難當。李冰這一嗓子得很大,就連附近的鄰居都被他驚了,一個個的都亮起了燈。
片刻之后,孫老頭就打開房門把我招呼了進去。他聲音疲憊,額頭上全是汗水,把頭發都快打了。床上的李冰已經恢復了正常。他的上的長消失了,傷口上惡毒難當的黑也不見了,而是轉了殷紅。但他傷很重,掙扎了幾次都沒能站起來。
“還好沒傷到臟,骨頭也沒事,但肩膀上的傷口太深了,還是得去醫院。”孫老頭眉頭皺。
“我知道,但現在沒法去。“李冰的聲音很低沉,臉非常難看:“這次事故……死了二十個人,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那就實話實說,以前也不是沒出現過這種事,你們上司知道該怎麼理。”
“我說的解釋不是向局長解釋,而是怎麼向死者家屬解釋,無緣無故的,這麼多人白白送了命!孫老師,您之前不是說可以解決地下的東西嗎?怎麼出了這麼大的紕!”說到這里,李冰的語氣終于帶了一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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