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餘音寥寥散去,旁卻響起了鼓掌聲,尹蘿向一旁看去,果然是那位老先生。
老先生不算和藹的麵容上,出罕見的笑意來,“小姑娘唱的不錯,這是什麽曲子,老頭子我竟是從未聽過!”
“這是一位老前輩做的曲,不過人不在這個世界了,所以……”
尹蘿半真半假地回道,作曲人的確不在“這個世界”。
老先生歎了口氣,“可惜了。”
兩人均是沉默了下來,良久,老先生和了臉道:“小姑娘怎麽都除夕了還來晨練?不用串門嗎?”
“唔,家裏沒什麽親人,所以就自己過。”
老先生打量著孩平靜淡然的神,滿意地點點頭,“是個堅強的好孩子,反正你家裏也沒人,就到老頭子家過吧,我和老太婆兩個人過年,多個人也熱鬧!”
尹蘿訝異地瞪了瞪雙眼,“這…太麻煩你們了吧。”
“沒事,過年還是要多些人才好。”老先生雖年過花甲,但步履穩健、神矍鑠,說話也著神氣,“小姑娘也別害怕,我和老太婆都是帝都本地人,兒子在國外工作,一年隻有元旦放假才回來,前陣子剛走,平時就我們老兩口……”
邊說著自家的況,老先生不容置疑地將尹蘿往家裏帶,談話間,尹蘿知曉了老先生名費先國,人張俞蘭,育有一子一,兒子已過中年,定居海外,為兩老生了一對雙胞胎孫子,均已年;兒十幾年前因病早逝,老夫人張俞蘭自此鬱鬱寡歡,時好時壞。
等到了老先生的住,尹蘿發現他們的房子離得很近,隻是中間有綠化帶隔開,所以兩戶人家每每從不同的方向出門,竟是在晨練之外的地方沒遇到過!
費爺爺的家裏布置的溫馨舒適,客廳、臺、書房,隨可見綠的花草點綴,鬱鬱蔥蔥、煞是喜人。尹蘿隨著老人家進門時,張正在廚房下麵,大約是耳朵不太好,費爺爺了幾聲也沒應答,等腳步蹣跚地端著麵碗出來,被“突然”出現的二人嚇了一跳!
費爺爺趕上前接過手中的湯碗,聲音洪亮的和老伴介紹起尹蘿來,張聞言高興起來,連連招呼尹蘿座。
“哎呀,你就是老頭子常說的那個小姑娘吧,長得可真好!這大過年的,你一個人在家哪行啊,就在這兒陪我們,你也別不自在,當作自己家就好!我和你說啊……”
張拉著尹蘿拉了會家常,又張羅著給下麵條,尹蘿到兩老確實非常歡迎一起過年,也不再推辭,並提議道:“既然多了一個人,不如我們一起去超市再買些食材吧,張請我吃年夜飯,我也要出點心意才好,不然我可不好意思吃這一頓了。”
兩位老人過年,著實太冷清了,尹蘿能回報的,不過是多些陪伴。
兩老一當真像是一家人似的,結伴去了附近的超市,回來後,尹蘿和張一起洗菜、做飯,同費爺爺春聯、掛福字,直忙活到傍晚,看著滿滿當當一桌子飯菜,都滿意的笑了起來。
“小蘿啊,你之前唱的曲子不是完整版吧?應該是一套曲目中的一首,那位作曲家還有親人在世嗎?”
席間,費爺爺又提起了那首曲,尹蘿不好再含糊其辭,隻得道:“那是老前輩創作的音樂劇中的一首曲,我隻是有幸聽過一次,而且前輩在這裏沒有親人。”
費爺爺憾地歎口氣,“居然是音樂劇!而且僅僅隻是曲,要是全劇能搬上舞臺……哎!”
尹蘿不舍老人家傷神,“費爺爺,回頭我把全劇寫給您,我們私下裏看看,想必老前輩不會介意。”
“好好好!能看看也好啊!”
張夾了一筷子菜給尹蘿,順帶白了老伴一眼,“大過年的,好好的說這些幹嘛!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咳,這不是老病犯了嘛,吃飯吃飯!”
經過一天的相,尹蘿知道了費先國爺爺是早期有名的作曲人,由他一手捧紅的歌唱家不勝枚舉,老先生擅長大氣恢宏的樂章,抒婉約的旋律也拿手,幾乎每首作品都是品,近幾年,音樂界式微,他年紀也大了,便慢慢退出幕後,頤養天年。
張早年是舞蹈家,出演過不歌舞劇,後來做了老師,排演的節目非常歡迎,兒出事後才徹底歇了下來。
倆老對音樂、藝都有很深的見解,尹蘿和他們談天說地,自覺益匪淺。
在新世界的第一個除夕夜,尹蘿在費爺爺和張共同張羅下,圓滿的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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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開始,費爺爺家陸續有親友拜年,尹蘿即將開拍《天使班級》,便沒有過去打擾。
此後,尹蘿一有空便帶著水果點心去看他們,時常帶著張一同外出散步,有了年輕人朝氣蓬的染,老人家的神似乎都好了許多,也開始關注起尹蘿的作品。
在老伴的陪同下,張將《遇見咖啡屋》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裏不住念叨著:
“哎呀,小蘿演得真好,靈氣十足,比那些小年輕們演得都好!”
“瞧這段!要是跳舞肯定好看,也不知是不是練過,回頭我得問問看。老頭子,你也別閑著,給我們小蘿寫幾首歌出來,你不還誇嗓音條件好麽……”
“你那什麽侄子不是大公司的經紀人嗎?和他打聽打聽,有沒有合適小蘿的劇本,這麽點作品可不行啊!”
……
這些後來由費爺爺抱怨而出的話語,深深熨帖著尹蘿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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