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木語錄：錢不是萬能的，沒錢是萬萬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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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窟窿你怎麼補？」江芬問王安生。

「貸款吧……」王安生聲音小了些，「江芬，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我明天就把媽和弟弟一家全送回去，我妹妹一直老實的，你就忍一忍……至於小花，我現在就打電話把辭了。」

「你不用這麼委屈你家裏人，也不用把房再抵押給高利貸，咱們離婚，前一陣子肖所長不是說要收購咱們公司的專利嗎？賣多錢減掉這一百萬，咱們倆個對半分，車歸你，房子歸我，咱們橋歸橋路歸路。」

「江芬……你……別這樣……」王安生裏這麼說，臉上的表卻出了某種輕鬆之，江芬閉了閉眼，向林嘉木使了個眼。

林嘉木忽然說道，「王先生，你要抵押貸款，怎麼不用清苑小區的房子抵押貸款啊？」

王安生的臉立刻變得鐵青，「你，你……你胡說什麼！」

江芬看見王安生的神，角出了一冷笑，跟王安生十幾年的夫妻，彼此還是很了解的，上次王平生貪了二十萬的貨款，王安生就很生氣，要把他趕回鄉下去，可是後來他自己掏了私房抹平了帳，又繼續重用弟弟，江芬就覺得不對勁了，這次王平生又貪了一百多萬，王安生還是一心一意地保弟弟，除了讓林嘉木查王平生藏在哪兒，還讓林嘉木查王平生掌握了王安生什麼把柄……這才有了這許多的事。

「我們是在清苑小區找到的王平生，他住在那裏的年輕孕婦小嫂子。」林嘉木說道。

江芬再不說話了，從趙真真手裏拿回了自己的手機，直接撥了公安局經偵的電話，「喂，是經偵嗎？我報案……」

王安生和王平生都跳了起來想去搶電話，鄭鐸早有防備，一人給了他們一拳，兩個人全倒在了地上，捂著口半天不上氣來。

江芬看見王安生臉慘白慘白的，豆大的汗珠順著臉往下淌的樣子，嘆了口氣，掛斷了電話，「公司歸我，房子歸我，存款歸我，車子歸我，孩子的監護權歸我，清苑小區的房子歸我，你給你媽買的房子歸你，你給你妹買的房子也歸你，咱們離婚，我再不追究你弟弟。」

王安生看著弟弟想想自己在清苑小區的婦，最終點了點頭。

江芬看見他點頭了，眼淚刷地就下來了，「嘉木……」

林嘉木進了辦公室，不到十分鐘就把剛出爐的離婚協議拿了出出來，裏面對公司的財產和房子、車子等等標註詳細，剛緩過來的王安生翻看了一下協議，知道林嘉木真把所有東西都查得很清楚，自己的妻子怕是也早有準備……拿起筆又放下……「江芬！」

「簽字！」江芬扭過臉不去看他。

公司早了肋，現在一百多萬的貨款只剩二十萬，也就是那些專利值點錢，可也是頂多值兩百多萬，去掉人員工資清欠，餘款加上存款將將能拿回抵押在銀行的房產證，清苑小區的房子是貸款買的，現在賣掉是能賺點錢，剩下的……王安生知道，自己並不吃虧，可還是捨不得……

「那人可還等著上位呢！」江芬冷冷地說道。

想想自己人肚子裏已經被b超照過確定無疑的兒子，王安生咬咬牙籤了字。

江芬把離婚協議拿到手也簽了字，之後忽然瘋了似地衝過去對著王安生和王平生兄弟就是一通的踢打，「你個畜牲！為了謀奪你哥的財產就給他找小三！你當我不知道嗎？那個賤貨！不過是個三陪出居然敢冒充是在校大學生！呸！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兩人被打得有些糊塗，聽見江芬這麼罵，王安生顧不得躲的拳腳，也去問王平生，「真是三陪……」

「不止是三陪呢！」江芬冷冷地說道，「我兩年前因為不舒服去醫院看病，醫院說避孕環早移位了，好幾年前就沒有作用了，我乾脆就把環取了，醫生說我不用做什麼避孕措施了，反正這些年也沒意外懷孕，以後應該也不會，你猜是為什麼？那個賤貨生了兒子，你記得驗dna！是你弟的賤種也算爛在鍋里，就怕連你弟的孩子都不是！」

王平生躺在地上喊道，「江芬，你設局害我！」

「我害你也要你自己賤！」江芬冷哼了一聲，「嘉木，讓這兩人滾！」

鄭鐸一手拎一個，把這兩兄弟扔了出去，「別忘了明天去正式辦離婚手續。」

趙真真東西，慢慢到了林嘉木的辦公桌前，「姐……原來那個江芬，一開始就打算離婚啊？」

「之前老公拿錢給他弟弟填窟隆不說，還讓他弟弟繼續做副總的時候，就起疑心了，找到了我，沒想到我剛拿到小叔子找了三陪給老公做婦的證據，小叔子就又卷貨款跑了……這才下定了決心要跟老公離婚。」

「啊？是外遇還不想離婚？」

「做生意的，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多了，本來只是打算抓到把柄鬧一場，讓老公把婆婆小叔、小姑全趕走的，沒想到……小叔貪得無厭，竟然捲走了一百多萬，讓公司陷困境，決定再不忍了，把那一家人全趕走。」

趙真真嘆了口氣，「可是錢沒追回來……」

「妹妹，國的地下六.合.彩和賭球都是非法的，要在網上賭。」林嘉木笑道，既然已經追查到了王平生，又怎麼會讓他真的把五十萬全賭進去了呢？那銀行卡里的錢一共是七十萬，「江芬早就跟上家談好了，先付七十萬的貨款給他們，餘下的下個月再回籠一些資金就能還上了。」說到底是現金流出了問題，七十萬也不無小補。

「那他們的公司還賣嗎？」

「賣也不能現在賣，江芬打算自己經營一陣子試試看。」

「唉……可是那個姓王的，還得了那麼多的房子。」

「他給他妹妹買的房子在縣城，不值錢，給他弟弟買的房子寫的是他弟弟的名字，你以為他弟弟那麼會賭，房子又能留多久？他給他媽買的房子倒是有他的地方，可是也只是有個容之罷了，丟了公司這隻下金蛋的母，他四十多了，不過是坐吃山空罷了。」

「姐，夏慶不是那樣的人……他……他像我爸。」

林嘉木挑了挑眉，「你爸？」

「我爸一輩子都對我媽好，小的時候雖然家裏窮點，他們吵架點，可是我爸都讓著我媽，我爺爺也是好人，家裏養豬養，都捨不得吃，年年往我家裏送……」

「既然嫁給凰男也沒關係，你爸為什麼那麼生氣呢？」

趙真真不說話了。

「你媽吃的那些苦，你不知道。」林嘉木嘆了口氣，「再說那個時候大家都窮，房價和價也不像現在這樣高得離譜，人心也單純，你爺爺確實也樸實的，你爸知道護媳婦，要不然你爸媽也過不到現在，現在這個時代……」

「姐，你怎麼也跟那些人一樣啊，張口閉口的錢……鄭大哥也沒錢啊……」

「我公司里純利潤我六，他四，他可不是沒錢，就算是他不跟我合夥，以他的本事，也不會賺不到錢，最要的是他知道事事以家人為先。」

「夏慶對家裏人也很好，他還說要投資給他姐的早餐鋪，讓他姐把旁邊的鋪子也盤下來，好好裝修一下改快餐店呢……原來那地段偏，現在也不偏了，人越來越多了……」

林嘉木笑地瞧著趙真真，「他有多存款？十萬？十二萬？都投資給了他姐姐，有沒有考慮過你們結婚怎麼辦？」

「我家不是有房嗎？婚禮什麼的，簡辦……現在不是流行婚嗎？」

「婚是男都，我可沒聽說只有男方的。」

「我知道說在房產證上加名是不對，他也說過我了，我不加名了……」

「你知道你爸媽訂了車票要去哈爾濱了吧？」

「嗯，我知道了……」

「早點回家吧，把夏慶也領著，跟他們吃頓飯。」送走趙真真之後，林嘉木嘆了口氣，別人的案子雖然辦得很認真，但是不走心，真真的事……是真煩惱也真走心了……

其實嘉木諮詢社的大部分業務都是在外面辦了，初次見客戶的事都歸了凰茶館，並不需要什麼人守在諮詢社裏，知道諮詢社地址的老客戶，來之前多半會事先電話預約，趙真真的事並不算多，而且自從父母走了之後，趙真真莫名地「忙」了起來，聽說是夏慶的爸媽和弟弟妹妹都來了，要陪著吃飯逛街之類的，林嘉木索就給了一天的假，讓出去走一走。

一走鄭鐸也解放了，不用穿背心外面還要套件襯衫或者要穿t恤了，直接只穿了背心和六分，連拖鞋都不穿著腳走來走去的，先看了一眼檔案室，又轉悠了回來，「真真這丫頭真不錯，檔案室整理得很整齊，你的那套按事件跟當事人姓名首字母排序的檔案排列法，一看就會了。」

「本來就是聰明的丫頭，學業上從不用人心，小的時候我五姨父和我五姨都忙，自己就能把自己照顧得很好，學業上也沒耽誤過。」

「可惜長大了有點犯糊塗。」鄭鐸在辦業務的間隙也查過夏慶，對他的印象不算好。

「誰都有點糊塗的時候。」林嘉木笑道，這個時候的手機鈴響了，共有三部手機，一部是業務手機，一部是備用業務手機，第三部則是私人手機，除了親戚和極好的朋友，沒人知道這個號，略掃一眼來電顯示就笑了，「是真真。」

「喂……」

電話那頭的真真快哭了，「姐，我在永興百貨，你快來吧……」

「真真，怎麼了？」

「我爸是不是出事了？他給我的副卡人家拒收……」

「你買什麼東西了？需要多錢？」

「我給慶的爸媽和弟弟妹妹一人買了一件反季的羽絨服，一共四千多點，我帶的現金不夠，就去刷卡，誰知道……卡……」

「你在那等著，我一會兒就過去。」林嘉木放下了電話，想了一下笑了，停卡的效果出來了，也讓真真看一看，沒錢時夏慶和他家人的臉。

鄭鐸看見說一會兒就過去，不但不反而在那兒傻樂，就知道是又一次得計了，「你去不去？」

「去？怎麼不去？我喝完水就去，你開車。」林嘉木說罷慢悠悠地喝起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