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姝話音剛落,曹氏立刻心中「噔」的一下。
嵇玉姝這話,簡直是在平白污衊他們薛家有二心!
曹氏連忙跪下去,大聲道:「請陛下明察,臣婦絕無公主所言之意,臣婦只是想求個公道!」
「公道?」玉姝卻不給承順帝說話的機會,而是看著曹氏步步,「薛夫人為薛松之求公道?誰給本宮公道?薛家今日敢以下犯上鞭打公主,明日是不是就敢起兵造反了?」
一句「起兵造反」,嚇得殿呼啦啦跪了一片:「請陛下息怒!」
而曹氏和薛老爺,更是嚇得面白如鬼。
玉姝抬頭看向承順帝,果然見承順帝氣得臉鐵青了幾分。
所以,慫歸慫,皇位絕不能任由別人覬覦。
這是當皇帝的尊嚴。
玉姝角悄悄勾了一下,隨後又收回視線盯著曹氏嚴肅道:「縱觀前朝,從無駙馬納妾先例。到了你們薛家,不僅婚後月余就納妾,還掀起了駙馬納妾流。我皇室公主,就是給你們這般糟踐的?」
玉姝厲聲說完,又跪下去看著承順帝雙眸含淚道:「父皇,兒臣點委屈也就罷了,可兒臣姓嵇,代表著我們嵇家面。兒臣此次若不討回公道來,我皇室子弟以後如何立世?在這鄞京豈不是人人都能踩我們一腳了?若父皇覺得為難,兒臣願意以死謝罪保全我皇室面,可始作俑者的薛家,父皇絕不能放過。」
玉姝說著,就要起往殿柱子上撞去,龐頂連忙衝上去拉人:「公主不可!」
朝臣們沒看出來玉姝在做戲,驚得眼睛瞪了銅鈴,更有幾個反應快的,連忙也衝過去拉玉姝。
玉姝在眾人合力之下,雖「有心尋死」卻到底沒有死,只好繼續伏在榻上小聲啜泣。
經過三言兩語拱火挑撥,又生演繹了一哭二鬧三尋死後,承順帝的火氣終於不住了。
他狠狠拍了把龍椅扶手,「騰」的一下站起來怒道:「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來人,把他們拖下去砍了!」
曹氏沒想到爭執一番落了這麼個下場,頓時當家夫人的端莊都不要了,哭嚎著大聲喊冤:「陛下,臣婦實在冤枉啊!」
薛老爺渾都被汗了,也連忙掛著鼻涕眼淚大聲喊冤:「陛下,臣冤枉!」
見這兩人哭得凄慘,朝臣們面不忍,玉姝冷哼一聲后,也跟著哭起來:「父皇,兒臣實在是委屈……」
朝臣們:「……」
這公主,惹不起惹不起!
三個人一起開嚎,大殿上混不堪,承順帝覺腦袋都要炸掉了!
他氣得手指,最後瞪向一旁的太監柴福,柴福立馬會意,尖著嗓音大聲道:「肅靜!金鑾殿,豈能如此放肆?」
玉姝立刻閉上了,曹氏和薛老爺還半張著,只是到底沒敢再發出聲音來。
承順帝獲得了片刻的安寧,只是此時的他,腔不僅燃燒著熊熊怒火,還有逐漸高漲的不耐和煩躁。
甚至,他都想撂挑子不管了。
玉姝看出了承順帝的心思,又看到碎子趙紀想說話,乾脆搶先一步開了口:「因兒臣婚姻之事讓父皇與臣子生了嫌隙,是兒臣不孝。此事說白了是兒臣與駙馬之過,父皇不必遷怒薛家其他人。兒臣只懇請父皇準許兒臣休了駙馬,並賜駙馬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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