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曲綾又紅又腫的掌心,蕭璟月面倏地沉了下來,冷聲喝道:“蕭二,拿本將軍令牌,進宮請太醫!”
曲綾趕阻止:“別!不用請太醫,抹點兒藥就行。”
最煩的就是看大夫,從小到大只要不是病得意識不清,都不會讓人請大夫。
蕭二步子頓住,躊躇的看向蕭璟月。
蕭璟月著曲綾倔強的雙眼,沒有再堅持,拎起的后領,將人提進府里。
“喂!你放開我,我有手有腳,能自己走!”曲綾憤怒的掙扎起來,手腳并用四蹬。
也最討厭蕭璟月拎的領子了,每當這個時候,都特別想咬死他,然后大卸八塊丟進百蟲池里。
蕭璟月拎著人大步走進書房,寒著臉將丟在椅子上,冷聲道:“你若再這般不惜自己,此事便不用再查了!”
曲綾愣了下,樂了,笑嘻嘻的沖著他眉弄眼起來,“你在關心我啊?”
蕭璟月沒理會的揶揄,側從蕭二手中接過膏藥,“你是自己上藥,還是讓本將軍幫你?”
“不敢勞煩將軍,我自己來。”曲綾手索要膏藥。
蕭璟月嗤了聲,拉了張凳子在面前坐下,不由分說的抓起的手。
他的臉看起來還是很嚇人,就跟誰欠了他幾千兩銀子似的,可上藥的作卻十分的輕。
曲綾驚呆了,口問:“你不是說,不喜與旁人嗎?”
蕭璟月作一頓,抬起眼眸,似笑非笑,“夫人倒是記得很清楚。”
“那是!”曲綾抬高下冷哼一聲,“我這人,一般的仇當場報,不一般的仇我就死死的記著以后報!”
例如蕭璟月毀清白這仇就是不一般的,在報這仇之前的新賬舊賬都得記著,等以后一塊兒全報了。
蕭璟月繼續替抹藥,隨意應道:“是嗎,那本將軍日后可得小心些了。”
翻了個白眼,暗道:你知道就好,以后惹我!
上好藥,蕭璟月把藥膏放在桌案上,從袖中拿出帕子干凈手,方才開口問道:“今日又有何發現?”
“今日的發現可大了。”曲綾將自己糊滿藥膏的雙手攤在蕭璟月面前,“霍心意那婆娘邪門得很,雙手凍得跟冰塊兒似的,我就抓了那麼一會兒手就被凍傷了。”
這事方才在府門口蕭璟月已經聽蕭一說過了,輕輕的嗯了聲,又問:“可是與那蠱有關?”
曲綾想到方才探霍心意脈搏時,探到的那輕得幾乎察覺不到的脈搏跳,聲音低了下來,“先前不是這樣的,這種狀況,應當是蠱變了。”
但凡進到人的所有蠱蟲,都有發作規律。
要麼時時刻刻發作直接讓人生不如死,要麼每天發作一次,要麼就像蕭璟月那樣每月發作一次。
后面兩種況,除去蠱蟲蘇醒發作的時間,平時都不會有什麼大礙,就與常人無異。
可霍心意,既不是后面那兩種,也不是前面那種。
的蠱,似乎在慢慢的變化著。
例如現在只是手冰冷,再過幾天手臂會突然發燙也說不定。
不管不顧任由其發展下去,霍心意活不久了,沒有人得了這樣的折磨。
蠱變的人,蠱蟲徹底融骨,就再也查不出是什麼蠱了,再查對蕭璟月也沒什麼幫助,曲綾便提議:“不如直接查李辰軒?”
關于蠱變這一說法,蕭璟月聽過。
說白了,蠱變就差不多等于人要沒了。
蕭璟月不關心人死活,對曲綾的建議也暫不作回應,只是警告:“不準夜探兵部尚書府。”
曲綾一臉不屑的嗤了聲,“不探就不探,你都不著急,我著急什麼。”
話雖這麼說,但實際上急的,一點兒都不想待在這將軍府里,想回丞相府,想去南風館。
蕭璟月正要開口,便聽門外傳來蕭一的聲音:“主子,夫人,陶嬸來了。”
曲綾立即從凳子上蹦起來,撒往屏風后跑,“你說我不在!”
若是被陶嬸知道傷,又要大驚小怪了。
陶嬸的大嗓門適時響起:“小姐,您說誰不在呢?”
曲綾:“……”
蕭璟月瞥了一眼,揚聲道:“進來。”
陶嬸應聲而,規規矩矩的向蕭將軍行了禮后,方才問:“將軍,小姐人呢?”
蕭璟月往屏風后看了眼,起往外走。
下一刻,被出賣了的曲綾立即被陶嬸從屏風后揪了出來。
……
申時正,曲綾翻出將軍府的院墻,直奔西街的餛飩攤子。
蕭一站在墻頭,同看了眼急得雙眼發紅的陶嬸,默默跟上。
曲綾去到餛飩攤子的時候,慕容宴已經等在那里了。
沒立即走過去,如平常一樣點了碗餛飩,方才向慕容宴。
先是出個驚訝的表,隨后才笑的道:“慕容公子,好巧。”
慕容宴頗覺好笑的看著,低聲音問:“怎麼,有人跟著?”
“可不是嘛。”曲綾小聲應了句,話鋒一轉,“你手中可有天霜草?”
慕容宴垂了垂眸,笑道:“天霜草沒有,霜草要不要?”
天霜草和霜草雖只差一個字,但長得是天差地別,作用也是天差地別。
天霜草生長在極寒之地的懸崖上,是制蠱蟲的圣藥,服用一次可以讓蠱蟲至沉睡半年不發作。
而霜草,就是外頭草藥地上隨可見的相思草,這草其中一個作用,就是治療月事不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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