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新妾敬茶
秦如涼臉十分難看。他如果沒記錯的話,當初他和沈嫻說得清清楚楚,柳眉嫵進門以後和平起平坐,這才多久就忘了!
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喜婆見勢便重新張羅拜天地。
這回沈嫻沒再阻止。全程都靜靜地觀禮。
按照規矩,新妾在拜堂儀式完以後,要向嫡長夫人敬茶。
沈嫻就等著這一口茶喝。
旁邊的婢早已準備好了茶水,就立在一旁。
喜婆吆喝道:「新娘子向嫡長夫人敬茶——」
柳眉嫵端著一杯茶,怯怯遲遲地不敢上前。
沈嫻挑眉一笑道:「怎的,怕我吃了你?」
柳眉嫵輕輕咬,沈嫻的氣勢還真有兩分懾人。
秦如涼適時道:「敬茶就免了。」
沈嫻道:「免了?是不是嫁進來以後,家裏一切規矩都得免了?這哪裏是娶妾,這是娶了尊大佛啊。」
連青舟依然掖著手,站在人群后,溫溫出聲道:「將軍嫡夫人再不才,三個月前好歹也是皇上賜婚,封公主頭銜,這位小夫人向嫡夫人跪地敬茶好像不為過。」
此話一出,大家都覺得是理之中。要是柳眉嫵連這個都做不到,未免仗著將軍寵而拿喬。
柳眉嫵安地看了秦如涼一眼,道:「將軍,不妨事的,這是眉嫵該做的。」
先前不猶豫還好,可能還犯不著跪下。
有了連青舟那番話,不跪都過意不去。
然而,還不等柳眉嫵手端茶,沈嫻便先一步端了去。
柳眉嫵一愣,接著沈嫻把一杯茶摔在了面前,茶瓷碎裂,潑得滿地都是。那清脆的聲響擲地可聞。
沈嫻氣定神閑地指著滿地茶瓷道:「現在跪吧。重新拿杯茶來,讓敬我。」
滿堂賓客沒料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紛紛傻眼了。
傻子公主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強勢,連找茬也找得理直氣壯、明正大。
秦如涼怒不可遏:「沈嫻,你不要太過分!」
沈嫻側頭看他,目堅定而沉靜:「秦將軍,請我靜嫻公主。」
柳眉嫵臉蒼白,眼裏噙著淚,楚楚可憐道:「公主為何一定要辱我至此?」
沈嫻淡然道:「我就是在辱你,你不了了嗎?不了你可以去死啊。
西街不是有條河麼,你鑿開一個冰窟窿跳下去啊。
或者菜市口那邊有棵老樹,你去那裏上吊去啊。這些不都是你曾對我說過的話麼,今天我原封不地還給你。」
柳眉嫵瞪大眼,有些驚恐地把沈嫻看著。
賓客們私底下低聲道:「公主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小夫人看起來好可憐。」
連青舟唯恐天下不,著皮子道:「真是看不出來,這些話竟是小夫人曾對公主說過的,那得有多大逆不道。公主真要是被趕出家門的,弄得這副形容回來,現在只是讓小夫人下跪一下,私以為一點也不過分。」
周圍的人又覺得有點道理。
連青舟又道:「聽人說,公主無家可歸,又被毀了容貌,差點就凍死在了雪地里。」
賓客震驚:「真有這回事?公主本就癡傻,也不怕把趕出去鬧出人命?」
連青舟嘆息道:「雖是前朝公主,可到底也是公主。秦將軍如此冷落,若非走投無路,又怎會如此歇斯底里。秦將軍偏著小夫人,我看小夫人一點也不可憐。」
周圍的人深以為然,「是啊是啊,公主更可憐。」
「我還聽說——」連青舟頓了一頓,微微含笑,斯文又儒雅。
周圍的人都豎起了耳朵。
有人問:「還聽說什麼?」
連青舟悠悠道:「公主被好心人送去了葯堂,大夫診斷過後發現公主……有孕了。」
眾人一片嘩然,「啊,怎麼會這樣?都有孕了還流落在外,分明是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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