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果子現在對顧長明的信任度上升了好幾級,要是換剛認識那會兒。他肯定已經拂袖而去,誰要在這里聽別人神神叨叨的。
他按捺著子又仔細問道:“沒有殺人,那四尸又是從哪里來的?”
“果子,你記得那些尸上的穿戴嗎?”顧長明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始終看著門口。
連在旁邊的寸細都聽不下去,一個問題解決之前,能不立刻問下一個問題嗎?特別是他這種半途才參與進來的人,腦子里都是渾水,想不出正確的答案。
戴果子憋屈的回道:“記得,特別是前面三尸,我閉著眼睛都能描述的出來。”
“其中有一是不是和剛才的鶯鶯特別像?”顧長明明顯也在回憶中,他到達現場略晚,分不出那三的先后順序了。
顧長明不提,戴果子還真沒想到,如今一想,還真是從發髻到,連配飾都相差無幾。要是鶯鶯倒在那些尸旁邊,本分不出誰是誰了。
“除了妝容,畢竟是經過水面的沖刷,再好的胭脂水都保不齊了。”顧長明見柳三快去快回,手中著幾張宣紙。他直接手要過來,一副一副對比,其中有三幅和尸一樣,“只找到四張?”
“嗯,我明明記得五張都是放在一起的,怎麼就了一張?”柳三努力想要解釋,“我真不知道這些畫會被拿去當兇。那些子都已經救不回來了嗎?”
“救不回來了,打撈上來的時候就都咽氣了。”顧長明單單把那張和別人都不一樣的拿出來比對。
“溺水而死的?”柳三是真的懊惱,他蟄伏在花樓中,吃吃喝喝,作些字畫,以為這輩子能如此混沌的過去了。看起來,躲不過去的,終究是躲不過去。
“不是溺水,尸腹中沒有積水。至于死因,我找了另外一個高手,他應該能夠給我詳盡的答案。”顧長明頭也不抬,手指了指在旁邊的寸細。
“他不是中原人。”柳三的注意力微微分散了一點過去。這個人的存在真小,應該是三個人同時來的,他居然想不起來還有這麼個人。m.166xs.cc
“眼不錯,他從西南邊陲之地而來,想要做些小買賣。”對顧長明而言,寸細在裕景將軍府做的這些小小,已經不算什麼事兒。如果能夠協助破案,他會應允寸細這個人。
寸細一臉的哭笑不得,又不能否認他的話,連連點頭應道:“做些小生意,不過沒做。如今本金都賠進去,準備打道回府了。”
“這一張看起來有什麼不同嗎?”柳三看顧長明反復只在一張畫紙上確認。
“這一張上面的人,我沒有見到。”或許說下一個就會見到?顧長明匆匆把畫紙收起來,對柳三客氣的行了個禮,“既然該問的已經都問到家,不多打擾了,這樓子里晚上還要好生做生意的。”
柳三哪里還有心說生意,整個人都懨懨的:“沒見過的這個,是接下來要死的那個?”
顧長明給他贊許的目,然后看的是戴果子,果子傲的把腦袋扭過去,人家隨便畫畫就是上千兩銀子,別說他比不上,顧長明也沒有這樣好的營生。
“那就先告辭了。”顧長明帶頭走人,柳三說什麼也要把他送到花樓門口。
“哎,你不問問那些來找他的人,長什麼樣子,有什麼特征就這樣走了,也太可惜了。”戴果子不懂顧長明的手法,柳三可以算是親眼見到線索的證人,一句話不問就走了!
“你可以問的。”顧長明的角微揚,看起來有種別然的冷峻。
戴果子一聽他的話,不客氣的擋在柳三面前:“喂,我問你,找你畫像的人什麼長相,什麼特征,一共多人?”
“剛才那個姑娘不是說了,三百兩銀子只能見一個人。”寸細在旁邊好心的提醒道。
戴果子瞪了他一眼,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給我閉。
“這個無可奉告,來的人全黑黑袍,連眼睛前面也用黑紗遮擋住,本不想讓我看出來歷。”柳三的話讓戴果子一怔,按到說顧長明已經算到了,所以才沒有多問這一句?
“高胖瘦呢?”戴果子咬著后槽牙,今天還務必要問出些什麼,才對得起自己。
“高胖瘦可以偽裝,一雙鞋子里墊上東西,立刻高拔長。服里多穿幾層,看起來也會異常魁梧。”柳三到了這個時候,眼角一挑,出個像小狐貍一般的狡黠表,“我只能肯定這人是個的。”
“你又怎麼能夠肯定?”戴果子已經快走到樓梯口,被后的顧長明不客氣的飛起一腳,踹在膝蓋后面。要不是他眼明手快的抱住了旁邊的圍欄,能一腦兒滾下去。
“行了,這麼蠢的問題不用多問。他在花樓里見過的比誰都多,他說是的,就是的。”顧長明見戴果子跳腳要發作,一句話把他的怒氣全部又給了回去。
戴果子垂頭喪氣的應了一聲,顧長明說的也有道理。柳三在紙上寥寥幾筆能夠把一個人的神韻全畫出來,這人這輩子不知道見過多形形的人,他又如何能夠與之相比。
“走這一遭,還是很有些價值的。”顧長明的腦海中,把第四張人圖深深拓印在腦海之中。
柳三一直把三人送出花樓門口,又殷切的說明,要是有用得上他的地方,隨時可以過來找人。
“不要三百兩銀子見客費了?”戴果子念念不忘這個,又拿出來懟他。
“要是這位以后喜歡什麼姑娘,覺心中沒有把握的話,也盡管可以來找。我一定會為你出謀劃策,給你抱得人歸。”柳三的一張,也不是省油的燈。朗聲而笑中,花樓的門,靜靜的關上了。
“吃癟了吧。”寸細看他又氣又惱,好像要沖回去打人的樣子,心別提多好的。讓你打我掌,讓你對我這麼不客氣,也有人以牙還牙,給你瞧瞧。
“柳姑娘,在做什麼?”顧長明輕輕的一句話,把兩人的注意力又給重新勾了回來。
戴果子莫名的一張,柳竹雪還在豆花攤上。豆花攤上早就空空,老板正在往回搬桌椅,哪里還有柳竹雪的影在那里。
“人不見了!柳姑娘不見了!”戴果子驚慌的喊起來,扔下兩個人朝著豆花攤狂奔。
“我怎麼有種預,他很快會來找花樓里的那個柳相公的?”寸細瞇起眼來笑道。
“該閉的時候,不要多話。”顧長明的眼力比戴果子好多了,豆花攤上是沒有人,旁邊不是還有個茶館,開著門做生意。柳竹雪坐在臨門口的地方,雖然背朝著外面,子一角從他的這個角度看過去,還是很清楚的。
戴果子就差把豆花攤的老板,拎起來拷問了:“我問你,剛才那個姑娘呢!”
老板娘一看有人欺負自家相公,可不買賬。走過來拉扯戴果子的手:“你找姑娘抓住我相公做什麼,旁邊那一間里面才都是姑娘。”
“我問的是那個穿淺綠衫子的姑娘呢,手里拿著一柄長劍的。”戴果子急得差點結了。這里不比曲縣,要是柳竹雪出了什麼事,他要去哪里找人?
“哦,拿劍的姑娘啊。”老板娘雙手往前一抱,斜飛著眼看茶館那邊,“我和說攤子要收了,給了雙份的錢,去茶館那邊坐了。”
茶館……戴果子稍微轉一下頭。柳竹雪應該聽到他們說話的靜,起轉過頭來,朝著他們揮揮手。示意轉了個地方等人,沒有到跑。
“查到什麼線索了嗎?”柳竹雪沒有看出來戴果子臉上的尷尬,是真沒往那一想。只是瞧著三人的表各有彩,不管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應該都有收獲了。
“有,畫像是從這里出來的。有人在前幾天求了當下最時興的子穿戴打扮的畫冊,其中有三張與通天河上飄過來的尸基本符合。”顧長明的腦海中已經繪制出阿六給他看的水運圖。
從唐縣到曲縣,水路不算長,那些人是從哪個位置落水的?
“那我們接下來又要去哪里?”柳竹雪付了茶錢,還給他們買了些茶點,“回去了嗎?”
顧長明一雙眼盯著,默不作聲。他的眼睛長得漆黑幽深,專注看著一個人的時候,仿佛能把對方的神魄都給吸進瞳仁之中。柳竹雪被他看得雙腳釘住,一不敢。
“顧公子,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柳竹雪還沒有被哪個年輕俊的男人,這樣看過。雙頰慢慢浮起一層紅暈,從雪白的皮底下印出來,說不出的。
“你看這個。”顧長明把第四張畫像遞給,戴果子和寸細一起探頭探腦過來,到底是要看什麼?
“這個和穿戴的也不像啊。”寸細抓抓頭發,“頭發也不太一樣。”
“我們第一次見到柳姑娘的時候,穿的不是上這套服。”戴果子總算有一次是搶在了寸細之前,“那時候梳的頭發,穿的,除了不同,和這畫像上的幾乎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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