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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除鬼
一旁的大明被嚇的喊出聲來,他忙轉頭盯著靈棚里面的棺材喊道:
“爸爸,是不是……是不是夏夏又回來了?”
鐵柱也是嚇的面慘白,他忙對我爺爺說道:
“方老爺子,來了。”
我爺爺只是點點頭,先是把手中的茶杯放在了地上,然后徑直從進了靈棚里面。
這是我第一次跟我爺爺出來,卻打心底的佩服他,若是別人遇到這種況,早就嚇的雙發不知所措了,我爺爺卻能面不改的走到那口棺材前面。
因為有擔心爺爺,我也鼓起勇氣跟在他后面走進了靈棚。
此時我爺爺站在那口黑漆漆的棺材面前,再次從袋子里面拿出了三炷香點燃,握在手中看著那口棺材開口說道:
“姑娘,這自古人鬼殊途,鬼有鬼路,人也有人道,你不應該再帶著這麼大的怨氣再回來,你爸再怎麼打你也是為你好,把事想開,放過自己也放過你的家人,我這就念誦一段度人經送你上路。”我爺爺的話剛剛說完,那黑漆漆的棺材突然開始劇烈的抖了起來!
而且隨著棺材不斷地抖,從里面一點點滲出了紅的跡,沒一會兒便把整個棺材給染紅。
靈棚里面滿是腥和腐臭之氣!
我當時害怕極了,若是我爺爺不在我眼前的話,我早腳底抹油跑了,這也太特麼的嚇人了!
我爺爺見此,把鐵柱和大明給了進來,讓他們在棺材面前認個錯。
“姑娘,所謂人死萬事了,何必繼續糾結于心?到頭來苦的還是你自己。”我爺爺又開始出言相勸。
“啊~~!!”突然,棺材之中傳出一陣孩兒刺耳的慘嚎聲。
那聲音嘶啞,凄厲,如夜梟泣,寒骨髓,尖銳得要刺破耳。
像是帶著對整個世界的怨恨和不滿……
我爺爺聽到那聲尖后,雙目之中閃過一怒意。
“哼,我老頭把好話說盡你不聽,那就不要怪老頭我對你不客氣了!”我爺爺說著從背包里面拿出一把木劍,同時拿出兩張符紙對我說道:
“方正去把靈棚的門給關上,一扇門一張。”在接過爺爺遞給我符紙的時候,我心里面還納悶這符紙肯定是對付鬼的,為啥不在那棺材上面鎮,而且在靈棚門上呢?
雖然我心里不解,但也沒多問,照著我爺爺的話做了。
我爺爺好似能讀懂我心里面在想什麼,他接著對我解釋:
“這娃鬼賊的很,本就沒有藏在棺材里,那棺材是的一個幌子,其實就在這靈棚里面。”
聽到這里,鐵柱和大明頓時嚇的四下打量。
“方老爺子,要……要不我和兒子先出去等你們,我們在里面也幫不上什麼忙,還礙你們的事。”這時候鐵柱看著我爺爺說道。
我看到他在說話的時候,牙齒都在打。
“鐵柱你自個的兒怕什麼?你哪都別去,就在這里給我帶著!”此時我爺爺那倔脾氣已經被那鬼給磨出來了,正在氣頭上。
“方正跟我過來!”我爺爺說完帶著我繞過滿是鮮的棺材,朝著靈棚里面走去。
我看到在他的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副黑羅盤,他正低頭跟著羅盤上面的指針所指的方向走。
在往里走,便是兩排白花圈,花圈前面有一木臺,木臺上面放著香爐,香爐之上則是那個兒的黑白照!
我忍不住查朝李夏夏的那張照上面多瞄了一眼,可就這一眼,差點兒沒把我魂給嚇飛了!
因為此時在那照上面,黑白的人臉不見,只有一雙紅的眼睛在盯著靈棚里面的我和我爺爺。
“爺爺!你快看那張照!”我被嚇的打了個激靈,忙對我爺爺喊道。
我爺爺聽到我的話后,馬上抬頭朝著李夏夏的照看去。
此時那張照卻恢復為原狀,那張黑白照片里面的眼睛空的著正前方……
“方正,別去看,心里面別想就不會害怕”我爺爺開口安我道。
突然間,靈棚里面里面刮起了一陣風,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耳旁有氣的聲音,我忙轉頭看去,什麼都沒有看到!
接著,好似有什麼冰涼的掉落在我的臉上,冰冷滲骨。
我出手去,黏糊糊的,帶著一刺鼻的腥味,但又不是。
約間,我覺那已變厲鬼的李夏夏就在我們頭頂之上!
就在我準備抬頭去看的時候,突然從靈棚上面下來一雙紫青的手,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力道大的讓我不上氣兒來,瞬間窒息。
此時我用盡全力想把那雙突然出現在自己脖子上面的手給掰開,可是無論我怎麼用力,那雙手就好似鐵鉗一般紋不,而且越抓越。
恰在此時,我爺爺猛地回過頭來,用手中的木劍朝著我頭頂上面刺去。
隨著一次凄慘的聲,掐在我脖子上面的那雙手也隨之消失。
我馬上大口吸氣,我爺爺這時又從背包里面拿出了一張黃的符紙在我后背上面,接著讓我張開口把一枚類似于幣的東西塞進我里,讓我含著不要說話。
“方正看好了,銘記于心,我現在就教你茅山龍虎宗之道!”我爺爺說著從右手持劍,左手一翻,手中多出了幾片柳樹葉。
他把柳樹葉在雙目之上,同時咬破自己的中指,口中大聲喊道:
“乾清坤靈,濁清,指引坤,七魄聚靈,茅山眼咒,開!”
隨著這聲咒語落下,我爺爺好似能看到那變厲鬼的李夏夏,持木劍在靈棚里面一個勁的追打劈砍,那陣勢就跟普通農民打架沒啥區別。
因為他一直抬頭專注用木劍去刺半空中的鬼,甚至好幾次差點兒被腳下的木板給絆倒。
本來我還以為我爺爺捉鬼的時候多威風帥氣,看來一切都是我想多了……
我站在一旁也幫不上忙,因為我本就看不到鬼,所以只能干瞪眼看著爺爺揮劍不斷朝著‘空氣’中劈砍,若不是這靈棚里面時不時的傳出那李夏夏的慘聲,我還真覺得爺爺走火魔了。
數分鐘后,我爺爺再次用手中的木劍劈中化為厲鬼的李夏夏,接著他咬破舌尖又朝著空氣之中吐出了一口鮮,我突然間能看到了!
那是一個全被水的孩兒,年輕看起來比我還小,消瘦的很,全都在抖著,一雙紅的眼睛充滿憎怨地看著我爺爺,慘白的臉因極度痛苦而變得扭曲,使看起來更加猙獰可怖。
說實在話,這是我除去那斜疝水庫老太婆之外,第一次親眼見到鬼。
此時,我爺爺手中的木劍正刺進了李夏夏的腹部,本彈不得。
“姑娘,你如此不識好歹,就不好怪我不客氣了!”我爺爺說著,持劍之手再次用力,同時從口袋里面掏出一張符紙在那個李夏夏的前額,口中不斷地念著道家口訣。
李夏夏一個勁的慘,終于承不在痛苦,從空中摔落在地,再無反抗之力!
站在一旁的我,趁機想回頭去看看鐵柱父子的反應,卻發現他們倆人都已不再靈棚之中,怕是早已跑了出去。
我爺爺走到那個李夏夏面前,看著厲聲說道:
“你若知錯,放下心中的怨念,我便念誦度人經,送你上路。”
李夏夏聽后,卻笑了,笑的阿平絕倒:
“我沒有錯,為什麼要認錯?”
“你為是錯,你父親打你幾下也是應該,你跳河自殺,乃是自己作孽,怨不得別人。現在化為厲鬼卻不放過你家人,父母生你養你之恩全都拋到腦后,全是怨氣于歸罪,你說你有沒有錯!”我爺爺大聲說道。
李夏夏笑的更厲害了,仿佛我爺爺所說的話在聽來就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這次一句話都沒有說,反而抬起頭朝著我這邊看了過去,接著我便看到一揮手,一黑氣朝著我上就飛了過去。
“找死!”我爺爺見那李夏夏臨死之前還對我下手,當下然大怒,手中的木劍狠狠地刺了李夏夏的口,接著一黑煙順著上的傷口冒了出來。
同時,那黑氣飛快的朝著我飛了過來,我爺爺想救我已經來不及,我本能的想避開,卻發現那黑煙居然繞過了我,直接打在了我后面的那口棺材上面。
“!~”一聲悶響傳來,棺材之上的麻繩斷開,同時棺板裂開,我這才看清這個看似很結實的棺材,原來是用不足半公分厚的劣質的泡桐木所制!
這鐵柱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的兒死了,居然用這種最便宜的泡桐木來殮自己的兒。
再往棺材里面的尸上看去,我瞬間覺一陣惡心,接著有點兒頭暈目眩,幾乎當場給了吐出來!
因為棺材里面李夏夏的尸已經被分尸了數塊!那一塊塊尸用魚線給劣的拼接在了一起,甚至左臂的下肢接在了右臂的上肢上面……
在我很小的時候,被村裡人喂下了鬼胎血,我成了那鬼胎的娃娃親。不過令我高興的是,那鬼胎男從七歲被一個老先生接走之後就沒出現過。 不過高興的事情總是不長久的,我實習的時候,他回來了。一出現就是一雙血瞳,在我夢中,在鏡子裡,他的身體穿透我的衣服,肌膚貼著肌膚,汲取我的氣息。我怕急了,卻掙紮不了。
爺爺教了我一身算命的本事,卻在我幫人算了三次命後,離開了我。從此之後,我不光給活人看命,還要給死人看,更要給…
十年時間,我抬了三百多口棺材,其中有陰棺、陽棺、懸棺、二次棺以及鈍棺等等,經歷了一些離奇怪異的事情,到最後卻發現……謹以此書告訴那些看不起抬棺匠的人,請不要用異樣的眼光看待我們這個行業,我們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