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門學是什麼?」李照問道。
對這個世界一竅不通,之前在芳香樓的時候想問問芳姑,但又怕問了出馬腳,被當做妖怪拖出去燒了,於是只能作罷。
現在面對著陳丞澄,雖然對方還是個孩子,但顯然是個早的孩子,所以李照決定從他裏先撬一點世界觀出來。
「四門學就是讀書的地方呀,我兄長可是考了好久才考上呢。我爹不想讓他走鏢頭的路,便著他去學那些個儒學經典,不然我兄長其實也就想在州學里學學就算了。」陳丞澄回答道。
「這樣啊,丞澄你懂的可真多,那我來考考你怎麼樣?」李照撐著下對陳丞澄說道。
陳丞澄小脯一,驕傲地說道:「李照姐姐你儘管考,我可是大百事通呢。」
「現在年號是什麼?」李照眼珠一轉,從最基本的開始問起。
本想現一下自己的智慧的陳丞澄不免有些失地泄了氣,他靠在椅子上,掰著手指回答道:「現在是開元二十八年。」
「開元……唐朝?」李照愣了一下,作為本科歷史系的,很快就聯繫上了對應的朝代。
「什麼唐朝?」陳丞澄眼睛瞪了一下,鼓著臉頰繼續說道,「難不李照姐姐你想誆我,咱們可是端朝,不是什麼唐朝。」
這回到李照傻眼了,端朝又是什麼朝代,聞所未聞啊。
清了清嗓子,理了一會兒思緒后,又問道:「那丞澄你知道咱們端朝的什麼呢?」
「咱們端朝國富民強,乃是中原第一大國,周邊小國可都是對我們端朝上貢賦稅的呢。」陳丞澄又驕傲地起了小脯,開始長篇大論,「我爹去過吐蕃,那兒的百姓一聽說我們是端朝人士,對我們簡直是如待上賓。還有什麼靺鞨,對我們端朝那也是歲歲上貢的,據說靺鞨國王還是先帝親自冊封的。」
李照皺眉想了想,記憶中的確沒有一個端朝出現過,所以這應該是一個時空裂中的朝代,不在歷史文獻之中。
但陳丞澄所講的靺鞨,卻是在新唐書中有提及過,渤海國在建國之後唐冊封,其國人自稱靺鞨,又或者說靺鞨國。
而靺鞨國的冊封地在靺鞨一族中的黑水部所居住的牡丹江流域,唐朝在此置忽汗州,設忽汗都督府。
「是有忽汗都督府的那個靺鞨嗎?」李照眸一轉,問道。
陳丞澄點了點頭,嘿嘿一笑后,問道:「李照姐姐原來也知道靺鞨嗎?」
聽到他這句話,李照便有些基本概念了。
這個朝代和唐朝如此相似,卻又不盡相同,這或許就是那些學長裏曾說過的平行宇宙的概念,在不同的時空會有這不同的人文環境和歷史事件發生,它們有著相似之,卻又不會全然相同。
就在兩人聊得有些暢快的時候,外頭傳來了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李照剛一抬頭,就看到陳丞澄已經從椅子上跳下去,朝那人邊撲邊喊:「爹爹,你睡醒啦。」
「是誰?」陳為仁睡眼惺忪地看著李照問道,他一邊問,一邊彎腰將陳丞澄一把抱了起來。
「這位是李照姐姐,是來應徵當廚子的。」陳丞澄說完湊在陳為仁的耳邊,小聲補充道,「李照姐姐做的飯菜可好吃了,爹爹你一定會滿意的。」
陳為仁一聽到是來應徵當廚子的,睡意和酒意便散了一半,他走近了幾步,仔細看了一會兒后,卻覺得面前這小娘子分外眼。
這麼詭異的沉默大約持續了十分鐘,陳為仁突然想起來自己在哪兒見過。
「你就是那個衡州傳了十幾道通緝令出來的飛賊李照!」陳為仁有些震驚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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