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梟出門后看了一眼乖乖等候著的沐子言,對于他這般乖巧的行事,楚梟給了一句夸獎,“沐大爺骨子里適合做奴才的。”
沐子言:“謝主子夸獎。”
本爺現在不和你計較,等本爺跑出去了,你再大的脾氣也沒地方發泄了!
楚梟:“要是在宮宴上犯了錯本王也保不了你。”
沐子言:“奴才自當小心行事。”
你只要不給我使絆子我就阿彌陀佛了,哪里還敢奢求你保我呢?
了宮,沐子言只覺得那宮墻高不可攀,莊嚴肅穆,得人不過氣來。
來來往往的太監宮都垂著頭,見了楚梟便跪下來拜見,沐子言只管跟著,也盡量把自己的頭放得低些。
于是沐子言也不記得走了多道兒,拐了多彎兒,最后到了什麼地方。
最后等沐子言到了隆德店的時候,兩條都走酸了,靖王自是不會的,他一路上大部分時候都有轎輦可以坐。
及進門,旁的金管家又一次叮囑道,“跟在王爺旁小心伺候著,莫與旁人攀談,莫多言,莫多行,不可正視殿的任何人,明白否?”
沐子言點點頭,不用他說也打算這麼做。大風小說
等了宮殿,只見這在皇宮之中不算怎麼重要的一個宴客小殿,也是比王府要富麗堂皇得多,地上鋪的是锃亮的金磚(并非金做的)潔得能映出人影來。
大殿正中央幾步臺階之上是金晃晃的龍椅,旁邊站著幾位宮太監。
兩旁各安置著幾張小幾,一幾一座,小幾上已經擺放好了各水果茶點,還各站了一宮候著。
宮中和富貴人家設宴用的多是分餐制,一人一桌案,擺上各致的吃食,奉上酒,殿正中央有舞姬起舞助興,殿最邊緣有樂隊奏樂為伴。
靖王并非是第一個到的,有幾個案幾前已經坐了人了。
這次皇上除了邀請玄道大師的大弟子,還有定國公和衛國公等幾位重臣,還有包括楚梟在的幾位皇子。
大魏素來尚武,朝中武將的地位頗高,大概是因著邊境不太平的緣故,歷朝歷代武將地位高的時候多半是戰事頻發的時候。
所以如今朝中地位高的便是這衛國公府和定國公府了,這兩家都出武將。
定國公就是韓越銘的父親韓克禮,四十出頭的年紀,韓越銘模樣隨他,所以兩人長得有七八相似,只不過看起來更更有味道一些。
衛國公則要年長得多,幾近全白的頭發,早已過花甲之年,老態盡顯,不過看著還是神的,整個人端坐在那里便顯得很有威嚴的樣子。
定國公是承襲的爵位,衛國公則是自己拼出來的爵位,當然祖上也是鐘鳴鼎食之家,后來自己爭氣,還有個妹妹了宮,做了太后,便是當今皇上的生母,不過早已故去。
聽說這衛國公和定國公素來是相互不待見的,明里暗里頗多爭斗。
據說是因為早年衛國公的唯一的兒曾許配給了當時還是定國公世子的韓克禮,兩人婚事將近之時,衛國公那兒不知怎的不見了,人都不見了,婚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后來韓克禮另娶,那位衛國公府的小姐至今也不知所蹤。
衛國公對外稱是走丟了。
可這話誰信?
衛國公是一武將,所謂虎父無犬子,他的幾個兒子個個都將才,唯一的小兒也不例外,從小跟著父親和幾個哥哥,養的像個男孩子一樣,本事好得很,可不是那滴滴的小姑娘,一般人能拿怎麼樣?還能走丟?
眾人猜測這衛國公府的小姐十有八九是逃婚了,更有可能是和別的男人私奔了。
反正從那以后,衛國公府和定國公府便不對付。兩家人不僅是在朝堂上有諸多正爭執,朝堂之外也是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沐子言跟在楚梟的后,楚梟座后就在他后不遠的地方站著,隨時待命。
皇上還沒來,那位被大家傳得神乎其神的玄道大師的大弟子梧也還沒有出現。
楚梟的右側坐著一個風度翩翩的男人,氣質如蘭,笑容如醇厚的酒釀。
沐子言不敢正眼瞧人,便拿眼睛的余打量這人,這人今日穿了一白,很襯他的氣質,皮白皙,手指修長。
這會兒以沐子言的視線,能仔細看他的手,卻不能仔細看他的臉,故而沐子言沒太瞧見這人什麼長相,但沐子言猜測此人應該生得一副好面貌,就是不知道比之楚梟如何。
“三哥,你先前可有見過那人?”男人突然開口與楚梟說話。
男人說話的同時,人轉向了楚梟這邊,還特意靠近了些,便于談。
于是沐子言也得了空隙看清了他的容貌。
男人論容貌不及楚梟,但是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氣質,溫和極了,毫沒有瑞王那樣的戾氣。
沐子言只瞄了幾眼便有了這樣的看法。
想,此人便是穆王楚陌了吧,果真如傳聞的那般,溫文爾雅,溫潤如玉,謙謙公子。
看看人家,這才是皇子該有的氣質和風度嘛,楚梟你這麼小氣,對過去的事這麼斤斤計較跟人家穆王一比就差到天邊去了啦!
“沒有。”楚梟回答,言簡意賅。
“我也沒有見過,倒是聽人家說了不,若是此人能為父皇所用,必是我大魏之幸。”楚陌道。
楚陌說話的時候臉上是掛著笑的,眼神都是溫的。
所謂手不打笑臉人,楚陌這樣一般人是不忍心給他臉看的。
“嗯。”楚梟應了一聲,并沒有要多發表意見的意思。
但是楚梟好像不是一般人,他對楚鄴什麼態度,對楚陌還是什麼態度,真搞不懂這人腦袋瓜子里面裝的是什麼。
因為皇上還沒來,宮宴也還沒算正式開始,大家各自聊著天,殿嘰嘰喳喳的有些吵。
忽然,所有人的聲音都消失了,四下里一片寂靜。
一個白男子在宮人的帶領下步殿,所有人都將目放到了他上。
男人一白,不染纖塵,看著仙風道骨,容貌甚佳,面沉寂,步大殿之不見半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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