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姜濤同意當場解石后，工作人員拿起對講機吩咐了兩句。

沒過多久，一輛叉車架著一臺解石機進大廳。

兩個藍男子從叉車跳出來，合力將解石機固定住，準備開始解石。

“姜，要不要事先劃條線？”

工作人員拿出一筆，遞到姜濤面前，微笑問道。

“當然要畫，還得讓我朋友親自來畫！”

姜濤接過筆，掃了眼秦羽，大手一揮，把筆給薜薇，讓去原石上畫，好讓也出出風頭。

當然，他這樣的做的真正目的，就是想要讓秦羽當眾難堪。

解石前，他口口聲聲說這塊原石虛有其表，不會出綠。

現在，他要讓秦羽前友，也是他現在的朋友，薜薇親自過去畫線，再讓秦羽眼睜睜地看著原石出綠，加倍令他抬不起頭。

薜薇臉大喜，接過筆后，不屑地瞟了秦羽一眼，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在那塊臉盆大小的原石上畫了條線。

“就照著這條線切，出綠，重重有賞！”

畫好線后，薜薇乖巧地回到姜濤邊，姜濤手將小腰環住，右手一揮，擺出一副勝券在握的架勢。

看著姜濤這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好像篤定原石會出綠一樣。

想來他這般信心滿滿，其實并不意外。

畢竟這塊原石外形極佳，又得到江州鑒玉專家蔡運昌的肯定，想不出綠都難啊！

秦羽無視姜濤和薜薇投來的不屑眼神，暗自冷笑，等待出結果的那一幕。

兩個藍男子小心翼翼地抬著原石，費了好大勁兒才將切割機對準那條線。

其中一人固定原石，另一人啟馬達，切割機立即發出嗡嗡的聲響，開始了解石。

聽說有人現場解石，幾乎整個賭石易廳的人，全都聞訊聚攏過來，把現場圍得里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

“嗤嗤……”

在震耳聾的聲響中，一片白煙從鋸條里迸出來，形一大片白霧。

圍觀眾人心都提到嗓子眼，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直直地盯著原石。

就連姜濤都不再說話，屏住呼吸，等待出綠的那一刻。

雖說他對蔡運昌的判斷信心滿滿，但到底只是推測而已，能不能出綠，還要看實際解石結果。

跟眾人張表不同，反倒是蔡運昌顯得尤為輕松。

到現在為止，他已經鑒定過上百塊翡翠原石，凡是得到他肯定的原石，基本都沒有走眼。

所以他對自己的判斷非常有信心，何況這塊原石比他以往見到的任何一塊，外形都要規則得多，絕對不會出錯。

“出綠！”

“神啊！一定要出綠啊！”

薜薇表極為張，兩只小手握住，在心底拼命祈禱著。

“你向誰祈禱都沒用。”

秦羽好似看薜薇心似的，看了一眼，淡淡說道。

薜薇極為不屑地瞪了他一眼，道：“你以為你是誰，能跟人家蔡大師相提并論，他可是業界專家，你就等著被打臉吧！”

“有時候專家也是‘磚家’。”秦羽似笑非笑的說道。

“小輩，也就現在，你還能逞一時口舌之快。”

蔡運昌就沒把秦羽放在眼里，如今見他說自己是‘磚家’，表慍怒，厲聲喝道：“等待會原石出綠，我倒要看你還如何狡辯！”

“蔡大師，他現在也就是死鴨子，不值得您怒。”

姜濤連看都沒看秦羽一眼，安蔡運昌道。

蔡運昌點點頭，再不瞧向秦羽。

“啪啪！”

這時，臉盆大小的原石突然發出清脆響聲，一下就被切割機給分兩半。

眾人立即看向那兩半原石切面，卻見切面盡是灰白。

“垮了！”

圍觀人群立即發出一聲驚呼。

有的人到憾失，畢竟這是一塊價值千萬的上好原石。

也有人幸災樂禍，樂得其見。

看著兩半灰白切面，薜薇臉變得極為難看，兩只手都不由得攥。

蔡運昌更是發出咦的一聲驚呼，眼睛瞪得圓大，不敢相信被他肯定過的原石，竟然會沒有出綠。

“蔡大師，您看這……”

姜濤登時拿不定主意，只得扭頭向蔡運昌請教。

蔡運昌臉微沉，但依舊自信滿滿道：“姜，我的眼絕不會錯，品形這麼好的原石肯定能出綠，再解！”

“好，再給我解！”

姜濤對蔡運昌極是信任，咬咬牙關，大聲道。

兩個解石工人點點頭，了滿頭的汗珠，繼續抬起兩半原石，對準解石機切割起來。

大片白霧再次涌出，伴隨著刺耳的聲，那兩半原石分別被切開，一分為四。

“這下是徹底垮了，沒想到它竟是一塊廢石！”

看著四塊灰蒙蒙的切面，圍觀眾人紛紛搖頭，暗忖這麼好品形的原石，竟然真的如人所說，是虛有其表的廢石。

眾人剛想到這里，紛紛出驚愕之，立即扭頭看向秦羽，出無比詫異目。

連江州鑒玉專家蔡運昌都肯定能出綠的原石，那個年輕人怎麼就斷定它是塊廢石，難道他真的懂得鑒玉之？！

“再解，我姜濤偏偏就不信邪！”

姜濤咬牙關，恨恨說道。

對他來說，賠錢是小，丟人是大。

最令他無法接的是，解石之前，秦羽當眾斷定這是真廢石，而他卻堅信能出綠。

現在他不再指這原石能采出多大的綠，只要能有塊嬰兒拳頭那麼大，他就心滿意足了。

站在旁邊的薜薇也是同樣想法，無法想像原石沒有丁點綠，姜濤在眾人面前，尤其是面對秦羽，會是怎樣一副尷尬表。

起初蔡運昌勝券在握，背負雙手，儼然一副鑒玉大師的派頭。

當原石被切四塊還沒有出綠后，他的人便有些慌了，暗中握著雙手，在心里拼命祈禱著，希剩下的四塊原石里，能有一塊出點綠。

“嗤嗤……”

刺耳的聲再度響起，伴隨著片片白霧，那四小塊原石又分別被切兩半，依舊出灰白切面。

別說嬰兒拳頭，就連鵪鶉蛋那般大的綠都沒有。

“沒想到品相這麼好的原石，竟是塊廢石。”

“這次連蔡大師都看走了眼，看來以后賭石，不能迷信專家啦！”

“一千萬啊，就聽幾個聲響，嘿嘿。”

“……”

著地面上被切八塊的原石，圍觀眾人頓時失去興趣，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姜濤面頰劇烈搐著，他不甘心就這麼失敗，再次嚷著，讓解石工人再把那八塊原石切開。

其實就連姜濤自己也知道，這些原石已經沒有切的必要，可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依舊期待能有奇跡發生。

夢想滿，現實卻很骨。

那八塊原石再度被切，依舊是灰蒙蒙的切面，連點綠紋都沒有，算是徹底垮了。

直到現在，姜濤才鐵青著臉，不再說一句話。

薜薇連忙上前，挽著姜濤胳膊安他。

蔡運昌直覺臉面發燙，火辣辣的，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他，鑒玉數十載，從未失手，今天卻看走了眼，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真是丟人到極點。

“盡信專家，不如無專家。”

秦羽排眾而出，掃了蔡運昌、姜濤和薜薇一眼，頗為無奈的搖搖頭道：

“先前我說過，此石外形雖佳，卻是虛有其表，偏偏有人不聽我言，執意要買，當真是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