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老先生,居然是荀老先生!
這一瞬間,周柏寒的心就猶如那翻涌的海浪,久久不能平靜。
荀老先生名喚荀元正,是一位桃李滿天下的大儒,在先帝還在世時曾做過帝師,后來先帝駕崩,荀老便辭退了,但他的影響力卻依然存在,每年想拜他為師的人都能從城排到城外。
但荀老也不是什麼人都收的,尤其是退后,寧愿每天游山玩水無所事事,也不愿意再收徒弟。
哪怕是當今陛下親自出面請荀老出山教導幾位皇子的學業,荀老也不為所。
可就是這樣的荀老,于八年前收下了安國公的孫兒容華世子做徒弟,大家詢問荀老何故,荀老只說容華世子聰穎過人,品行端正,值得他一教。
而事實也沒錯,容華世子在荀老大教導下,不過十六便參加了科舉,一路進殿試不說,還直接拿下了頭名,以自己的實力證明,即便他不是安國公府的世子,他也一樣是當世才子,完全可以憑借著自己的能力在朝堂上擁有一席之地。
可對于容華世子,大家除了嘆他本人的才華外,再一個就是羨慕他能夠得到荀老的教導,更有不人在想,要是自己也能得到荀老的指點,說不定自己也會是金榜之上的狀元。
可如今,長寧長公主居然說,將荀老請來了。
周柏寒強行下心中的喜悅和激,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并朝著越清霜反復確認道:“公主,您沒有同臣開玩笑吧?您真的請到了荀老?”
“瞧駙馬說的,本公主還不至于拿這樣的事來尋你開心。”越清霜紅微勾,低低地笑了聲道。
“可是,荀老他不是不輕易收徒嗎?”周柏寒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那可是連皇帝都不給面子的荀老呀,即便長寧長公主份尊貴,可再尊貴也越不過當今陛下,更何況這長公主的名聲還有些不好,荀老又豈能聽這樣的人的吩咐。
仿佛看出了周柏寒的疑問,但越清霜也不惱,只是淡聲解釋道:“我知道駙馬好奇本公主為什麼能夠請來荀老,原因倒也簡單,你別忘了荀老當初可是我表哥容華世子的老師,本公主去外祖家看外祖時一并認識了荀老也不是什麼大事。”
“更何況……”說到這,越清霜頓了頓,“本公主也沒說荀老要收你為徒啊。只是借著表哥還有時見過幾次的面子請他過來指導你一下而已,但我想,即便是只得荀老的教導,也是一件難得的事。
如今,就看駙馬領不領這個了?”
“能得荀老指點一二已是三生有幸,臣多謝公主。”聞聲,周柏寒忙不迭地連連謝恩道。
就像公主說的,即便做不了荀老的徒弟,但能得其教導指點就已經是常人求都求不來的事,又豈有不愿之理。
這可是一個難得的跳板啊。
從前他苦于周家日漸式微,想找一個好老師都沒人引薦,如今借由公主可以見到荀老,只要他再好好表現,說不定荀老就像當初破例收了容華世子一般,也將他收門下了呢。
要是他真了荀老的徒弟,這對于日后的場之路也是一大助力。
如果說昨晚是見識到了長寧長公主的權勢和財力,那麼現在就是見識到了對方的人脈。
這確實是他表妹蘭兒這輩子都不能給予他的,難怪在從前即便還沒有攀上公主時,娘對于他的未來妻子人選也是左挑右選再三考量。
這也是充分考慮他未來的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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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一刻,一輛十分簡單低調的馬車在長寧公主府門前停下。
長寧長公主越清爽也攜同公主府的一干下人還有自己的駙馬在門前等候,顯而易見,這些陣仗都是為了迎接馬車上的人。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馬車簾子緩緩拉開,一個神矍鑠的嚴肅老人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長寧拜見荀老。”
“嗯。”荀老面淡淡地點點頭,以示回禮,隨后就將目放到了越清霜旁站著的周柏寒上,“這就是你的第三任駙馬?”
“回荀老,他便是長寧現如今的駙馬忠勇侯府周家的世子周柏寒,子寒還不快來擺件荀老。”越清霜一邊不卑不地解釋著,一邊拉過周柏寒示意道。
聞聲,周柏寒也是連忙行禮問安道:“學生周柏寒拜見荀老。”
“行了行了,在這外邊人來人往的看著也不好,先進去吧。”對此,荀老卻是看了眼后便移開視線,隨即又擺擺手道。
“好,長寧也吩咐人備下了荀老您最喜歡的酒佳肴就等您了。”
就這樣,越清霜直接攙著荀老進了公主府,而被忽視的周柏寒還愣在原地心有不甘。
沒關系的沒關系的,荀老脾氣古怪是出了名的,第一次見面不熱也是正常的,等以后就好了。
周柏寒不停地在心里安著自己,隨后也跟著進了公主府。
進了公主府后,荀老倒也不急著吃飯,畢竟如今才辰時,他也是用了早膳才過來的,所以只是品了品越清霜親手泡的好茶。
對于越清霜那泡茶時行云流水的作,荀老是連連點頭,周柏寒卻是看呆了去。
泡茶也是有講究有禮儀的,而傳聞中空有貌的長公主越清霜竟能做得如此之好,周柏寒只覺得世界都玄幻了。
“長寧丫頭,你的信老夫看過了,意思也清楚了,看在往日的分,老夫我就給你這麼一個面子,教一教他,但是老夫有言在先,要是他太過愚鈍,我可就撂挑子不干了。”荀老一邊喝著越清霜遞過來的茶,一邊掃了眼低眉垂首恭恭敬敬的周柏寒道。
“這是自然。”越清霜笑了笑道,“您能來長寧就已經很高興了,至于這怎麼教當然還是看您老的意思,不過,長寧也對自己的駙馬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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