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灼很快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喜歡清靜，院子裏伺候的下人比其它地方了許多，不過各個都是華相爺和華贏挑細選過的，看了眼屋外下人的影，華灼張口輕喚了一聲：「外頭的那個，進來。」

只見那奴才子一，低著頭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大小姐，您可有什麼吩咐？」

華灼看向他，記得這個人，是之前在屋外抱怨的奴才。

「是你啊。」

小奴才一驚，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一個勁兒地磕頭：「大小姐恕罪，之前奴才是吃多了酒胡言語，說了讓大小姐不開心的話，還請大小姐不要跟奴才一般見識。」

「……」

華灼眨了眨眼，道：「你很怕我？」

「大，大小姐是千金貴，奴才會怕也是理所當然的。」

「起來吧，你什麼名字？」

「奴才華旺，是被管家買回來的，在府中也有兩個年頭了。」華旺老實回答道。

「如此你應該是南越人，對南越的事想必也比較悉，我剛剛醒來，有許多不知曉的地方想問問你。」

「大小姐儘管問，奴才知無不答。」

華灼滿意地點了點頭，冷聲問道：「如今坐在龍椅上的可是容岳？」

華旺聽見這話子猛地一，急忙說道：「回大小姐，太上皇在五年前突然染重病，如今的皇上是太上皇的五皇子。」

容岳退位了？

這倒是讓華灼始料未及，那人那麼想做皇帝，好不容易拿下了那個位置，結果才坐了五年便染上重病，當真是報應不爽，不過這位五皇子……似乎有些印象，好像是容啟，子與他父親大不相同，是個耳子的孩子。

「容……太上皇染了什麼病？太醫院無人可醫？」

「這個奴才也不知道，只聽說十年前先帝駕崩宮裏頭起了，太上皇雖掃平了黨，但夜裏總會夢魘，聽旁人說是因為太上皇思念先帝，這才久思疾，五年前攝政王回來太上皇正好病發，於是便退位給了當今陛下，命攝政王協理朝政。」華旺回答得老實，但華灼卻覺得有些奇怪。

過了許久，華灼才輕聲開口：「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以後就由你在我邊伺候。」

「是，奴才先告退了。」

待華旺走後，華灼獨自走到木桌前坐下，靜靜地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這張臉對而言十分陌生，但論容貌這副皮囊算得上頂尖的，起碼前世二十多年都沒見到勝過這副皮囊的子。

至於原本的模樣倒是有些記不清了，從十四歲參軍，到臨死前二十九歲，這期間很觀察自己的臉，畢竟在沙場上，是一名將士，而不是一位子。

想起容岳，二人並無分，二十多年他們也只見過寥寥數面，被這麼一個人悔婚並不怨恨，可是卓家……那是用換來的將軍府，可以容任何人背叛陷害，唯獨卓家，沒這個資格！

華灼看著銅鏡中的人，眼底的神漸漸變得翳起來。

我尊敬的父親，兄長，我花了十五年的時間就了卓家的榮華富貴，如今，也該討回來了。

……

夜，院子裏安靜得瘮人，月過窗戶撒在木桌上，華灼躺在床榻上眉頭皺，汗水打了，輾轉難眠的樣子似乎很痛苦。

「唔——」

華灼突然猛地睜開眼坐了起來，沒有人發現原本漆黑的瞳孔此刻竟染上了一圈，在這樣的夜裏猶如厲鬼一半駭人。

華灼雙手抱住自己的頭，脖頸暴起了青筋。

「殺戮！鮮！」

此時的正被一莫名的憤怒圍繞，氣逆轉，難忍的灼燒狠狠地刺激著的心臟，自己的好像不控制一般想要衝進人群中將他們撕碎，似乎只有死亡和鮮才能洗凈上的殺意。

華灼看向屋外，的雙眸危險的瞇起，出詭異的紅。

砰——

華灼用力踹開了門，大門在頃刻間碎兩半，現在只能勉強保留一意識，必須要趕快離開這裏，否則華府便要被鮮洗刷了。

華灼一個勁兒地在大街上橫衝直撞，以如今的混本分不清自己在哪兒，只知道必須要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後半夜，華灼僅剩的意識也快消失殆盡了，四周傳來嗡嗡的蟲鳴聲，好像走進了一片樹林中，的眼中只能看見一微弱的月，然而很快，連那最後的亮也消失了。

華灼突然停下了腳步，抬起頭，雙眸已經徹底被紅所覆蓋，彷彿隨時會滴下鮮。

轉看向林子之外的亮，那是南越皇城，只要去到那裏，就能盡地廝殺。

華灼的跌跌撞撞地挪著，這時，不遠驚起了一陣鳥鳴，一個黑影正緩緩走來，華灼的雙眸危險地瞇起，目死死鎖定了獵。

颯——

突然，華灼的迅速朝著黑影撲了上去，那黑影愣了一瞬，但是卻及時躲開了對方的攻擊。

「是你？」黑影有些訝異。

華灼沒有回答他，只是用那雙紅的眸子死死地盯著他，隨即又撲了上去，只見雙手爪，如猛一般的行比往日更加迅捷狠辣。

黑影看見華灼那雙眼睛時皺起了眉，在躲避的同時右手撐住的肩膀翻躍了過去，就在華灼轉的剎那，黑影突然靠近，華灼本能地想要後，然而一把鋒利的短劍打斷了的作。

低頭看著進自己的劍，華灼瞳孔中的緩緩褪去。

還沒等恢復意識，的就被黑影給扛了起來，反抗不了，只能任由對方將帶去不知名的地方。

沒過多久，黑影停下了，華灼睜開眼，看見了一旁的幽泉。

咚——

黑影將華灼重重地扔進了泉水中，冰涼的刺激著的，與那心底的灼熱形鮮明對比，彷彿置於冰與火之中，這種覺並不好。

「老實獃著，如果你不想再度發狂的話，泡在這泉水中能洗清你的殺戮。」

「……」華灼聞言果然停止了反抗，老老實實泡在水裏，許久之後，的意識已經恢復了大半，起碼可以抑制住心底的狂躁。

華灼看向不遠的黑影，那人一黑，雖只能看見側臉，但從廓也能看出是個模樣俊朗的人，不過他看上去似乎有些眼？

「我是不是見過你？」華灼問道。

男人聞言這才轉過了臉，華灼看清了他的容貌，眉頭微挑：「攝政王？你怎麼會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