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月兒聽了的話怔了一會兒，自然不會天真到認為這人如此好脾氣，卻又實在想不出這人在打什麼主意。

「三妹妹怎麼愣住了？我不過是想讓你抄兩卷佛經微微懲戒，你不會是覺得我罰了你心中委屈不願吧？」華灼勾著角，臉上看不出毫算計，倒真像大家閨秀中姐妹的樣子。

華月兒急忙說道：「自然不會，妹妹回去定會抄寫好佛經送到姐姐手中。」

華灼點頭笑道：「如此便好，我出來看了一通熱鬧也覺得累了，便先行回府，順便提醒一下三妹妹，你並未出閣，若是要出府邊還是帶上些丫鬟小廝的好，大庭廣眾之下與男子如此親近，被有心之人見了定會多加揣測，到時候引出事端是小，污了妹妹的名聲是大。」

說著華灼又看了一眼蕭鄞，眉眼完了月牙狀：「好在蕭公子與相府有婚約，親近些也無妨，只是到底不是二妹妹，若讓知道了怕是會吃味。」

話剛說完，也不等華月兒反駁，華灼便轉走了，只留下一干人等面面相覷。

大街上，華灼眉眼帶笑顯然心不錯，可後的華旺和碧兒卻覺得有些憋屈，開口抱怨道：「大小姐脾氣好，奴才卻忍不下這口氣，三小姐這樣說大小姐，您竟然也不怪。」

「大庭廣眾之下，我要如何怪？」華灼道。

「依奴婢看，就應當同那日一樣，拿藤條好好掌一掌嫡之風，沒吃著苦頭記不住這教訓！」碧兒說道。

華灼聞言卻笑了，看了眼邊兩個氣鼓鼓的人，道：「明月樓並不似尋常酒樓，能來這裏的人非富即貴，方才華月兒那一番話不知有多人聽去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用不了多久華府大小姐欺辱妹妹姨娘的事就會傳遍，我若在此時對手，即便相府權勢再大也蓋不住這流言蜚語。」

聽聞華月兒平日裏行為還算規矩，今日獨自一人出現在明月樓，還正巧與幾個富家子弟上，很顯然是故意相府大小姐的狠毒事跡，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說出的話誰會不信？這人擺明了要壞名聲，又怎麼會這麼輕易讓人如意？

「如此大小姐不就只能把苦給咽下去了？」碧兒為打抱不平，家大小姐雖不似旁人知書達理，卻也是個待人和善的人，怎可平白無故這些委屈。

華灼聞言勾起了角，眼底的笑意變得有些意味深長：「方才不是說了嗎，讓回去抄兩卷佛經，既是用來供奉的，自然該格外上心，一筆一劃都需恰到好，若是有一個字歪了倒了便讓重頭來過，我要得急又瞧清閑，夜裏便辛苦些多趕一趕，為表誠意，這幾日也不要讓瞧見葷腥了。」

碧兒和華旺聞言相視一笑，也聽懂了大小姐的話，這才順氣了些。

「華旺，你去告訴父親，就說三妹妹自願抄寫佛經為全家祈福，讓他傳個話回來，也省得我這三妹妹說我故意為難了。」

「是，奴才這就去辦。」

華灼笑著點頭，做事一向乾淨果斷，若真想教訓華月兒，即便是在皇宮也沒人能攔得住，只是深知宦世家最忌諱落下把柄，此刻若手了，難免會被人大作文章，如此以後若是要做些什麼可就不方便了。

「誒！前面那個！你停下！」

突然，一道清脆的聲從後傳來，華灼愣了一下，回頭看去，見趙月正朝著們走來。

趙月走到華灼面前，仔細打量了一會兒，說道：「我見過你，之前在宮裏聽太后說起你的名字。」

華灼點頭笑道：「見過郡主。」

「我只是個郡主，你不必管那些禮數，方才蕭鄞那小子對我手，你幫了我一把，我是特地來謝謝你的。」趙月隨意地說著，微微抬起的下顯得傲氣十足。

「以郡主的手，蕭小侯爺不是你的對手，我不過是多此一舉而已。」

「那樣的人自然不是我的對手。」趙月冷哼了一聲，又道：「我瞧你人還不錯，提醒你，你那三妹妹不是個善茬，往後小心著些，你子，不是那種人的對手。」

子？

華灼聞言笑了，幾十年了還從沒有人這樣說過。

「多謝郡主提醒。」

「我方才瞧蕭鄞扔的末似乎染到了你上，那人慣會些下三濫的招數，你可覺得哪裏有異樣？要不我找個大夫給你瞧瞧？」趙月又說道。

華灼眨了眨眼，倒是想起來了，那末似乎不是什麼尋常東西，到后疼難耐，只是很快又消下去了也沒怎麼在意。

「謝郡主關心，我並無異樣，等回府後會讓大夫來看看的。」華灼笑了笑，倒覺得這位小郡主不錯。

二人說了沒幾句話便分開了，華灼看著趙月的背影若有所思，這人子雖高傲了些，倒也算直爽，是個沒城府的人，張揚的模樣跟只小凰似的，而且年紀不大便習得一好功夫，是個不錯的苗子。

「難得朝月郡主對大小姐和善，往日可不曾見過說什麼謝字。」碧兒笑道。

「哦？你們覺得這位郡主人怎麼樣？」

「野蠻張狂，朝月郡主在世家中名聲並不好，幾乎是聞風喪膽，好些公子哥兒都被打過，就連宦家的小姐都被罵哭了好些，人們一說起就恨得牙，可偏生人家出高貴，他們也只敢在私下裏嚼舌。」華旺如此說道，這位郡主大人就是位爺，旁人輕易惹不得的，一旦招惹了，不管你是皇子公主都照罵不誤，絕不是個善茬。

華灼聽了這話笑了，也沒多問什麼，徑直回了華府。

……

華灼在府中難得清凈了兩日，華旺按照說的去給華蒼傳了話，華蒼立馬就派人回府下了令，遣開了華月兒院中的下人，只留下碧兒和華旺照看，說是讓安心抄寫佛經不被人打擾，華月兒和柳姨娘自然不願，可華蒼忙於公事，們一個庶一個妾侍連面都見不著，更別說抱怨哭訴了。

華灼只在自己院子裏窩著，碧兒時不時會回來傳消息，說華月兒日日夜夜抄寫佛經，吃食清淡又沒人同說話，才不過兩三日，人都消瘦了，華灼聽了也只笑笑，讓碧兒繼續看著。

本以為華月兒這段時間能老實一些，然而沒多久，柳姨娘便來了華灼的院子，坐在屋外便大哭了起來，若不是碧兒和華旺攔著，只怕要撲到華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