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授自顧自的說著,回手把虛掩的房門關上,「沈同學,你把實驗報告給我吧,等小顧回來,我再幫你轉給他。」
「不用了。」
沈韻失落的搖了搖頭,把拿著實驗報告的手背到後,「您貴人事忙,就別為我這點小事兒分心了,等顧助教回來,我親自給他。」
「那好,沈同學,你要沒什麼別的事,我就先忙去了。」
「嗯。」
若有所思的輕嗯一聲,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麼,便趕離開王教授的辦公室。
瞧著這小丫頭出了教學樓,王教授重重地嘆了口氣,而在後的房門被人從裏面打開,「老王,這次可多虧你了,這兩個孩子要是能在一起,回頭我準備給你投資個大項目。」
「你還真是生意人啊,做什麼事都是一換一。」
王教授打趣說道,轉看向站在自己後的顧老爺子,「老顧,小韻可是我最得意的門生,要是能和你孫子在一起,也算皆大歡喜,只是……」
他故意把話說到一半,臉變的越發為難,尋思了片刻,才繼續說道,「小顧的子軸,小韻也不是省油的燈,這倆人湊一塊,就是火星撞地球,但凡有一點差錯,那可就人變仇人了。」
「放心吧。」
顧老爺子用力在王教授的肩膀上拍了拍,臉上自信滿滿的笑意更濃,「我是看著這兩個孩子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沒在一塊,還不是因為兩年前的那檔子事兒,把誤會說開了,你就等著喝喜酒吧。」
「好。」
王教授和顧老爺子算得上是世,兩人的關係就差那麼一層緣了,好得跟親哥倆似的。
「老顧,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回頭這喜酒我可喝雙倍,份子錢一分沒有。」
「行,只要王大專家肯賞臉就行。」
兩人年紀加起來都得快200歲了,卻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樣,有說有笑,往二樓實驗室走去。
而另一邊……
「該死的顧廷琛!你這個大渣男!大混蛋!」
坐在花園石凳上的沈韻,把手中的實驗報告丟在地上,還不忘在上面踩兩腳。
這心裏的委屈就像是一隻蠢蠢的小怪,恨不得直接從心窩子裏衝出來,再把那烏王八蛋生吞活剝了,也好解這口惡氣。
明明是他整天催著自己報告,現在可倒是好了,直接玩起失蹤來,這不明擺著是故意在耍嘛!
「顧廷琛,你最好不要讓我逮到你,否則……」
「小韻,我總算是找到你了,你怎麼躲在這兒?」
穿著一籃球服的陸文遠從花壇另一側跳了過來,滿大汗的坐在沈韻旁,雙夾著一沾著泥的籃球,「下個星期校運會,拉拉隊可是點名要你這個小參加,要不要考慮考慮?」
「陸學長,我現在真沒心和你在這開玩笑,你能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嗎?」
整整兩年的時間,沈韻就沒像這會如此心煩過。
這些年,沒敢去想顧廷琛,把自己的注意力完全放在母親和學業上,只有這樣,才能讓日子好過些。
直到這傢伙再次出現在自己的生活里,所有的節奏都被打了。
沈韻覺得,自己就像掉進一深不見底的泥潭裏,越是掙扎,就陷得越深。
「你這是怎麼了?不舒服?」
陸文遠收起臉上的笑意,滿眼擔憂的打量著沈韻,那雙髒兮兮的手在上到著。
「快快快,快讓學長我瞧瞧,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傷到哪裏了?」
「陸文遠!」
還不得沈韻把這佔便宜的傢伙踹開,顧廷琛冰冷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陸家的事如果不夠你忙,我不介意讓文鳶再給你找點事做!」
陸文遠循著聲音看了過去,果然瞧見穿著筆西裝的顧廷琛,正一臉怒不可遏的盯著他。
「姐夫,你不和我姐約會,跑到這兒來幹什麼呀?」
他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別人害怕顧廷琛,可陸文遠兒就不怵他。
「做人總得有點自知之明,別吃著碗裏的還看著鍋里的。」
走到顧廷琛面前,一隻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把子向前傾了傾,湊到耳邊沉聲說道,「我喜歡小韻,我要追!聽明白了嗎?」
陸文遠的話音剛落,揮起拳頭便打在他的臉上,只見兩人快要扭打在一起,沈韻趕沖了過來。
「你們兩個鬧夠了沒有?這裏是學校,不是拳擊臺!」
沈韻站在他們中間大喊大,豆大的眼淚沒齣戲的從眼角落下。
不斷用手背著臉頰,不想在顧廷琛面前出自己脆弱的一面,費力的吞了口口水,像是咽下一把刀子一般痛。
「顧老師,」沈韻在角巧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帶著一臉淚痕轉過瞧著顧廷琛,「像你這麼多金帥氣的人,想找什麼樣的朋友沒有啊!比我年輕漂亮的多的是,但凡是年的,只要你勾勾手指頭,人家不就跑到你邊來了嗎?」
這每一個字,不單單是在噁心顧廷琛,也是在傷著自己,可這顆心早已傷痕纍纍,就不差再多上幾道傷痕。
「你就別在這兒跟我耗著,也沒必要生我的氣,我這種小人,就該滾得遠遠的,別污了你的眼睛。」
顧廷琛沒有搭著沈韻的話茬說下去,看不出一緒,那張臉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順帶附上一層凍死人不償命的冰霜。
滴答!
滴答!
兩滴冰涼的雨珠打在沈韻的上,雙臂不由得環在前,不知從何時起,怕急了冷。
「對不起,我先走一步。」
話音落,人已經跑出很遠,顧廷琛沒有追上去,又一把抓住想要跟著離開的陸文遠。
「是我的。」
顧廷琛一字一頓的說著,每一個字都著重加重了音量,「誰要是敢把從我邊搶走,我就讓他從新城市消失!」
「顧廷琛,你是沈韻的什麼人,憑什麼這麼霸道?」
「他是沈韻的男朋友,文遠,你不要再胡鬧了!」
陸文鳶突然從一側的草叢裏走了出來,穿著一雙淡高跟鞋,配上一條白蕾花邊長,黑直的長發披散在腦後,更顯清新淡雅。
「文遠,咱爸天天念叨你,你……啊!」
的話還沒說完,只覺腳下一歪,七公分的鞋跟說咧開就咧開,子仰倒在顧廷琛的懷裏。
都說老天爺是最會捉弄人的,陸文鳶前腳和顧廷琛來了一「曖昧」的擁抱,後腳本該離開的沈韻就跑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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