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名存實亡的王妃,一邊是當朝鎮國將軍府的小將軍。
別說是柳雲兒和那些修繕的宮人,便是聞風而來的王府侍衛見了,也只能面面相覷,本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啪!
沈長安一個沒注意,被鞭子直直的打在了腰間,疼得生理眼淚一下就落了下來。
「呵,你這毒婦就是靠這麼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欺騙的安王吧,今天我就要撕開你的真面目!」
霍巖呵斥之下,揮舞鞭子的時候還帶了幾分力。
沈長安看見霍巖手中有氣騰出,繚繞在鞭子之上。
什麼況?我能看見力了?
疑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沈長安怔楞的瞬間,鞭子便近在眼前。
啪!
又是一聲。
沈長安閉雙眼,意料之中的疼痛卻沒傳來,面前卻被一個高大的影給攔了下來。
是司北辰。
司北辰單手抓住霍巖甩過來的鞭子,那能讓沈長安皮開綻的鞭子,卻好好的待在司北辰的手中,霍巖甚至想要收回來都做不到。
「胡鬧夠了沒有!」
司北辰怒喝道。
他現在還深陷慢毒之中,自從看破之後,便開始控制自己的脾氣,但現在,他是真的控制不住,看著霍巖不服氣的模樣,一字一句道:「張太醫昏迷的原因是將陳年淤排出,暢通所致,如今已經醒來,你還有什麼可鬧的?」
「這不可……」
霍巖瞪大了眼睛,下意識想要反駁。但看著司北辰的雙眼,反駁的話卻如鯁在。
司北辰冷哼一聲,丟開了霍巖的鞭子,轉看了沈長安,目在捂著的腰間停頓了一瞬。
注意到司北辰的目,沈長安笑了一下。
知道司北辰會去查證藥方,但是沒想到他會那麼蠢。
霍巖一筋難道看不出來?還故意和他一起查,這不就是擺明了讓霍巖來給點看看麼。
「王爺今天要是再晚一步,怕是小將軍就會要了我的命了。而小將軍在王府肆意妄為,作為王府侍衛,卻不來阻攔,為奴婢,危急關頭卻只曉得閃躲了事……看來王爺所謂的給我王妃的面,就是一句空話。」
沈長安這番話不無遷怒的意思。霍巖是個腦子轉不過彎的,自然要找腦子轉得過彎的人來說。
一番話說出,其實被點名的人反倒沒那麼愧,只是有些心虛。
司北辰反倒是最愧的。
「……這件事,是本王沒有考慮周全。今天在場的所有人,發俸半年,只要柳雲兒,拖去後院浣。」司北辰說道:「小將軍,若是在王府還要肆意而為,那請恕王府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哥……」
霍巖看出司北辰是真的發怒了,下意識說道:「我也是擔心你,這個人……」
「不是這個人,有名字,是我安王的正妃!」
司北辰冷著一張臉,對著在場所有人說道:「自即日起,見王妃如見本王,若有違者,殺無赦。」
這番話並非用多重的語氣說出,但偏偏是這冷冽清淡的語氣,卻讓在場的人全都如芒在背,連連跪倒,瑟瑟發抖的求饒著。
「道歉。」
司北辰看向霍巖。
霍巖目呲裂,卻也知道不道歉是不可能的,但他就是不甘心,「殿下,你怎麼就能確定張太醫他沒有事?萬一量藥沒事,可服用多了……」
話越說到後面,霍巖的話語聲越小。
他已經看出來,若是不道歉,怕是今天的事就此沒完了。
最終,霍巖走到沈長安的面前,甕聲甕氣的道:「對不起。」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吧。」
沈長安冷淡的看了霍巖一眼,什麼也沒說。
可偏偏霍巖卻覺得彷彿一個大掌扇在臉上一樣的難堪。
最後的最後,大家各歸各位,霍巖被司北辰帶走,徒留沈長安一個人站在原地,可其他人卻再也不敢小瞧半分。
後院浣的嬤嬤前來要將柳雲兒帶走,後者哭嚎著哀求。
「王妃,王妃我知道錯了,我不是故意要跑的王妃,求求王妃,我不要去浣,求王妃饒了我……」
沈長安卻至始至終都冷眼看著。
從來到這裏,柳雲兒便針鋒相對,而後更是數次不將沈長安當做主子,沈長安也不是喜歡的,沒必要留一個自己看不順眼,對方也看自己不順眼的人在邊。
柳雲兒很快被拖下去,沈長安看向周圍看熱鬧的人,道:「繼續修啊。」
所有人回過神,忙不跟跌的開始修繕。
而從這一刻起,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明白,沈長安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竟讓王爺的心向著了,以前沒人敢得罪,是害怕被報復,現在沒人敢得罪,則是發自肺腑起來。
安王府的事經過層層相傳,在圈子裏瀰漫了起來。
綠蘿為沈息雲倒茶時還說著:「大小姐還真算是苦盡甘來了,只不過這種苦苦追求的憐惜,指不定是安王殿下的施捨,卻如珍如寶的宣傳,呵呵。」
沈息雲聽著綠蘿帶來的傳言,也只是回之一笑,「人心不是鐵做的,就算是施捨,姐姐也甘之如飴,不是嗎?」
「說的也是,不過要奴婢說啊,還是小姐好,才不需要學大小姐那副模樣,自然有的是人願意捧著小姐,寵著小姐。」綠蘿一邊說,一邊眼神往旁邊的屏風裏看。
前幾日沈息雲說天熱中午難以休息,齊王便差人從江南之地尋得這麼一個涼風玉屏,這麼一當著,吹過來的風都是涼的,簡直是個寶貝。
沈息雲頷首一笑,「是臨安有心了。」
「何止是有心啊,小姐合該得到天下最好的東西。至於大小姐?只配在小姐後撿。」亭子裏只有主僕二人,所以綠蘿說話肆意大膽。
而沈息雲在聽到這些,卻也沒有過多的反應,反而只是笑著,將手中的魚糧,盡數拋到了湖水裏,看著鯉魚們爭相搶奪,有趣極了。
「搶吧搶吧,隨便怎麼搶,最終不過是跳樑小丑。」
話音落下的剎那,一群魚中,一隻格外大的魚穿出來,魚一張,直接奪走大半的魚食,沈息雲見狀,咯咯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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