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家村里頭別的不說,就是這吃食還是很好吃的。尤其是大伯母做的飯菜,頗有些城市里頭的那些大廚做出來的味道。
平日在家的時候,其實大多都是我在做飯。苗姐是不喜歡做飯的,也不常在家吃飯。不過比起大伯母,我做飯的水平,恐怕還是要差上許多的。
吃了飯之后,外面的太就已經去了小半。大伯看了看外面的天,嘆了一口氣,拿了一支煙出來點上,才多有些擔憂地看著我:“按理說,我今兒晚上該陪著你去的。不過有卓道長的兒子陪著,我也放心。你們都商量好了吧?他怎麼沒下來吃飯?”
不過還不等我說什麼,大伯母就多有些不悅地開了口,沒好氣地對大伯道:“他們父子從來就不吃咱家的飯,都吃他自己帶來的東西。還不是嫌棄咱們村里頭貧窮嗎?你看看他那樣子,好像自己是從大城市來的就了不起一樣!都什麼年代了,誰還在乎這個不?”
看來卓家父子的清高,也不止我一個人看得出來。
不過大伯母說的這些話,可能也太過言重了一些。畢竟誰也不知道旁人過的是怎麼樣的生活,卓慕梵和卓道長可能只是因為旁的事只能吃自己帶來的東西。讓大伯母這麼一說,反而讓人覺得實在是有些小家子氣了。
大伯母這邊正說到卓慕梵,那邊卓慕梵就給我發了一條短信:差不多可以出發了,我在門口等你。
果然……是他一向都清高的作風,連這短信都發的這麼簡潔明了,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
拿了冥燈,大伯還是親自將我送到了門口的。卓慕梵果然就在門口等著我,他上斜挎了個黑的運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放了什麼。我一向覺得男人背包不好看,但事實證明,其實男人只要長得好看,不管背包不背包,那都是好看的。
看著我出來了,他也只是對著我點了點頭,而后目就看向了那快要落山的夕:“你決定,往哪走,我跟著就是。”
讓卓慕梵這樣一個冰冰冷冷的男人跟著我,我的心里總歸還是有些奇怪的覺的。
不過眼下正事重要,我從隨的包里拿出了冥燈來。果然瞧著這到了日暮時分,那燈里頭青的火焰跳的更加明顯了些。那火焰就像是本就是一個生命一般,不停地撞擊著琉璃的燈泡,似乎想要和我的手指進行一次親的互。
卓慕梵也回過頭來看著我手里頭的冥燈,挑了挑眉,倒像是沒想到一般:“這冥燈還真是喜歡你的。”
難得聽他說這樣的話,卻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到底,我還是將心緒從卓慕梵的上收了回來,現在做正經事才要!
按照卓道長和大伯的說法,我只需要拿著冥燈在手上,然后在心里頭想著我要尋找的,冥燈自然就會給我帶路了。
果然,當的模樣剛在我的心里頭出現的時候,冥燈的火焰就開始朝著和我手指截然相反的方向上跳躍了起來。那是和家的西北方,從近了看就是普普通通的村子里的一條路。往遠了看,會穿過一片墳地,然后進和家村旁邊的山里頭。
而這墳地,卻正是本該被埋葬的地方。我總有一種直覺:肯定不在這村子里。
看著我并沒有我的腳步,卓慕梵似乎有些不耐煩。他倒是率先朝著那冥燈指示的方向走了去:“走吧。”
這會兒正是村子里的人們農忙完了回家吃飯的時候,在村子里的路上,我倒是覺得還算很有人氣。大概村子里的人也都是見過冥燈的,所以對于我現在這種捧著一盞小小的燈往外走的模樣,我自己都覺得很奇怪,村子里的人卻都仿佛早就見怪不怪了一般。
跟著冥燈的指示,我們一路就出了村子。
出了村子就是一片田地,田地之外便是墳地了。這會兒日暮下的田地里空空的一個人都沒有,倒是讓我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凄涼之。還有老鴰在樹枝上不停地著,似乎從我來到這和家村開始,老鴰就沒有停止過喊。
因為夜越發臨近,而且人煙也越來越稀。所以我手里頭的冥燈燈火的跳躍似乎更加歡快了起來,而卓慕梵的腳步,卻稍稍慢了下來:“這里氣很重,你最好小心走路。除了我,不管什麼人喊你,都不要回頭。”
我發覺他在和我說話的時候,總是會用命令的口吻。我不知道現在的年輕小孩是不是都很喜歡這種“霸道總裁”式的語氣,不過他這樣和我說話,還真讓我有些不爽。之前對他的那點兒好,這會兒倒是消失了一些。
雖然這麼胡思想著,可到底該警覺的還是要警覺起來。我不知道這盞冥燈要把我帶去哪里,但是我能肯定的是,那絕不是什麼好地方!否則都執掌明燈這麼多年了,又怎麼會被困在那地方,還需要我去救呢?
在日暮下頭走路,我的影子被夕拉的很長很長。影子就在我自己的前頭,走著走著,我卻總覺得,這田地里的影子好像不是我自己的!明明我揮的是左手,可那影子的右手居然了!明明我抬得是右腳,可那影子的右腳卻像是故意和我最對一樣地停在了原地!
這般模樣,讓我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
而旁邊的卓慕梵也是終于稍稍靠近了我一些,用他的影子連接了我的影子,說話的語氣也越發嚴肅了起來:“我們的后,有東西跟著。”
不會吧……這麼快……就有東西跟在我們的后了嗎?
雖然很想要回頭看看,但是這種多余的好奇還是算了吧!雖然也不想靠近這個男人,但是在這種時候,還是不要逞強了吧。
到底,我還是靠近了一下卓慕梵,不敢回頭,只是死死地盯著前方的影子:“怎麼甩掉這東西?”
卓慕梵看了一眼我手里頭的冥燈,而后便將手進了自己的包里:“不好甩,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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