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吶,這兩位孟姑娘對于堂兄是很敬畏的,但對于公主嫂子,反而沒多敬意。
看著孟留沒給倆堂妹面子,劉芳心里出奇的暢快,順帶看這位新姐夫更順眼了。
誰說孟駙馬和大姐姐不般配不恩了?這明明很恩的好嘛。這不,已經很懂得區分人和外人了。大姐姐和他是夫妻,那當然是人。至于今天來的這幾個姑娘,不是堂妹就是表妹,又不是親生……
目落在坐在末席的那李姑娘上,頓住了。
這李姑娘從來到公主府,就沒怎麼開口說過話,一直低眉順眼的,與張揚的孟姑娘,明艷的宋姑娘相比,倒顯得很老實。
可是現在看孟留那眼神兒,怎麼看怎麼……
就象看見了什麼稀罕的寶貝,眼里都放出來了。
這什麼意思?
劉芳朝邊的宮使個眼,那宮就借著倒水的空退下了。
孟留笑著同三位公主說:“原來今天是打算在外頭喝酒的,結果他們聽說府里荷花好,一定要來賞荷花作詩,我們又折回來了。回來路上特意帶了些酒菜糕餅回來,不見得比府里做得好,就嘗個新鮮。”
他一面說,下人們魚貫而,捧著攢盒放到各人席上。
劉琰把盒蓋揭開,里面分了九格,每一格都小小的,里面分別盛著干果、餞、脯等等,想來孟駙馬他們作詩的時候,用來佐茶下酒正相宜。
“這個好,看著就致。不過我們這已經都吃飽了,早些送來就好了,這個我們留著下午游湖的時候吃。姐夫,不如你讓人做冰酪給我們吃?那個我們吃得下。”
劉芳也附和著:“對對,來碗冰酪吧。”
趙語熙只在一旁笑,不說話。
孟留笑著搖頭:“這個不,我可不能做這個主,回頭福玉一定饒不過我。”
冰酪夏天吃最好不過,這樣東西是劉琰進宮之后才吃到的。在鄉下的時候不要說吃,連聽都沒聽說過。大暑天兒里來一碗冰酪,里頭濃濃的牛香和甜的滋味,更要的是心涼,一口抿下去,就覺得一團涼意直進肚子里,真是暑氣全消。
可是這東西不容易吃到,曹皇后怕們貪涼傷胃,在宮里膳房是不敢給做的。等出宮來了,大姐姐也沒給預備。
不過雖然沒有冰酪吃,最后吃到的糖漬櫻桃味道也不錯。
福玉公主安排下的船地方不大,坐下劉琰們姐妹三人之后,今天來的孟家姐妹幾個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都安排上去。不過自從孟駙馬回府之后,孟家姐妹就有些坐立不安,宴一撤了就主告辭。
劉芳深吸口氣:“們一走,我這氣兒都覺得暢快了。”
趙語熙笑著說:“你是嫌們上熏的香味兒太沖了?沉香氣味兒不壞,還是種藥材呢。”
“我可聞不出來有什麼分別,就是覺得嗆。”
劉琰贊同的點頭。
也不喜歡頭上、上搽那麼些頭油香脂的,邊的人知道的習慣,也很往上折騰這些。
劉芳派去打聽消息的宮已經回來了。
結果不出所料,還真有那麼點兒故事。
但說起來這事兒孟留并沒有什麼干系。他還沒和福玉公主議親之前,現在說起來也是兩三年前的事了,雖然孟留子弱,可是年歲也確實不小了,孟夫人想給他議親。那位李姑娘是本家早就敗落了,寄住在孟家,怎麼說也是孟家老夫人娘家的親戚,當時那位老夫人就似乎有點想作主的意思。即使孟留子骨病弱,孟夫人也不想給唯一的兒子娶李姑娘這樣的媳婦,他們那樣的世家格外講究門第。聽說孟家倒是提議,說做妾也,但孟留本人不同意。
這李姑娘于是就這麼尷尬的一直在孟家待著。要嫁出去,同樣是世家門第可沒人娶。要低嫁,又不愿意倒了最后一點架,除了這個姓氏實在沒別的優勢了。
現在孟留尚了公主,可看起來這李姑娘沒死心啊?難道還著給駙馬當小?快劉芳一想到要是將來自己了親,有人這麼惦記自己男人,頓時一陣惡心。
“三妹?”
“哦,”劉芳回過神來,接過趙語熙遞過來的一塊桃子,放進里也沒嘗出味兒。
“甜嗎?”
劉芳順口說:“甜。”
說完了看到趙語熙的笑容,劉芳覺得趙語熙雖然話很,也不攬事,但是這人很聰明,許多事不說出來,可是心里都明白。
湊近了些,問:“剛才在席上,你也看出來了吧?”
趙語熙沒裝不知道:“無意中瞥見一眼。”
“這人真是……”劉芳忍住了沒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也時時提醒自己,現在份不同了,不能俗,得文雅:“咱們要不要提醒大姐姐一聲?”
趙語熙搖了搖頭:“咱們還是別多事了。”
“這怎麼多事呢?”劉芳一急,聲音就有點兒高了。
劉琰聽見半句,轉頭問:“什麼事?”
劉芳總覺得劉琰還小,敷衍:“沒你事。”
劉琰也沒多問,轉頭朝湖里扔魚食。
來時候還說要在湖里捉魚吃,來了才發現這湖里養的魚都是好看不中吃的,見天兒還專門有人喂它們,一條條養的格外大。
也不知道兩個姐姐湊一起說什麼,不過三姐是藏不住話的,最晚明天就能從里把話掏出來。
劉芳正急著跟趙語熙說:“我這不是怕萬一那人起歪心,又或是起什麼壞心嗎?”
“大姐姐的本事比咱們倆如何?”
劉芳老老實實說:“比咱倆加起來都強。”
“所以啊,這事是大姐姐的家務事,咱們倆別瞎摻和。”
劉芳有點懵。
覺得趙語熙說的吧,也有道理。可心里不是擔憂嘛,生怕大姐姐吃了虧。
“那咱們也不能干看著,裝什麼也不知道吧?”
“沒說……”趙語熙話才說一半,忽然有樣東西落在船舷邊,迸起的水珠都濺到們的扇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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