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沖的怕愣的,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現在江微微擺出一副不要命的架勢,反倒讓趙氏不敢再胡來。
江微微見不再吭聲,將人往外一扔,隨後用力甩上房門,倒床上繼續蒙頭大睡。
趙氏本想趁機教訓一下微丫頭,結果人沒教訓到,反而把自己給嚇得不輕,一時間心煩躁難當。
蹬蹬地跑去找江林海。
「當家的,那微丫頭越來越不像話了,都這個時候了還在睡覺,哪家丫頭有那麼懶的?以後傳出去了,誰還敢娶?!」
江林海正在往煙鍋子裏塞煙,聞言作一頓,裏嘀咕了句。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有人願意娶。」
趙氏忙問:「哪個傻缺願意娶那麼個又丑又懶脾氣還壞的丫頭啊?」
昨天顧斐提親的時候,不在場,所以並不知道顧斐和江微微之間的事。
江林海語氣複雜地吐出個名字。
「顧斐。」
趙氏一愣,隨即一拍大,恍然大悟:「我就知道他們兩個有一,果然是這樣的!這對狗男,夫**,肯定很早之前就勾搭在一起了!」
見越說越不像話,江林海用煙桿子敲了下桌面,提醒了句:「行了,要是顧斐真願意娶微丫頭,這事兒反倒好辦了,不然你還真想把微丫頭留在家裏養一輩子嗎?」
就現在那張滿是疤痕的臉,莫說嫁出去,就算送給人家,也不會有人願意要。
趙氏當然不願意養微丫頭一輩子,是看到那丫頭就恨得牙,不得趕把人扔出去。
可若是就這麼把人好端端地嫁出去,又有點不甘不願。
雖說顧斐家裏窮,可人長得周正,而且還會打獵,也算有一技之長,村裏有不姑娘都願意跟他好,現在卻白白便宜了微丫頭,憑什麼啊?就那里氣的樣子,該浸豬籠才對!
趙氏憤憤道:「不行,我不同意微丫頭嫁給顧斐,天生的賤命,配給村裏的癩痢頭還差不多!」
村裏有個癩痢頭,天生一頭的癩痢,奇醜無比,再加上好吃懶做,整日在村裏遊手好閒,直到四十好幾都還沒能找到媳婦兒,仍舊是個。
江林海皺眉:「這事兒你說不行沒用,村長親自給他們兩個保的。」
「村長怎麼什麼事兒都要管啊?!」
裏雖然這麼抱怨,可趙氏心裏清楚,既然村長親自做,這事兒就沒有他們拒絕的餘地了。
隨後趙氏念頭一轉,又提起聘禮的事,想趁機狠狠敲顧斐一筆。
江林海直接擺了下手:「別提這事兒。」
一說起聘禮,他就想起那四十兩銀子,原本都已經為他的囊中之了,結果被微丫頭一攪合,錢全沒了。
想想都覺得疼。
趙氏還想再說些什麼,江林海卻已經不想再聽。
直到日上三竿,江微微這才醒來。
穿好服出門,看到陳玉桂正在打掃院子,便順手指了下自己的屋子:「麻煩你幫我把這個屋子也收拾下。」
陳玉桂愣了下,但逆來順慣了,即便有點不自在,還是選擇接。
提著掃帚走進屋裏,默默地打掃。
江微微已經走進灶屋,就著灶上的熱水洗了把臉,這年頭沒有牙刷,只能用鹽水湊合著漱口。
這會兒家裏人早已經吃完早飯,連碗筷都洗乾淨了,沒人想著要給留早飯。
江微微沒能在灶屋裏找到吃的,眼珠子一轉,視線落在院裏的幾隻上。
今天沒有綁木板,不用裝瘸子,走起路來速度很快,三兩下就抓住一隻蘆花。
接下來就是殺拔清理臟。
等陳玉桂打掃完屋子走出來時,發現已經被燉上了,院子裏只剩下一地的。
被嚇得面大變,丟開掃帚就朝上房跑去,裏還不忘大喊:「娘,不好了,咱家的被殺了!」
那幾隻可是趙氏心餵養大的,為的就是給小閨和兒孫們補用的,眼下聽到竟然被殺了,趙氏頓時就氣急敗壞地跑了出來。
聽完陳玉桂的簡述,迅速跑到院子,看到滿地的,又聞到從灶屋裏傳出的燉香味,只覺得整個人都要原地炸了。
「死丫頭,你給我滾出來!!」
江微微端著剛燉好的湯走出來,裏還叼著個,慢悠悠道:「大清早的,您說話小聲點而,別吵到隔壁鄰居。」
趙氏氣得渾抖,尖聲大:「這是我的!我的!你憑什麼殺了吃?!!」
「我肚子,你們又不給我留早飯,我沒東西吃,就只好殺只咯。」
「你說得倒是輕巧,這可是我辛辛苦苦養大的,你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殺了吃,你這是!我可以上府去告你!!」
江微微卻道:「我給了錢的。」
「什麼錢?我怎麼沒看到?!」趙氏瞥了陳玉桂一眼,懷疑是不是大兒媳拿了錢。
陳玉桂被看得肚子發,趕搖頭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這是們就聽到江微微施施然地開口道。
「您貴人事忙,可能是忘了吧,當初您跟我說,您家大孫子生病了,急需要用錢,從我這裏借了二兩銀子走,到這會兒都還沒還回來。按照集市上的價格,一隻也就二十文錢吧,即便我把您這裏所有的都包圓了,那二兩銀子也還是綽綽有餘的。」
一說起那二兩銀子,趙氏臉立即發生變化,明顯有點心虛。
江叔安死後給兒留下了一點錢,不算多,也可不算,足足有七兩,其中有五兩銀子都被江微微的娘親給拿走了,說是改嫁需要置辦一點像樣的嫁妝。
剩下的二兩銀子則被江微微留作救命的錢,一直沒捨得用。
這事兒被趙氏和葉蘭花知道后,兩人就編了個謊話,把那二兩銀子從江微微手裏給騙了去。
以前的江微微是個麵皮薄又有點天真的丫頭,不好意思開口要回那二兩銀子,可現在的江微微不一樣了,該的就是的,誰也別想占的便宜!
趙氏沒臉沒皮慣了,很快就恢復鎮定,一口否認:「借什麼錢?我從沒找你借過錢,你在這裏放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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