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木語錄：一次生的實例教學，勝過一萬句空泛的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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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慶開著趙真真的polo車，見趙真真坐在副駕上暈暈睡，調高了冷氣，「你表姐是做什麼的？公司看起來小的。」

「……」趙真真打了個哈欠，「是做私家偵探的，公開是諮詢社。」

「你不是說是個律師嗎？」

「是啊，律師兼私家偵探，主要理離婚司、繼承糾紛什麼的。」

「那姐夫呢？」

「調查員之類的吧，他那嚇人的，也能嚇跑一些想找麻煩的人。」趙真真沒見過鄭鐸出手打過人，對他的背景也不是很了解，以為只是一個嚇人的。

「那房子是自己的還是租的？看起來賺錢的。」

「是賺錢的，現代人折騰，外遇、離婚、私生子什麼的，折騰來折騰去的，就是我表姐這行的人最賺錢。」

「那給你一個月兩千就有點了。」

「我只是幫忙，每天在那裏免費吹冷氣上網，除了收拾收拾辦公室，整理一下材料，偶爾接一下電話，基本沒什麼事，過了暑假我就回去上班了，說要給我一個gucci的包，我沒要。」

「一個gucci的包多錢？」

「有經常出國的朋友，說是要送我當季的新款，大約五、六千塊錢吧。」趙真真不以為意地說道。

「那你為什麼不要包？」

「包又不能當錢花，我不缺包。」

「賣了也行啊。」

「呵呵，等到了我手裏我就捨不得賣了啊，還不如看不見呢。」趙真真笑嘻嘻地說道。

夏慶瞧著青春肆意的笑容，轉頭看向車窗外的風景，有些人天生就是好命的，不知道缺乏是什麼。

「真真說你見過那個姓夏的了？對他印象還不錯？」張老師的聲音里明顯包含了指責。

「我見過他了，明的男孩子，要不是家庭是那樣的，跟真真是合適的……」

「合適什麼啊……」

「五姨，你聽我說，我準備去了解一下他家裏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也悄悄一下底，您放心，如果他真不適合真真，我一定會讓真真回心轉意的，你自己注意啊，別再著急上火了。」

「昨天你五姨父聽說真真跟他的事了，氣得罵了半個多小時，真真那孩子還跟他頂，要不是我攔著，他就要跟真真手了……他最慣孩子了，從小到大還一手指頭沒過真真呢……」

頂就對了，自己就是農村出來的凰男，聽說兒找了凰男馬上就變了臉，嘉木閉眼睛都知道真真會怎麼頂了。

「五姨，你告訴我五姨父，讓他也放心……那個……你們要不要見一見他？」

「我聽說了他跟真真的事就想見他了，真真卻說什麼怕我罵他，不給他好臉，傷他的自尊，不肯讓他來。」

所以長輩的自尊就是可以傷害的了？看一個人是好是壞，不能只看他說了什麼，還要看他做了些什麼，夏慶是完全把真真掌握在手裏了，不去見五姨和五姨父，肯定也是夏慶的意思，這樣的人說是自尊心強，不如說是自卑心重，怕別人的傷害，別人對他一點的怠慢他都會記在心裏，林嘉木心裏對夏慶的評價又低了一層，「嗯，我知道了，五姨，上次你不是說想去我家呆兩天嗎？乾脆你跟我姨父趁著暑假沒什麼事，去我家散散心，現在我家那邊涼快極了。」

「我哪有心思啊……」

「五姨，您聽我說，您不在，有些事我倒好辦了。」林嘉木想了想又道，「這次您跟我姨父出門，千萬別給真真留錢，不是跟我姨父頂了嗎？讓我姨父把他給真真辦的副卡停了，要有飲水飽，就讓著。」

「著？真真從沒缺過錢啊……」

要不怎麼說慣子如殺子呢，每一個讓人吃定了的天真背後都有慣子無度的家長，「五姨，您放心，有我呢，我能讓真真著嗎？再說還有工資卡呢，又不是真沒收了，我供吃，家裏又有地方住，花不了什麼錢，要是真有什麼急用，我也能應付。」

張老師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忽然電話被人搶了過來，「行，我跟媽就出門去度假，嘉木啊，這事兒……拜託你了。」

「五姨父，您放心。」有的時候殺伐絕斷，還真得是男人，或者說男人更能清醒地意識到凰男的危害，兩害相權取其輕，更有壯士斷腕的勇氣。

鄭鐸又是汗流浹背地從外面回來了，隨手把包往辦公桌上一扔，說了句「我先去沖個涼。」就像一風一樣地沖了出去，進了浴室沖澡，今年的天氣真糟糕，快要立秋了還是一直發佈高溫警報，今天鄭鐸的活又是要在外面找人，不能在車裏吹冷氣，肯定是遭了不罪，不過他從來不抱怨這些，頂多是罵一句天氣，然後就去沖涼，最高紀錄是一天洗了四回澡。

過了約有二十分鐘，鄭鐸總算洗完澡換了裳出來，「總算把那小子的住址和活規律搞清楚了，可以聯絡委託人了。」

「嗯。」林嘉木點了點頭，「那小子狡猾的，這活你不能一個人干，我跟你一起去。」

「那委託人來了怎麼辦？」

「不是有真真嗎？」

「哦？」鄭鐸挑了挑眉，從冰箱裏拿出一瓶弱鹼水咕咚咕咚灌進去半瓶，「你打算給場震撼教育？」

「至讓心裏有點譜，不能再天真下去了。」林嘉木說道。

「不是我潑你冷水，那丫頭中毒很深了，你的教育夠嗆有用。」

「飯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點一點做……最近我忙著的事，你辛苦了。」

「知道我辛苦就多給點提。」

「呵呵。」林嘉木乾笑了兩聲。

鄭鐸四下看看，「呢？」

「去訂外賣了。」

「傳說中那位會幫忙下廚的仁兄呢？」

「忙工作呢。」林嘉木笑道，「我今天據他的名片查了查他們公司，呵呵，做銷售的是個人就是銷售經理，十幾個人共用一個助理，底薪一千五，提無上限，不過他的業績還行，能穩進前五，月近萬是沒問題的，問題是他之前的幾年工作還不如這個呢加上家裏負擔重，再加上他爸爸是真生病了，在市醫院住了半個多月，花了快七萬塊錢，他現在能有不到十萬的存款就不錯。」

十萬塊聽起來很不錯罷了，a城雖不是北上廣，但經濟發展迅猛，房價漲速度快，房屋均價也有一萬三，二環以沒有低於一萬五的，十萬的存款連廁所都買不來。

兩人剛說完，就聽見外面的人拿鑰匙開門，鄭鐸起過去幫著開了門，從趙真真手裏接過外賣，看見滿頭大汗的，又遞上了紙巾，「天真熱。」

「是啊。」鄭鐸看了一眼裏面的菜，三素一犖，做得還，還是有點涼，估計又是「樓下早餐鋪」的作品，「嘉木，快來吃飯吧，不是說等會兒就要出門嗎？」

「嗯。」林嘉木從辦公室里出來，到了廚房，三個人圍坐各自拿了飯出來，「樓下早餐鋪」的外賣做得還，尚能口，就是油有點重，犖菜有點多，不過外賣嘛，都差不多，嘉木吃了兩口素菜道，「等會兒我跟鄭鐸都出去，有個委託人要來，你先招待一下，讓坐一會兒，跟說我跟鄭鐸半個小時之回來，要是哭的話你就安一會兒。」

「嗯。」趙真真點了點頭，哭哭啼啼的委託人這些日子也見過幾回，只不過一般林嘉木都是把人帶進辦公室說話，說完了話委託人有些轉悲為喜，但更多的人是轉悲為怒，出門時目都冷得很，「你們……真是半個小時就會回來嗎？」

林嘉木笑了，「總之無論什麼時候問我們什麼時候回來，你都答半個小時就會回來就行了。」

「哦。」

林嘉木和鄭鐸剛走不到二十分鐘，門鈴就響了，正在刷晚的趙真真張地關上廚房的水龍頭，跑去開了門，只見門外站著個將近四十歲，留著中長捲髮，看起來有些憔悴的中年人，中年人看見是開門，退後看了一眼門牌，「林嘉木在嗎？」

「我們老闆剛出去了，說了您要來，讓您等一會兒。」

中年人點了點頭，進了屋，坐到了客廳里，打量了趙真真一會兒道，「我上次來沒看見你。」

「我才來了幾天。」趙真真笑道，「您要茶還是咖啡？」

「給我倒杯水就行了。」

趙真真給倒了杯水，坐到了旁邊，雖然社會經驗有點，但還是有跟學生家長通的經驗的，慌了一會兒很快鎮定了下來，「今天的天氣真熱啊。」

「嗯。」人喝了口水，剛想說些什麼，電話就響了，看了一眼電話，直接掛斷了，不到一分鐘，電話又響了，如此便進了電話響，掛斷，電話再響，再掛斷的循環。

趙真真忍不住說道，「你可以設定黑名單的。」

人沒說什麼，把電話給了趙真真，「我不會弄，你會弄嗎？把我設定。」

「哪一個電話？」

「標名是老公的那個。」

趙真真詫異地看了一眼，電話又響了，人把手機從趙真真手裏拿了回來，接起了電話，「你不用勸我，我找到他肯定把他送到公安局，還不出貨款就讓他去坐牢！」

「你說說我放過他多次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輕重？這次的貨款他不拿出來，公司就得破產你知不知道？你只為你弟弟考慮，有沒有考慮過我和孩子？你別提你媽生病了，我告訴你，這次不管用了，就算是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我也得把貨款要回來，再給送終，對！我就是不孝了！我就是鑽進錢眼裏了，這次貨款要回來，公司保住了，咱們倆個就離婚！你跟你們家人過去！我跟孩子過！」說完掛斷電話，把手機又給了趙真真，「幫我設黑名單。」

「哦。」趙真真替把手機設到了黑名單，「阿……」想阿姨，後來想了想換了個稱呼，「大姐，你是跟你老公吵架啊。」

「不是跟他。」中年人拿過紙巾了眼角滲出的眼淚，「我們倆個好的，要沒他們家人攪和絕不是現在這樣，妹子，你還沒結婚吧？姐告訴你一句大實話，千萬別嫁農村來的凰男，他就是再有才華再你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