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著大喊道:「你……好你個顧明秀,爹爹已然對你恨之骨,看他怎麼收拾你,你等著。」
「好啊,我等著!」顧明秀冷笑。
兩姐妹打架,很快引來了齊氏和盧氏,齊氏一見顧蘭慧的模樣就哭了起來:「姐姐,大小姐也太過份了吧,還真下得手去,我家蘭慧是要做英國公世子妃的,被打了這副模樣,今日你若不罰,我便去找老太太評理,找姑太太主持公道。」
盧氏責罵道:「明秀,你怎麼回事?還嫌家裏不夠嗎?你哥哥為了你去衙門頂罪,你就不能消停點?還在惹事生非,我真是……快被你氣死了。」
就算顧炫暉去了衙門,那也不是替自己頂罪,那是他作為兄長、男人的擔當,哥哥不願意妹妹因為救他而毀掉前程,寧願自己罪也護著,在這個家裏,哥哥是唯一毫無保留疼的人。
顧明秀雖沒頂回話,卻是一臉的不在乎,這副樣子讓齊氏更加惱火:「大姐,你就這樣罵幾句?不痛不,明秀會變現在這副樣子,全是你慣縱容的緣故,既然你不會教兒,那我來替你教,來人……」
「你想幹什麼?」盧氏的心火一下子冒了上來,冷聲道。
「幹什麼?大小姐敢手打未來的世子妃,就該施行家法,洪福,把大小姐押祠堂!」齊氏一揮手道。
洪福一般跟在顧知遠邊,今日卻跟著齊氏過來,後還帶著幾位壯的婆子,有備而來麼?
「大小姐,得罪了!」洪福手一揮,幾個婆子擁向顧明秀。
「洪福,你敢!」盧氏擋在顧明秀跟前。
「太太最好不要阻攔,老爺發下話來,二小姐就要與英國公府訂親,就是未來的世子妃,府里人對都要敬著讓著,大小姐今日確實做得太過了,奴才也沒法子。」
盧氏冷笑道:「就算是老爺下的令又如何?他自己沒本事護住兒,倒要拿兒去換平安前程,蘭慧的婚事不是還沒訂下來麼?一日不是英國公世子的未婚妻,一日就還是顧府的庶,嫡長姐教訓庶妹天經地義,洪福你敢壞了禮法規矩嗎?」
洪福道:「太太還是莫要由著子來的好,大爺已然進了知府衙門,被奪去功名是板上釘釘的事,他以後的前程,還需要二小姐扶持呢。」
說到顧炫暉,盧氏的神就有些搖,眸中淚閃。
洪福趁機讓婆子們上前,可顧明秀自小習武,雖不見得武功有多高,對付幾個壯婆子不在話下,只是幾拳,便將沖在最前頭的兩個婆子打倒在地。
齊氏大喝:「家法在此,誰敢不從!」
只見雙手將執行家法的竹鞭高舉過頭,那是顧家祖上傳下的東西,代表著家族威嚴,無人敢逆反不從,否則便將逐出家門族氏。
顧明秀呆住,齊氏只是個妾,如何有資格請家法?看向盧氏。
盧氏也是一臉震驚。
齊氏冷笑道:「姐姐不用驚訝,可見這不僅僅是老爺的意思,顧氏一族在湖州久矣,多年才能出一個皇親國戚的世子妃,明秀敢打蘭慧,就要承家法嚴懲的後果。」
連家法都事先請出來了,還真是早有預謀,難怪一向的顧蘭慧敢一大早就來挑釁自己,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呢。
有了家法,婆子們膽子更大,上前拿人。
顧明秀冷笑一聲,拉開架式,才懶得管什麼家法不家法呢,打了再說。
「阿秀,住手!」盧氏厲聲喝道:「家法面前,容不得你放肆!」
「娘……」顧明秀很不甘。
「阿炫已經出事了,你還想被逐出家門嗎?」盧氏恨聲道。
顧明秀怒道:「一個妾氏有何資格請出家法?娘,你才是正室嫡婦,怎能容如此僭越?」
齊氏得意道:「誰讓你娘沒生個如蘭慧一樣乖巧懂事的兒,而是生了你這個只知道惹事生非的,姐姐,明秀若再忤逆不順,就別怪妹妹我請族長了。」
盧氏氣得臉發白,冷聲道:「阿秀,跪下!」
顧明秀怒道:「我不,我沒有做錯,憑什麼打我?」
兩個婆子上來按,都被踹飛。
「你們都走開,讓我來。」
然後,顧明秀看著盧氏拿過家法向走來。
「娘?」顧明秀難以置信。
「你這逆,跪下!」說著,盧氏一鞭重重地下。
顧明秀子一,撲通跪下,背上火辣辣的痛!
強忍著淚水,屈辱而又憤怒地盯著盧氏。
盧氏舉手又是一鞭!
「你還不肯認錯?若不是因為你,阿炫何至於……」盧氏哽聲說不下去。
原來,還是因為哥哥,因為自己沒有去頂罪,所以到底是怨了麼?
「是,如果我昨兒晚上老實呆在知府大牢裏不回來,娘是不是就覺得我是乖兒了?如果我沒有去救哥哥,由著他被何嚴偉撞斷一條,娘是不是也怨不到我頭上了?所以,我做什麼都是錯,只要損害哥哥的利益,我就不是好兒,是嗎?娘!」顧明直腰背,一字一句,心比背上的傷更痛,如刀在絞,如火在烙。
一聲聲質問,盧氏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顆顆滴落在顧明秀的臉上,手上的勁道卻一點都沒有減弱,甚至發泄似的一下接一下地狠。
齊氏在一旁看得笑瞇瞇的,顧蘭慧更是口齒不清地說道:「顧明秀,你也有今天!」
疼痛讓顧明秀幾乎暈厥,但咬牙關,不再吭一聲,不管盧氏使多大勁,都努力直腰背。單薄的襟漸漸被鮮滲,心像破了個,寒風倒灌,將全的都快凍結,背,疼得已盡麻木,前世,獨自在京城苦時,曾非常非常想念盧氏,盼著能再回的懷抱聽唱幾句家鄉小曲,可以多喚幾聲娘親,重生時,欣喜若狂,因為可以彌補前世缺失的親,可以多在盧氏跟前盡孝,哪知……
荊娘撲了上來:「太太,夠了,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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