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只要一運功就會變這樣？」華灼有些疲倦地躺在床上，上次與華贏過招，當晚便發了狂意識不清醒，原本只是懷疑，如今一試倒讓更加確定了，只要運功超過了一定強度的就會變得燥熱，莫名其妙的戾氣瞬間席捲大腦，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底不控制發狂殺人。

偏偏這潛藏的力深不見底，若真能為所用還好，一旦失控，恐怕得死不人。

華灼閉上眼，漉漉的讓覺得難，然而已經疲憊得彈不了，沒過多久便睡了過去。

……

第二日清晨，碧兒將華灼搖醒，一睜眼便看見一張放大的臉，華灼有些費勁地翻了個繼續睡。

「大小姐您別睡了，都已經日上三竿了，而且您怎麼穿著裳睡著了？快些起來換件服吧。」

碧兒有些為難地看著床上的人，之前大小姐不是起得早的嗎？今日怎的這般嗜睡？

華灼皺了皺眉，撐開眼坐了起來，看向窗外，果真已經很晚了，昨夜運功過度，弄得一整晚都疲憊不堪。

「家裏可是來人了？」華灼問道。

「誒？大小姐你怎麼知道？」

「若無要事你也不會急沖沖地將我醒。」華灼抬了抬手，候在屋外的丫鬟們立馬走進來為洗漱。

「大小姐真聰明，是老爺讓奴婢來您的，說是府中來了貴人，讓大小姐前去一見。」碧兒說道。

「貴人？」華灼挑眉，想來應該是朝廷里的哪個員吧，不過為什麼特意上？

「聽幾個小丫鬟說好像是攝政王來府上了，正在正堂與老爺談事呢，大爺也在。」碧兒隨意地說了一句。

攝政王？容慕！

華灼猛地頓住，二話不說便從床上站了起來，簡單的換了件裳后華灼便朝著正堂走去。

若說重生之後除了報仇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那就只有容慕了，那孩子還沒記事起先帝就曾對說過希能保護好容慕，可畢竟是一朝將軍，遠征沙場十幾年又如何能專心於一個孩子，等回朝時容慕已經長大了許多，只是那小小的板並未如所想的那樣健康平安。

回想起二人初見時容慕小心翼翼的神，華灼的心口便有些發堵，很難想像，那樣一個瘦瘦小小的人是如何活過這十年的。

來到正堂，華蒼和容慕正在議事，華贏也在一旁候著，然而瞧他們鎖的眉頭，似乎所議之事並不簡單。

華灼看了眼面容冷冽的容慕，緩緩垂下了頭：「父親。」

「灼兒來啦，快過來。」華蒼看見自家兒后神立刻舒展開來：「這位是攝政王，贏兒應當已經同你說過了，攝政王對咱們府上有大恩。」

華灼微微點頭，抬眸看向容慕，當年的小孩已經了個健碩的男子，眉眼中依稀能看出小時候的模樣，只是他的眼神……

華灼蹙眉，這雙眼眸毫無波瀾，彷彿一潭死水沒有毫希，只有在鮮中爬滾打多年的人才會有如此寒冷的眼神。

「本王與令千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既然無外人便不必多禮。」容慕道。

華蒼只是笑了笑並未再多說什麼，華灼安靜地坐在一邊候著，倒是將他們所說的話聽了個大概，倒也不是什麼重大的事，不過是朝中的一些瑣事罷了，沒過多久二人便結束了談話，容慕被留下來用膳，瞧他們三人的神，的確像是相多年的關係。

華灼慢慢放緩了步子，若有所思地看著三人的背影。

「從剛才開始你便一直盯著本王，為何？」突然，容慕停下了腳步，華灼站在他後，二人離得很近，只要一抬頭便能到對方的呼吸。

「攝政王大名鼎鼎樣貌出眾，是個子都會盯著你，有何奇怪？」華灼輕笑道。

容慕輕輕瞥了一眼，並不在意話語中的調笑，道：「莫非你自己沒有察覺到？你的眼神很骨，眼底探究的意味太過濃烈，想必不僅僅是在觀賞本王的外貌吧？」

許是在沙場上待久了，華灼的眼神總與旁人是不同的，冰冷犀利，彷彿是在盯著某樣獵，這樣的眼神想不被察覺都難。

華灼挑眉一笑，道：「我只是覺得攝政王與家父的關係不錯，這與外頭所聽到的傳聞有些不一樣。」

容慕聞言愣了一瞬，若有所思地看向華灼：「有何不一樣？」

華灼的步子慢慢放緩，很快四周便只剩下他二人了，華灼低眉看著院子裏的落葉，清冷的聲音輕輕響起：「聽聞家父在朝中一向中立，與攝政王相甚，可我大哥說當年是你救了華府，此事外人似乎並不知曉，可若非故意封鎖消息，整個朝中不可能一個人都不知道吧？」

容慕與華灼並肩而行，臉上並無異常：「繼續。」

華灼又道：「所以攝政王殿下平日裏定與華府刻意疏遠，讓旁人以為二者之間並無關聯，可今日殿下卻是明正大來到華府，甚至留下來用膳，這個消息此時應當已經在朝中大臣的耳朵里走了一遍了，恕小子愚鈍，實在想不通殿下此行為何？」

容慕並沒有立刻回答的問題，二人就這麼慢慢在院子裏走著，這時不知從哪兒吹來了一陣冷風，院子裏的梨花被吹落了下來，空氣中還夾雜著淡淡的清香。

「你很聰明，可太過聰明的人往往活不長久。」

過了許久容慕才吐出了這麼幾個字，華灼聞言一愣，抬眸看向他，依舊是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看不任何心思。

華灼是個知趣的人，並沒有再問什麼，不過心中卻有了定論。之前容慕與相府刻意疏遠不過是為了讓有心之人放鬆警惕，雖念的書不多，可裏應外合這個詞還是知道的，不過容慕此時暴於相府的關係，恐怕過不了多久朝中便會掀起一番波瀾。

「天氣漸涼，最近要起風了。」華灼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