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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之戀(良辰好景知幾何)》 二、東風夜放花千樹,寶馬雕車香滿路-5

願得你心,白頭不離

第二日蕭書儀就忙忙叨叨地準備做東道,立木蘭社,吩咐著下人把花汀州那邊的別墅給掃了,現將邸里的幾個手藝好的廚子全都調過去,蕭北和蕭北意這兩個小傢伙早跑到花汀州去看熱鬧,這一忙碌就到了傍晚,社的學生都三兩群,嘻嘻哈哈地來了,花汀州別墅乃是蕭北辰的一私人宅子,別墅周圍更是景,青山綠水,古柏松木,花明柳暗,深紅淺紫,林杭景才從抄手游廊里走過來,就聽到大廳里眾多孩笑聲連綿,前面門房還不住地送客上來,全都是些藍學生。

林杭景才走進廳里,早被蕭書儀看見,忙走上前來拉了的手,說道:「你可是到了,咱們該喝這結社酒了。」

林杭景一怔,「還要喝酒?」

蕭書儀笑道:「那是自然,我也是第一次做社主,定要做的面面,風風的,知道你不能喝酒,你只喝三杯應個景就算給了我面子了。」

林杭景來不及拒絕,就被蕭書儀推到桌前,見一整套的海棠焦葉杯已經擺上了,蕭書儀推著林杭景對滿屋子裏的學生們笑道:「這是我們家裏的林妹妹,才中的才,咱們木蘭社這麼清雅的名字,還是想出來的呢。」

那些學生看過來,都是笑嘻嘻的模樣,蕭書儀倒滿了三杯梨花酒,送到林杭景的邊,笑著道:「你快喝了這三杯,再給我們木蘭社寫個匾語,我才放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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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杭景迫不得已,就被蕭書儀灌了兩杯,只覺得一陣陣面頰發燙,心口跳,蕭書儀第三杯再端過來喂喝了,又招呼著下人端來文房四寶一套,就著桌子鋪開紙來,道:「這回酒也喝了,林妹妹可得給我們寫個匾語了,古往今來,不管哪個詞人的,你給我們寫一句也就是了。」

林杭景只得拿起筆,飽蘸了墨,略微想了想,便在那紙上寫下——凌霜不肯讓松柏,作宇由來稱棟樑。這回卻是用的篆,圓渾婉約,直看得周圍學生都連連好,杭景放下筆,笑道:「這是唐朝史俊的詩,與木蘭社這木蘭二字正相宜的,左右就是這樣,我是再也拿不住筆了。」酒勁上來,心裏便似揣了個兔子一樣狂跳,捂著心口退到一旁,坐在紫檀木椅子上,丫鬟端上來釅茶,只喝了一口,就皺起眉頭,不得那茶的釅苦,只能放下茶杯,撐著坐著,看蕭書儀在那裏與眾人喧鬧。

正迷迷糊糊間,就覺得有人推,杭景慢慢地睜開眼睛,看是蕭書儀沖著自己嘻嘻樂著,說道:「杭景,這天晚了,我了車來接你和老五老六,你們回邸去吧。」林杭景正不得這樣,看著外面夜已深,一旁的門房走上前來,領著林杭景走出別墅,這梨花酒後勁極大,一出來,又招了風,酒勁上來,腳步就有些不穩,一眼看到別墅外停著輛汽車,老五老六已經蹦到了車後座上去,打打鬧鬧的讓後座沒法再坐第三個人,門房拉開了前座的車門,林杭景便坐了上去,才剛關上車門,就聽到駕駛座上有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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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喝了酒了?」

這竟是蕭北辰的聲音。

「沒有。」林杭景下意識地回答,一抬頭就看蕭北辰眼睛裏都是笑,臉,面頰火燙,知道肯定是瞞不過了,才老老實實地說,「你可千萬別告訴我嬤嬤,知道了,要嘮叨我的。」

蕭北辰一笑,發了車子,便往北新城邸開去,一路上就聽得老五北老六北意在後座嘰嘰喳喳,翻滾打鬧,連豎蜻蜓的本都使出來了,老五玩得累了,便朝著前座開車的蕭北辰問道:「三哥,你猜我們兩個哪個是老五,哪個是老六?」

這是雙胞胎之間最玩的遊戲,每次都著蕭書儀猜,蕭書儀是回回猜錯,老六更是竹地補上一句,「三哥要是猜錯了,明兒就帶我們去北大營玩去。」

這話一問出,連林杭景都想知道蕭北辰要怎麼猜,蕭北辰卻只是開著車,頭也不回地笑道:「我可沒那時間跟你們玩這些鬼把戲,老六,明兒我帶你去北大營練槍去。」

他才說完,坐在後座左手邊的老五就急了,大聲地質問道:「三哥偏心,為什麼只帶六弟不帶我?」

蕭北辰抬眸朝著後視鏡看了一眼,繼續開車,笑道:「是啊,老五,你說我怎麼不帶你呢。」一旁的林杭景只是笑,後面的老五老六已經知道上了當,這會兒默不作聲地彼此瞪著,你捅我一下,我捅你一下,倒是很不甘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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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杭景笑著,但酒勁未退,終是支撐不住,外加上汽車顛簸,搖搖晃晃間便靠在一旁,不知不覺地竟睡著了。

蕭北辰一路把車子開到了邸,在門外等候的侍衛迎了上來,蕭北辰在車裏擺擺手,示意他們開了後車門,接了老五和老六齣去,再將車門關上的時候,車子裏就只剩下蕭北辰和林杭景了,蕭北辰看著沉沉睡著的樣子,總是不忍心就把醒了,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出一支煙來,才剛點著,卻看了林杭景一眼,見睡得極香,自己反倒掐滅了煙,扔到了一旁。

車外面就是烏漾漾的夜,天邊掛著半彎月,這樣仰過去,那月亮卻彷彿是被拔的梧桐樹擋著,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蕭北辰只想到那一句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他一轉頭就看到睡得極恬靜的林杭景,似這樣親的接近,卻還是第一次,林杭景只把頭靠在一旁,呼吸輕,鬢髮稍稍有些了,那極的面頰上還浮著一層緋紅的,微微揚起的角極的,真真是清揚婉兮,不可言。

蕭北辰心跳得極快,竟似把持不住,就低著頭去吻,才剛要,卻又生生地止住了自己的作,他抬起黑瞳看著安靜的睡容,如此近在咫尺的距離,他卻不想,沒有吻上去,呼吸間,只聞得上梨花酒淡淡的香氣,他竟似也已醉了,一時間眼底深無限,只低聲念道:

「願得你心,白頭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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