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修祠堂的事兒一定下來,全村老小一起出力,只用了半天時間,就把原來的址清理好了。我們這個地方,這幾年發生了三次小規模的地震,附近的村落全都有地基下沉的現象,大伯擔心原來的地基石不穩,讓人把下面的石頭挖出來,準備打水泥地基。
在大伯的指揮下,地基石一塊塊被起了出來。
剛開始還好,挖到第四塊的時候,地基石的竟然泛著一層紅,看著很像。
以前祭祀的時候,時常殺豬宰羊,村裏的村民殺鴨,也會把鴨提到保家仙的神龕邊殺,給保家仙奉上一碗食,久而久之地基石被染紅,也不奇怪。可是剛把那塊地基石撬起來,下面的泥就往外面滲,聞起來很腥很臭。
沒過多久,那個坑裏就變一個小水窪,紅紅的很瘮人。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傻眼了,問大伯怎麼辦?
「繼續挖!」
大伯面不改,讓村裏的小夥子不要慌,趕把地基石起出來,不要耽擱了修祠堂的時間。
我們這個地方,有很多地方都是紅砂巖,從紅砂巖里滲出來的水,很多都是紅的,大伯並沒有放在心上。
看著一汪汪往外面涌的水,我的心裏有些不妙,不過人微言輕,修祠堂的主意又是我找張麻子出的,權衡了一下,還是繼續挖吧,現在是大中午,就算是挖出什麼鬼東西,也翻不起浪。
一塊塊地基石起了出來,地上很快出現一個長方形的大坑。
我一直站在邊上看,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兒,這個坑的形狀,怎麼像一座墳?
「下面有東西!」
就在這時,四叔的兒子張聰喊了起來,招呼我們過去!
張聰挖的不是地基石,而是原來的地基,按照大伯的計劃,新修的祠堂要打水泥地基,所以原來的地基要全換。張聰的力氣大,挖土的速度也最快,他挖的那片地方,已經挖出了一個一米多深的大坑,在坑底的地方,泛著金屬澤,看起來像是一塊銅板之類的東西。
大伯找了一把鏟子,親自手將坑底周圍的泥土鏟開,果然是一塊銅板,已經生滿綠油油的銅銹。
說實話我真的很好奇,供奉保家仙的神龕下面,竟然埋著東西,我的呼吸都急促了幾分,難不是當年那些地主老財,把金銀財寶埋在了神龕下面?
這塊青銅板不小,看起來像是一個柜子,周圍的小夥子全都停下了手裏的活兒,興匆匆的圍了過來,十分賣力的開始挖,大家的想法和我一樣,肯定以為裏面裝著金銀財寶。
挖到東西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村裏的人全來了,都希能分一杯羹!
在大夥兒的努力下,這東西很快就出了真面目,長度大約有一米二,半米多寬,因為大半截還埋在泥里,還不知道有多高,不過肯定是一個大傢伙。
「叔,這東西怎麼看著像副棺材?」
盯著這個長條形的東西,張聰隨口說了一句!
聽到張聰這麼說,大伯也盯著這玩意兒看了半天,沖我招了招手:「張遠,你下來看看!」
這東西一出土,我就有一種心驚跳的覺,也許是人趨利避害的本能吧,我一直躲得遠遠的,現在大伯喊我,我才不不願的走了過去。
走到坑邊朝下面看,這東西的形狀還真像一副棺材,不過和棺材比小了很多,就算是最小號的棺材,也不可能只有一米二長啊,除非是給夭折的小孩子用的。
不過很快我就推翻了這個結論,因為給小孩子用的棺材,一米二長半米寬是夠用了,可是它的高度不對,現在挖出來的部分,已經超過一米五,而且還有一部分在下面埋著,這更像是一個立起來的大柜子,難不裏面真的裝著金銀財寶不?
剛才離得遠還好,現在近距離挨著這東西,一涼幽幽的氣息直往臉上撲,我的心裏有種非常不好的預,這玩意兒最好不要,還是原地埋了吧,重新選一塊地方給保家仙修祠堂。
對於我的建議,大伯覺得有幾分道理,可是村裏的其他人不同意啊,既然這不是棺材,那就肯定是地主老財留下來的不義之財。還有人說,柜子都是青銅做的,裏面的東西肯定更值錢,就算不是古董金條,能挖出來一棺材銀元,也值很多錢。
我相信村裏不是沒有明白人,但是張家村這一片兒,用窮山惡水來形容都不為過,大家都窮怕了,紛紛勸解我和大伯,說既然已經挖出來,那就打開看看,又不會塊。萬一是金銀財寶,大傢伙兒就發財了!
人都有貪念,跟著德遠師傅當了十幾年假和尚,大多數時候我都能剋制住自己的慾,不過我剋製得住貪念,其他人剋制不住啊,不管我和大伯怎麼解釋,村裏人還是要把青銅柜子挖出來,分裏面的金銀財寶。
就在這時,有人怪氣的喊了一聲:村長不願意當著大夥兒的面打開,是想一個人獨吞金銀財寶咧!
有人這麼一起鬨,整個場面瞬間失控了,一雙雙懷疑的目了過來,接著就有幾個脾氣急躁的人沖了過來。有他們帶頭,後面的人也一擁而上,我和大伯直接被人群沖開,一群人衝進坑裏,用繩子綁著,一起用力把鐵柜子往上拽。
我氣得鼻子冒煙,挽起袖子朝人群後面看,我要看看是誰這麼缺心眼兒!
可是這一看,我整個人都傻眼了,站在人群最後面的是張明,沖我傻呵呵的笑,剛才喊話的那人,就是他!
我只覺得遍生寒,一不祥的預湧上心頭!
要是其他人這麼喊,我一點兒都不奇怪,可張明是大伯的兒子啊,我聽得很清楚,他喊的不是「我爹」,而是「村長」,那一副置事外的態度,讓我心裏發,總覺得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我聽得出是張明的聲音,大伯怎麼聽不出來,跑過來對著張明就是兩耳,裏直罵敗家玩意兒,這是把全村兒往火坑裏推。張明挨了兩掌,什麼都沒說,沖著大伯傻呵呵的笑,既不生氣也不反駁,只是張明看人的眼神,紅里泛著一點綠,測測的很瘮人!
就在這時,那個青銅柜子被人拽上來,幾個力氣大的拿著鋼釺把蓋子撬開。
「草!」
「什麼破玩意兒!」
一陣失的聲音響起,有一個開柜子的村民,很鬱悶的罵了一句!
我和大伯連忙跑了過去,看到柜子的蓋子已經被掀在一邊,不過裏面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不對,這就是一副棺材!」
這東西在泥土裏的時候像一個柜子,那是因為是豎著埋的,我們看不到全貌,所以判斷失誤,現在橫放在地上,分明就是一副青銅棺材啊!
聽我這麼說,大伯也是臉大變,豎著葬的棺材,還是葬在保家仙原來的神龕下面,想想都心裏發!
「大伯別慌,我先去找張麻子問問!」
我自己都沒察覺到,說話的語氣都在抖:「在我回來之前,千萬別這副棺材!」
我心裏那種不安的覺越來越強烈,急匆匆朝張麻子家裏跑,左眼皮子一直跳。
找到張麻子,把事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他。
聽到我們挖出了一口豎葬的青銅棺,張麻子臉上看不出好壞,猶豫了一下,張麻子告訴我,棺材豎葬有三種說法。
第一種是停期間發生變,棺醇銅角無法制,需堆砌石牢將其困住,豎葬是為了防止聚集靈氣。第二種說法是法葬,也被稱為凰三點頭或蜻蜓點**,多是皇家諸侯用此葬法,是大吉。第三種是頭朝下倒葬,因為葬地是一龍脈,頭朝下吸收靈氣死後生鱗,羽化為龍,造福後代。
聽張麻子說完,我終於明白那種不安的覺來自何了!
棺材周圍有一圈又一圈地基石,這分明就是堆砌的石牢啊,裏面埋的是一隻殭,我們惹上大麻煩了!
我的心裏還有一點點僥倖心理,對張麻子說道:「棺材裏面沒有!」
呵呵!
張麻子哼了一聲,有些怪氣的說道:「你真的覺得,棺材裏沒有嗎?」
這。。。
我仔細想了想,棺材裏面確實沒有,可是。。。可是我總覺得哪裏不對,似乎忽略了什麼!
對了!
泥土中的,有一很強的臭味,難不已經化了水,從棺材裏流了出來?
「帶我去看看!」
出現了這樣的事兒,張麻子也坐不住了,讓我在前面帶路,他要親自去看看!
我知道攤上大禍了,帶著張麻子匆匆忙忙趕回村子,請張麻子看看那副棺材,是什麼來路。
現在還是九月,天氣還很炎熱,就這一會兒功夫,坑裏的水讓太一曬,已經散了大半,但是那惡臭的味道更濃了,就像暴曬了幾天臭蛋,那臭味簡直無不在。
看完大坑,張麻子又開始研究棺材。
看完了棺材,張麻子又讓我把棺材板兒翻過來,掉上面的泥污。上面的泥污一乾淨,我果然看到有東西,中間的位置有痕,看起來像個八卦的形狀。
看到這個八卦印記,張麻子臉大變,讓我進坑繼續挖,裏面還有東西!
我不敢違逆,拿著鏟子跳進坑裏,把裏面的泥往外面鏟,沒費什麼功夫,我就找到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石頭菱角分明,顯然是心打磨過的,把石頭上面的泥污掉,我發現上面刻有「乾坤震坎」這些字元。
這樣的石頭我見過一塊,正是風水先生用來辟邪的泰山石。
看到這塊石頭,張麻子倒吸了一口涼氣,沉聲道:「這是風水先生下葬鎮邪的手段,這副棺材裏,果然葬的是一隻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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